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诧异的看向马椮。
好家伙，这老狐狸是在贼喊捉贼吗？
不过他也不确定马椮是不是内奸。
他能怀疑对方，对方自然也能怀疑他们。
刘知县睁大了眼睛，十分惊愕。
他连忙遣散了那些快手，而后才急切的说道：“少司空大人，您可得慎言啊。我自从接了圣旨后，一直都在兢兢业业的查案，而且还找出了如此多的线索，这绝非是监守自盗之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马椮笑道：“我就是那么一说而已，不是真怀疑你的意思。不过嘛……小云还是有点可疑的。虽然他是帮你查案了没错，但他也可能是在博取你的信任，而后才根据查案的方向，一举将致命证据毁灭。”
云白愣了一下。
马椮还真是推断得颇有道理，这没什么毛病。
但有一件事，却是马椮所不知道的。
他曾献出比坚铁更强的砂铁配方，压根就没参与坚铁案的必要。
由于保密原则，他跟刘知县都没把这件事告诉马椮。
许若芙跟刘如烟也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刘知县同样想到了云白曾献出砂铁配方的事情。
他态度坚定的摇起了头，“少司空大人，我敢拿性命跟您担保，云小兄弟绝非涉案人员。而且，皇帝爷爷必定深知他的清白，他绝对可以排除嫌疑。”
马椮诧异不已。
话被刘知县说到这份上，他倒是不好怀疑云白了。
而且这话都把他给说蒙圈了，云白还能跟皇帝有关系不成？
云白适时说道：“少司空大人，依您所言，其实您也是有嫌疑的。打从您出现之后，我们查案就变得举步维艰，恍如敌人又安插了一个眼线到我们身边。其实，您更像内奸。当时刘大人寄信给您，让您知道了案情进展，您更有可能是那个毁掉致命证据的人。”
马椮愕然看了看云白，然后忍不住就笑了。
“依你所言，我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不过，我可以用性命担保，我绝对没有参与坚铁案。你们若是不信，今后我远离你们便是。当然，如果你们需要，我也能给你们提供最大的帮助。”
“少司空大人，您不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吗？”刘知县一脸凝重。
他认为云白说得很对，打从马椮出现开始，他们查案就变得越来越难了。
“清者自清，你们查到最后便知道我是无辜的了。”马椮话语一顿，又道：“或许，你们也可以问问我的灵魂，但我估计，我的身体应该也出了问题。”
刘知县迟疑的看向云白，“问不问？”
“问就问。”云白重重点头。
马椮并不怵，他还真站上了白布，让云白使用了招魂法阵。
结果，马椮的身体也出了问题，他那被召唤出来的灵魂，同样很散碎，无法顺利进行问答。
云白关了法阵，收起白布跟玄石，一脸纳闷，“您的身体确实出现了问题，但这证明不了什么。如果您是内奸，想对自己的身体做手脚很容易。”
“你们继续把案子查下去，迟早能还我清白。”马椮笑着坐了下来，一脸坦然的说道：“只要逮到梁迁，你们就能挖出新线索。兴许几天后，那幕后之人就能被你们揪出来了。”
“希望如此吧。”刘知县点点头，又忍不住说道：“少司空大人，我们并非故意怀疑您，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只是在就着案情说事而已，没有针对您的意思。”
“我知道，你们不必多想。既然我有嫌疑，那你们还是别跟我谈论案情了，我来说点别的事情吧。”马椮淡然一笑，便看向了云白，“小云，你画法阵的能力了得，那个困魂阵更是画得很精绝。你画阵可有特别的技巧？能不能教教工部里的人？”
云白摇了摇头，“唯一的技巧，也就是努力练习罢了。一般人练个十年，也应该能达到我这个地步了。您若是真想培养画阵的人，找一批小孩从小开始练习便是，不过他们能不能成为修者，就得看他们的造化了。”
马椮忍不住皱眉，按照云白的说法去执行，还真是有难度。
依照修者跟普通人的比例来估算，他哪怕去找两千个小孩来练习，最终可能就只有一两个小孩能成为修者。
画法阵需要消耗灵气，仅有修者才能画法阵。
无法成为修者的那些人，纯属是在白练习。
情况若是惨烈一点，可能他找了两千个小孩练习十年，都会一无所获，无人能成为修者。
想了想，马椮便说道：“我若是去找落榜的修生来专门练习，是否可行？”
云白点头道：“应该可行，但不是从小培养起来的人，能不能画好法阵，还是得看他们的造化。”
“那还是值得一试的。”马椮顿了顿，便转了话锋，“对了，今后南工部的军器局可能会从你这里采购双面灵符，你若是卖我们双面灵符，一张打算卖多少钱？”
“除去材料成本，十张只赚你们一钱银子，但前提是你们不能拿去外面售卖，而且购买量不能太大。你们的购买量越大，价钱就会越贵。”云白不假思索的作答，这个问题他之前就想好了。
“够厚道，我喜欢跟你这种人做生意。”马椮开怀的看向刘知县，“刘大人，劳烦你提供一下笔墨纸砚，我要跟他立字据。”
“好。”刘知县立即起身，去叫下人去将笔墨纸砚拿来。
云白很快就在正堂里跟马椮立了字据，签字、盖印、画押。
不管马椮是不是内奸，这都不耽误他们做生意。
办案生意两不误。
收好字据，云白心里美滋滋的，直接起身说道：“二位大人，时候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
云白背着行囊，回到了修院。
时间已经是傍晚了，他本来是想找康有济问问生意情况的，结果那小子并不在修院里面。
云白回厢房放好行囊，而后便跑去见了他妹妹。
给云如月送去了云家峪的土特产之后，云白便火速离开了修院，来到了灵符庄之外。
此时的康有济正在灵符庄里面。
“太平兄，你回来啦！”
柜台内的康有济看到云白后，十分惊喜，他连忙离开柜台，迎了上去。
云白笑道：“是啊，我回来了。亦贤兄，最近店里生意如何？还有人继续预订双面灵符吗？”
“有，预订双面灵符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康有济满脸笑容，“太平兄，你猜猜看，咱的灵符庄从开始到现在，共计收了多少两订金。”
云白乐道：“我猜有万两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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