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向歌坐在驾驶座上，看着驶远的车，眼底掠过一抹疑惑。
那辆车是阿斯顿·马丁？司霆深的车？
她侧头看向窗外，墓园给人的感觉总是阴沉沉的，再加上下雨天的关系，更显得孤寂清冷。
司霆深来这里做什么？
不过她也没想太久，在她心里，那辆车是不是阿斯顿·马丁，车里的人是不是司霆深，以及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都不重要。
推开保时捷的车门，一把捞过副驾驶上的花束，乔向歌下车，提步往墓园内走。
……
“妈，好久不见，你长得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乔向歌在一块墓碑前蹲下，轻放花束，抬眼看向墓碑右上方的黑白照。
照片上的洛云旖眉眼温柔的笑着，仿佛在回应她说的话。
乔向歌扯了扯嘴角，让自己尽量笑得自然，但尝试了好几下，看着墓碑上倒映的自己，实在是笑得太难看了。
“妈，你这照片都快褪色了，改天我让墓园给你重新换一张。”她用衣袖擦拭被雨淋的照片，语声温凉，“其实我今天来也没什么事，就是给你说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我把外公送我的那套别墅卖了。你别生气，不过生气也没用，反正你也不可能从这里面跳出来打我。”她说，“我知道你肯定会说那是外公外婆给我的出生礼，怎么能说卖掉就卖掉呢。”
“其实我也不想的，可知女莫若母对吗？你知道的，我有洁癖，那套别墅被乔潮生和杨曼玉那对渣男贱女住了二十年，就算我把里面的东西都换了也赶不走他们在那里住过的痕迹。”
“所以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把它卖了。”
乔向歌的语气听着很轻松，可说着说着，眼角却开始泛酸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抚过墓碑上的烫金刻字，最后停在“洛云旖”这三个字上，继续说：“第二件事，我跟乔潮生断绝父女关系了，乔氏集团的股权也已经全部拿回来了，过不了多久，乔氏就会改回原来的名字。”
“妈妈，你开心吗？”
“应该是开心的吧？乔氏是你跟外公外婆费尽一生的心血，差点被乔潮生那个废物给毁了，现在我拿回来，一定会让它重新振作起来的。”
“至于我跟乔潮生之间的父女情份，你也不用担心，更不要觉得我会难受。”
“早在十四年前，我跟他之间就已经称不上父女了。”
乔向歌收回手，把伞往前移了移，挡住打在墓碑上的雨水，任由毛毛细雨落在她的身上。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张黑白照，眼角的酸涩越发明显，也不知道是雨珠挂在睫羽上，还是眼底泛上一层水汽，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她稍稍抬头，闭上眼，一滴豆大的雨珠砸在脸上，顺着往下滑落。
“我不难受。”
她睁开眼，一只浑身通白的蝴蝶不知何时飞了过来，停在墓碑上。
乔向歌嘴角轻扯出一抹弧度，轻声说：“妈妈，我真的不难受，我只是……”
“只是……”
“有点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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