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聊真实数据啊。假如，去年第一季度，清州银行贷款额是1个亿。
那么高出了百分之二，是多少钱呢？”
“两千万啊。”
“对，乘除法嘛是吧。那么如果把我说的这个数，乘上个2.3呢？”
“四千六百万。”
“哎，可不是我说的啊！”
李辉听了这个数，眼睛都直了。虽然他确实没见过这么多钱，可清州银行这刚开春就多出了这么多贷款，着实有些让人惊讶。
更何况李辉清楚，与龙祥集团合作投资的那些商户出资总额，就是四千多万。
这消息如果可靠的话，那么就是说，所有合作投资的钱全都是从清州银行借出来的。
可防汛工程这种民心项目，可不赚钱啊。这些商户贷款这么多，他们还利息就需要不少钱的。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啊！
想到这里，李辉的心里开始怀疑这件事的背后应该是有人操纵的一个局了。
难道是龙翔？他们想要通过投资防汛工程拿下周边产业的初始投资？
这也说不通啊，毕竟龙翔当初可是极力要和城建办谈独立投资合同的。而且还差点让这次的合作泡汤。
这时，孙晓已经捏完了脚，便喊着李辉一起去桑拿房里蒸一蒸。
两人找了间没人的桑拿房钻了进去，凉水一浇，热气腾腾房间里的连人脸都看不清楚了。
“李副科长，我来给你科普一下吧。
这所有银行的贷款啊，不会拿自身的备用金往外贷，万一还不上呢？万一坏账了呢？是吧？
那都是有人存进去，才有人能贷出来。
之前你跑银行投资，是不是谁都不愿意搭理你？
那不是清州市委的公信力不够，是年初银行贷款都会收缩。像你们这种防汛工程，不赚钱。而且去年开工，今年才贷款，那信用级别就低。
哪个银行敢冒着被银监会查的风险，把几千万贷给你一个市委办公室的副科长啊。”
李辉又不解了。
“那为什么现在又能贷了呢？”
“是呀，咱们刚才不是说了吗，有存才有贷。
我估计呀，这事儿你得感谢咱们辽远省委的大力支持。
一定是有领导批了一次专项准备金，先给银行规定了某笔资金只能投资某类项目。
然后有人想投资，于是出了这笔资金，存到项目所在地的银行里。
没有合适的项目可投时，这笔钱银行就没法放贷，这笔资金就在那放着不动，等着给利息。
可如果有合适的项目呢？银行就乐不得赶紧贷出去了。”
李辉像是被一下点中了通关大穴，立马开了窍。
自己是副科长，资历不够。所以银行绝不会通过自己来谈这笔贷款。
可那些清州本地的商人呢，其实一直都想有钱投防汛工程，然后给自己在周边产业的投资上能占据着先决条件。
所以只要银行那边提出谁愿意投防汛项目，谁就可以贷款。
那这款就贷出去了，投资商们也如数投资了。还买了市委的好不说，一旦自己的资金有所回笼，再投其他产业的项目也能有市委替他们撑腰。
“哈，原来这银行系统里还有这种道道。”
李辉不禁感叹，现代银行的借贷操作实在花样繁多。更感叹交上这么一位银行圈的朋友很值。
等两人蒸完桑拿，李辉又请他吃了个夜宵。
结果这孙晓还真是实在，又给李辉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只见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正经的神色，笑眯眯的凑到李辉耳边问。
“李副科长，你平时有没有过想要潇洒一下的时候？”
“啥意思？让我犯错误是不是？”
“哎呀，闲聊嘛，闲聊。我再给你说个清州银行的八卦想不想听。”
李辉嘿嘿一乐，想着就当个乐听，于是点了点头。
“清州总行的一个副行长，前不久辞职了。知道为什么嘛？”
李辉没听明白，这副行长辞职算什么八卦？
孙晓坏笑着，把声音放到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程度。
“据说，那副行长下班之后，偷偷和长腿大美女约会。在办公室里就比划上了！结果第二天他老婆就带着人找到总行长告状去了！”
一提到长腿美女，李辉立即想到了那天在清州银行门口看见了苏燕。
他可是知道，这位姐姐之前和刘涛在一起的时候就有在办公室里办事儿的经验。于是赶紧问。
“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我就不知道了，其实说到底，金融圈是权利场，这种男女之间的事儿不算八卦。
可那是地方银行总行的副行长之一啊，都升到这个地步了，什么爱好呀，非得在办公室里.....”
孙晓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不知道是可惜那位副行长的职位呢，还是遗憾自己怎么没有机会在办公室里和美女作战。
“我打听一下，像他这种银行行长，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敢这么折腾？”
“切，李副科长，你可是体制内的人。你能不知道？
商业银行总行，归市委管吧，那就是处级单位吧？
副行长等于是副处级待遇。你算吧。”
李辉挠了挠头皮，他现在是副科，基本上一个月连工资带绩效，也就三千出点头。
到副处级，基本上也就是四千多点。
“那不多呀！也就四千多，顶大了五千！”
“谁说的？要是只能赚这么点，那谁还当行长啊？当官儿有瘾啊？”
李辉毕竟是干部，被他这么一说，脸色有些不好看。
孙晓也是从底层熬上来的，察言观色也不差。
“嗨，李副科长，辉哥！我嘴欠，该打！”
李辉正想往下听呢，于是赶紧换了个笑脸催促。
“下班了，该说的说，快点的。”
“你这个，企业想要批贷款，你找总行行长，没用。县官不如现管，那得找专门管这项业务的副行长才行。
或者说事业单位批款不够，你找银行投资部？更没用！得找专门管银行投资的副行长说这事。
平日里吃喝不算，房子，车，金银首饰，珠宝玉器，名画，凡是值钱的，是吧。”
“那不是行受贿？重罪！”
“嘿，去年我们行，油水最少存户副行长。
人家大资金户为了能多拿点银行利息，给他送了一大盒保健品。
纪检委翻出来的时候，里面装着六百多个达不溜呢！
四千多块？哼！也就哥哥你这两袖清风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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