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张精致的欧式大床上,乔向歌身披被褥,依然沉睡不醒,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双唇失去了往日的血色。
白瑾州静静地坐在一旁,内心紧张得仿佛被紧紧攥住。
这幕情景对他来说太过熟悉。
六年前,他初次在路边发现她时,她就是这般虚弱不堪,高烧如火。
“医生,这小姑娘的情况怎么样了?”
白瑾州的母亲焦虑地询问。
“腰部和腹部受到了严重的伤害,需要慢慢休养一段时间。其他倒是无大碍,睡一觉或许就能恢复。不过……病人的心理状态似乎不太稳定,往后得多加关心和开导,否则容易引发抑郁症。”
医生留下几剂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便离开了。景悦放心不下,决定与白瑾州一同守在乔向歌的床边。
“啊!我想起来了,瑾州,六年前你救过一个小女孩,她们长得简直一模一样!难道说……”
景悦盯着床上紧闭双眼的乔向歌,过了许久才记起这个巧合。
“嗯,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白瑾州轻轻启唇,将放在床边的手缓缓覆上乔向歌的手,无声地传递着他的关切。
"哇……这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呢!" 景悦的眼神中闪烁着星光,望向自家儿子,心中满是感慨,"难怪你这段时间总是心不在焉,原来是六年前那位小姑娘再度出现在了你的世界里……只是,这命运似乎也对她太过苛刻,为何每次受伤都会与你相遇呢……"
白瑾州紧握着乔向歌的手,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要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却未发一语。是啊,为何每当她受伤时,自己总是能恰好出现呢?但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命运的一种安排,让他能够守护在她身旁,为她抚平伤痛。
"妈,请您吩咐管家彻查今晚袭击她的人,我誓要让他们付出百倍的代价。" 白瑾州转过身,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冷酷,让景悦也不禁为之动容。她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以极轻的动作悄然离开,以免打扰到这对重逢的恋人。
乔向歌仿佛置身于一场漫长的梦境之中,她回到了那个充满绝望与无助的六年前。家人的抛弃、仇家的报复、泥泞中的挣扎与无助……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昨日重现。但就在她即将放弃之际,是白瑾州如同天使般降临在她的世界,给予了她重生的希望与勇气。他告诉她,从此以后她无需再害怕任何风雨。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他们终究未能携手共赴未来。那时的她太过天真,以为乔家人只是暂时将她遗忘,于是她满怀希望地回到了那个早已不属于她的家。但等待她的却是更加冷酷无情的抛弃——她被无情地丢到了偏远的乡下。那一刻,她才彻底醒悟过来:原来在乔知颜和白程薇的眼中,她始终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还不如一个畜生来得有价值。
在六年的艰辛生活中,乔向歌的梦境充满了那些顽强岁月的印记,她的恩师,以及那些塑造她的人们……直到,当她感觉到湿润的触感轻拂过唇瓣,一股暖意在面颊上蔓延,她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阳光洒落,略带刺眼,但她很快感觉到一只散发着淡雅香气的大手轻轻覆上,为她遮去了那份耀眼的光芒。
“你醒了?”那熟悉而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向歌转过头,看到了发型略显凌乱的白瑾州。“嗯……这里是你的家?”
在乔向歌的眼中,除了白瑾州的家,她无法想象有其他地方能让她如此安心。“嗯。”白瑾州轻轻颔首,询问道:“你觉得哪里不适吗?”乔向歌微晃着脑袋,“没有了,刚才……是你帮我喂水的吗?”她注意到白瑾州手中还握着那个水杯。
“还要再来点吗?”白瑾州的声音如往常般悦耳,但此刻,他的声音更加柔和,仿佛被磁石般吸引着乔向歌的注意力。“不用了……我想试着起来。”她尝试着起身,却未料到牵动了腰间的伤,痛得她皱紧了眉头,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怎么这么急躁呢?”白瑾州眉心深锁,俯身将她轻轻抱起,安置在床沿坐好。乔向歌的双颊染上淡淡的红晕,显得有些局促。
"昨日……我究竟如何抵达了你的住所呢?"
乔向歌回忆起,她被人击倒,无力地瘫倒在地面,之后的细节已如迷雾般模糊。似乎有个人在她耳边低语,但她无法辨识那人的身份。
白瑾州简洁地叙述了昨晚的经过,乔向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宋唯西在关键时刻挽救了她。
"我想去梳洗一下……恐怕上学的时间快到了吧?"
乔向歌对学校的执着,此刻在白瑾州心中激起了一丝不满。
"你伤成这样还一心想着上学?你对自己的安危就这么不在乎吗?"
"哎呀,我这不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我的手臂差点骨折,还不是照常练琴……"
"……"
乔向歌话一出口便意识到失言,她瞥见白瑾州那阴沉得吓人的脸色,连忙吐了吐舌头,噤声不语。
白瑾州凝视着她那俏皮可爱的模样,终究是不忍拒绝。“来,我抱你去洗漱吧。”他温柔地说着,随即俯身将她轻轻横抱而起。正当两人欲步入洗手间之际,景悦猛地推开门,带着一股急切的气息闯入,“瑾州,你们早上想吃点……”
“哎呀,真是抱歉,抱歉……我没注意到,你们继续,继续就好,我这就下去……”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慌乱,随即又迅速转身离去,留下了一串匆忙的脚步声。
白瑾州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感到几分无奈。当他低头看向怀中的乔向歌时,只见她的脸颊绯红一片,脑袋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之中,仿佛一只害羞的鸵鸟。
这样的乔向歌,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新奇之感,遂起了逗弄她的念头。“怎么,害羞了吗?”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乔向歌却选择了沉默,仿佛一只即将冬眠的松鼠,紧闭着嘴巴,一动不动。
白瑾州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继续道:“不用害羞,这样的生活你以后还得慢慢适应呢。我妈人很好的,你们一定能相处得来。”
然而,乔向歌依旧保持着沉默,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她在心底暗暗腹诽:谁要和你妈妈相处啊,我和你只是同学关系,又不是和你妈妈有什么特别的关联。
这场小小的插曲,让两人的关系在无形中又拉近了几分,也为他们的日常生活增添了几分温馨与趣味。
乔向歌立于洗漱台前,注视着白瑾州骨络分明的手优雅地为她挤出牙膏,拧湿毛巾,心中莫名涌起一丝微妙的情愫。
她不禁疑惑,两人的相处模式是否出现了微妙的偏差……
“那个……你妈妈是不是……对我们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乔向歌轻洗过脸,悄然立于白瑾州身后,语气微弱地提出疑问。
“误解?”
白瑾州轻笑出声,“你觉得她会误解什么?”
“就是……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
乔向歌感到一阵难言的羞涩,难以启齿。
像白瑾州这般聪颖的人,必定能洞察她欲言又止的含义,可他偏偏不点破,这种感觉让她倍感困扰。
白瑾州,未免太过狡黠了一些。
再者,他确实太擅长此道了。
洗漱完毕,白瑾州领着乔向歌下楼享用早餐,他执意要抱她,却被乔向歌婉拒。
刚刚才被白瑾州的母亲误解了一次,她可不愿再经历第二次同样的尴尬。
“快来吃饭吧,不清楚你的口味,所以我准备了各种你喜欢的。”
望着餐桌上并列的豆浆、油条和三明治,乔向歌的情绪犹如一团乱麻。她未曾体验过父母的呵护,因此,一个真心关怀她的家庭对她来说是陌生而遥不可及的。然而,从白瑾州的举止中,她察觉到他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关怀的表达。
乔向歌简单地品尝了几口油条和豆浆,随后便失去了食欲。刚放下碗筷,白瑾州便端着药走近,让她服用。乔向歌皱着眉头,勉强将药片送入口中,这一幕看在旁人眼里,却是一幅温馨的画面。
景悦在一旁笑得心满意足。她曾一直误以为自己的儿子钟情于同性,未曾想到他早已默默爱上了某人,这让她白白担忧了许久。“瑾州,找个时间带这个小丫头去看看你爷爷吧,让他也认识认识。”她提议道。
白瑾州轻轻点头,意味深长地瞥了乔向歌一眼。这天,乔向歌破例没有去上学,白瑾州也同样缺席,他为他们两人请了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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