楚鄞州脸色有些难看，纵然他误会了姜晗茵，可姜晗茵又凭什么对他阴阳怪气的？
素玉却在此时问：“大人，那奴婢还要被发卖吗？”
姜晗茵脸色一变，怒然看向楚鄞州。
“你竟要连我身边唯一的丫鬟也也发卖？”
楚鄞州避开姜晗茵的目光，心里懊恼素玉怎么偏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他原本是以为姜晗茵逃走了才会迁怒素玉，如今姜晗茵既然没离开，他又怎么可能发卖素玉呢。
“一切因误会而起......”
楚鄞州话还没有说完，姜晗茵已经奋力甩开了他抓着自己的手，快步走到素玉身边。
她挡在素玉身前，护着素玉对楚鄞州道：“这是我身边唯一的丫鬟了，你如果要连她也发卖的话，不如把我一块儿给发卖了。”
“姜晗茵！”楚鄞州听到她的话勃然大怒。
姜晗茵却只是冷冷盯着楚鄞州，二人对峙了一阵后，楚鄞州冷冷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
他走得又快又急，甚至连雨伞都没有打，长风赶紧拿着伞追了上去。
柳月儿见到这幕，暗暗掐住了手掌心。
她回头盯着姜晗茵，怒极反笑。
“今日该不会是你故意为之吧？”
姜晗茵看都懒得看她，直接将素玉从地上扶起来。
“姜晗茵！”柳月儿恼怒地喊她名字，姜晗茵这才停下脚步。
“你怎么不想想是自己一天天总想着算计别人才吃了这个亏呢？你难道没听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句古话吗？”
柳月儿青着脸，心里不太相信是自己失手了，更愿意认为是姜晗茵算计了她。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姜晗茵懒得理会她，直接和素玉回了房间。
房门‘砰’地一声关紧，柳月儿脸色黑得像锅底。
她死死瞪着紧闭的木门，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
不过没等到她盯出洞，一旁的侍卫就出声提醒。
“柳小姐，请离开吧。”
柳月儿恨恨瞪了眼门，随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看到她离开，姜晗茵和素玉对视一眼，主仆二人齐齐松了口气。
姜晗茵完成了一件事，接下来的几天再没有踏出过霞秋院半步。
柳月儿一直想找机会杀掉姜晗茵，却始终没能做到。
眼见着姜晗茵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柳月儿也越来越着急。
她思来想去，既然现在动不了姜晗茵，不如先把楚鄞州给勾到手，一旦坐实了她首辅夫人的位置，就算将来姜晗茵生下孩子，也只是庶出，绝不会越过她去。
如此想着，柳月儿又去找杜威商量，很快京城里面忽然就传出风声，说是首辅楚鄞州要娶妻了，娶的是一名叫柳月儿的女子。
一开始楚鄞州都不知道这件事，还是同僚过来恭喜他，询问他何时请喝喜酒，他这才知道。
听到消息第一时间，楚鄞州脸色就黑下来，马上找来长风。
“去查，谁散播的消息，把人给我找到！”楚鄞州喝道。
长风立即去查，与此同时，柳月儿要求见楚鄞州。
楚鄞州眼睛眯了眯，基于之前就对柳月儿产生的怀疑，他很难相信外面那些谣言是个例外。
但想了想，楚鄞州还是允许柳月儿进来见了他。
一进门，柳月儿便对着楚鄞州跪下。
“大人，外面的谣言月儿也听说了，可是此事月儿真的不知情。”柳月儿哭诉道。
楚鄞州眼神平静地看着她，淡淡道：“既然柳姑娘不知情，又何必跟我赔罪？”
柳月儿抽噎两声，“虽然月儿和大人都是无辜的，可到底大人做官名声要紧，也算是被月儿给连累了吧，月儿自然该给大人赔罪。”
听上去合情合理，即便是楚鄞州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既是如此，柳姑娘快些起来吧，我不会跟你计较。”楚鄞州说。
柳月儿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站起身后却并没有马上离开。
楚鄞州看向她，语气淡淡地问：“柳姑娘可还有什么事？”
柳月儿咬着下唇，像是很为难的样子。
“柳姑娘有话直说。”楚鄞州语气冷了两分。
柳月儿这才做出一副不得已的模样，硬着头皮道：“月儿只是在想，如今这个谣言传得整个京城都是，要是姐姐听到了，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呢。”
楚鄞州神色一顿，他倒是忘了这件事。
手指在桌面轻轻点了点，楚鄞州问：“你觉得姜晗茵会伤心？”
柳月儿笑了笑，“姐姐都已经怀了大人的孩子，之前府里面就有下人猜测等姐姐生下孩子，大人就会迎娶她为正妻，恐怕姐姐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呢。”
楚鄞州冷哼一声，“她也敢想？难道她忘了姜家当年对定安侯府做过的事情吗？”
柳月儿干笑两声，像是终于察觉到了自己不该说这种话。
“都怪月儿多嘴，大人切勿生气，月儿就不多打扰大人，先行告辞。”
柳月儿离开了，楚鄞州却还在琢磨她刚刚说的那些话。
虽然他第一时间在追上否认了要娶姜晗茵这件事，不过......姜晗茵居然真的想过要做他的妻子么？
心里莫名有些愉悦，楚鄞州忽然就想去霞秋院看一看了。
霞秋院内，今日天气不错，姜晗茵便带着素玉在院子里面晒了会儿太阳。
主仆二人对外面今日的传闻也有所耳闻，姜晗茵是没什么感觉的，反正她早就对楚鄞州死心了，素玉却还是有些不甘。
“小姐，听说那柳月儿要给大人做正妻了，您就一点儿不着急么？”
楚鄞州来到门外，正好听到素玉这句话，他一下顿住了脚步。
姜晗茵笑了声，反问：“有什么好着急的？他楚鄞州爱娶谁娶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可是你都怀了大人的孩子，就算大人要娶妻的话，也应该选您啊。”素玉说。
姜晗茵却嗤笑，“两家的血海深仇挡在我们之间，就算他要娶我，我也不可能嫁给他。”
讽刺地扯了扯唇角，姜晗茵对素玉说：“素玉，以后这种话就没必要说了，我对楚鄞州的事情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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