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顾青鲤手中的箭瞬间破空而出!
带着仿佛破碎空气的力量朝着姑苏白直射而去!
姑苏白似有所感一般,回了一下头。
“啊!”
他痛呼了一声, 那箭直穿他的肩胛!
整个人差点从马上落下来!但却还是被他死死抓住了马鞍,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拼命翻了上来。
但因为这一箭,他似乎失去了意识,整个人都趴在了马背上。
可那马儿却并未停下,驮着他朝着远处跑去。
谢言礼沉声下令,“ 吩咐下去,严查每个城池关卡,若是查到姑苏白,直接就地格杀! ”
十三得令,“是! ”
旋即立刻翻身上马,回城传令。
“ 姑娘,你受伤了!”红袖满眼都是担心。
顾青鲤收回目光,把弓递给了身边的人,才看向眼前的谢言礼。
却见到一双隐忍着无数情绪的眼睛。
“ 是受伤了。” 顾青鲤点了点头,“ 不过,没有性命之忧。”
她能动手她都是算好了的。
那种程度和匕首距离她肌肤的距离,不会杀死她,只是会刚好割进去一点,不会致命。
她的脖子几乎是贴着匕首转了一圈,所以她的脖子上也多了一圈被匕首割开的口子。
顾青鲤也不知道才此时的她看起来到底有多吓人。
几乎快绕了脖子一圈的口子不断的往下渗着血珠,光是看着都骇人。
更不用说刚刚还亲眼见到她跟死神擦身而过的那一幕的谢言礼。
她这句话刚落下,便被谢言礼直接打横抱了起来,旋即直接飞身便上了马。
“驾! ”
顾青鲤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落入了一个怀抱。
然后脖子便被谢言礼撕下自己袖口的布条缠了起来。
谢言礼一路都没说话,但顾青鲤却能感觉到他隐忍之下的怒火。
“ 大夫! ”
谢言礼抱着顾青鲤便踹开了一家郎中的店铺。
郎中谢言礼那煞气腾腾的模样吓的差点腿软。
顾青鲤一路颠簸便只能双手吊着谢言礼的脖子。
看着他那张急的都红了眼眶的眸子,顾青鲤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他眼角。
是湿湿的。
“你不要急,我没事。”她出声安慰。
谢言礼哪儿能不急,他快急疯了。
小鲤鱼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吓人。
“郎中! 快看看她!”谢言礼的声音都在发抖。
郎中: “ ……爷您也得放下来,小的才能看啊…… ”
片刻后,顾青鲤坐在了郎中的医馆中,安静的等着郎中给她缠着纱布。
“幸好啊,这差一点姑娘可就危险了。就那么一点点,啧啧……姑娘能活下来可真是命大,虽然伤口深,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说着郎中便察觉到了旁边传来的一阵寒意,立马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闭了嘴。
“ 虽然没有危险,但这伤口要养护也需要一段日子。而且姑娘家……可能也不太美观,若是养护的不好,是有留疤的风险的。 ” 郎中叮嘱。
顾青鲤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先生。”
而谢言礼盯着顾青鲤脖子上的伤口,一言不发。
“ 真是奇怪,这伤口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
郎中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这姑娘脖子上的伤到底怎么弄的。
这年头怎么还有人受伤,脖子上划拉一圈儿的。
没见过啊!
顾青鲤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 ,看向身边一言不发脸色森冷的谢言礼。
而郎中在包扎结束之后也识趣的退下了。
光是在这儿站着他都怕这位爷随时把他给砍了。
也不知道这位小姐这般亲和友善,怎的嫁了个性子如此可怕的夫君。
“你生气了?”顾青鲤询问。
谢言礼没有说话,伸手小心翼翼的摸向了顾青鲤脖子上受伤的地方。
顾青鲤的脖子白皙纤细,一点印子都清晰的明显,更别说这样的伤口。
光是想想,这脖子的伤口那么深,还差一点点,她就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谢言礼便觉得后怕。
见谢言礼不说话,顾青鲤解释:“ 我跟双城学了点武功,所以我知道这样我不会死,只是受点伤。 ”
“可若他动了呢。” 谢言礼低低出声。
顾青鲤眼睛眨了一下无法回答谢言礼的话。
因为她也无法肯定姑苏白不会动。
但这种情况,她也只能赌。
只要自己够快够准,便能脱身出去。
她对自己是有信心的。
所以便毫不犹豫的做了。
“ 我不喜欢被威胁。”顾青鲤平静出声。
她不喜欢被别人掌控,所以她宁愿受伤也会脱困而出。
谢言礼蹲下身子,靠在她的身前,好半晌才低低出声: “下次,不要这样了。”
顾青鲤静静的垂眸看着他。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谢言礼脸颊轻轻的枕在她的腿上,“ 从小到大,我最怕的事情,就是你不高兴。可现在,我最害怕的事情……是失去你。”
他的声音低低的,闷闷的。
可每个字都像是从他的胸腔发出来的。
顾青鲤下意识的抬起了手,当她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放在了谢言礼的头顶。
她神色微微动了一下,竟然跟顺团子的猫毛似的顺起了谢言礼的脑袋。
从小到大……
说起来,也的确算是从小认识了。
毕竟他们认识那时,她也不过十岁出头。
“ 好。” 顾青鲤轻声回答。
得到回应的谢言礼,仿佛心底生出了一张密密的网, 将他的整颗心都包裹了起来。
酥酥麻麻的又酸甜缠绵。
顾青鲤受伤后便在凤夜城休养了两天。
欧阳珏办完事回来便去了一趟赏宝大会,回来后便见到顾青鲤受了伤。
但顾青鲤没主动提起,欧阳珏便也没多问,而是命人送了许多膏药过来。
都是一些极其昂贵稀有的上等膏药。
对于这些谢言礼也没拒绝,而是从欧阳珏那里又要了不少过来。
但收了之后便给顾青鲤换了一家更好的客栈休息。
最后剩下欧阳珏一个人的客栈显得格外凄清。
他咬了一口香蕉,看着另外一边的客栈,低声阴凉凉的说了句:“这个男人……呸!不要脸。”
身边的下属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能把自家一向儒雅的少主气成这样…… 这礼王到底得有多气人啊……
赏宝大会结束,凤夜城的事情也传到了京城。
夏朝的宝物在此次赏宝大会中一举夺魁, 被各个国家称赞不已。
其宝物都是齐物阁的镇店之宝,世间罕见,赏宝大会当日更是引的无数收藏家和世家艳羡不已。
但晋王谢翊手下之人暗中放火烧毁各国宝物一事却多被位官员上参。
皇帝得知此事雷霆震怒,晋王再次被禁足,丞相李望舒求情也被罚了一年俸禄。
一时间,京城也是一片阴云惨淡,暗流涌动。
虽然晋王谢翊极力否认此事,并认为是栽赃陷害,但已无法自证。
且朝中和京中也开始流传出晋王挑起多国争端是假,实则是为了嫁祸礼王殿下所进行的党争之举。
而这个流言更是让晋王本就已经凋敝的名声更加岌岌可危。
谢翊也是完全没搞懂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姑苏白到底做了什么!他是要害死我吗!”
如今姑苏白已经被全国通缉,再也无法回京城。
可他出事也就算了,现在却连累他也受到波及!
在之前,谢翊从没觉得如此有危机感。
可现在,他越发觉得这次谢言礼回京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昨日海公公悄悄派人给他带了话,这次的事情父皇很震怒。
而且,父皇已经准备立遗嘱了……
他多年的经营又怎么能让谢言礼捡漏……
姑苏白,没了就没了。
但是那个位置,他一定要得到!
国公府。
“ 你走,我们国公府没有福气,有你这样的外孙。 ”
顾景恒依然行了个大礼,“外公,景珩多年忙于功课,与外公的确是疏于走动,但在景恒心中,外公永远都是景恒的亲人。”
镇国公被这句话稍微取悦了一点,“哼,我还以为你如今功成名就,早就忘了你娘是谁了。 ”
顾景恒面色微沉。
“ 景恒自然不会忘,景恒今日来除了来探望,也是想来劝说外公一句。国公府是外公靠血命才得以今日的位置。还希望外公和舅舅们,凡事三思而后行。”
顾景恒今日之所以来国公府,也是因为他知顾清颜最近和国公府走的很近。
他这个妹妹这些年已经完全变了。
所以他担心顾清颜会做出什么事来,连累国公府。
尤其现在姑苏白出事,他担心以顾清颜如今的性子怕是会把什么都算到青鲤的身上。
恐会借国公府之手做些什么。
如今朝局混乱,国公府已经接连被皇帝削去了兵权, 现在国公府早已不比从前。
若是此时行差踏错一步,做了什么事再被朝中大臣参到皇帝那里,恐怕国公府的荣华也将一落千丈。
闻言, 温国公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
顾景恒知道外公一家是祖传的执拗性子,外公一把年纪也很难再改变。
“ 景恒一切都是为了国公府和外公,该说的,景恒都说了。景恒只是不希望国公府的招牌越发黯淡…… 如此,还请外公保重。 ”
顾景恒说完,便行了个礼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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