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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友谊比赛,看样子人气丝毫不亚于周三的话剧,离比赛开始还有四十分钟,观众就成群结队开始入场了,而陵南翔阳也来了不少打气加油的。
“大家加油!”彩子高呼。
“加油了!”樱木军团一个劲大喊。而看台上三井的好朋友崛田等人占据了一块地盘,又开始挥舞大彩旗。
“~~~~~~~~~这些家伙~那个什么炎之男,怎么又出来了??”三井脸通红。
“彩子,樱来了,麻烦你照顾一下啊!我关照让她坐你和晴子旁边的。”樱木忙乱中不忘妹妹。
“放心啦!你好好打球就是!别在赛场上跟流川打起来我就谢天谢地了!”彩子打趣说。
仙道远远对流川笑笑,流川只冷酷地看了他一眼。
“早知道今天就应该多穿点。”仙道无奈地想,这小家伙,这几天这是怎么了啊?目光那么阴冷,看得人浑身发毛。
“快看!!”突然,观众席上响起一片喧哗。“噢!就是前天演茶花女那个?听说是樱木的妹妹?长得不错嘛!”
仙道转过脸去,正看到樱木樱端端正正地走了过来。
喧哗中,她仍旧是一脸平淡。那身校服整洁到令人怀疑她是否刚刚用刷子刷过灰尘。
樱垂下她苍白的脸,不声不响地选择了比较偏僻的观众席坐下。
“小樱!下来到我这来!”彩子大声招呼着。“近距离给你哥哥加油哦!这可是你哥哥的命令!快过来!”
樱不好推托,只好往台下走。
路过庞大的流川亲卫队时,实在走不过去,樱小声道:“对不起,可以让我过去吗?”
偏偏有几个亲卫队队员可有些不满意了:“你是樱木的妹妹吧?你可以从后面绕啊,没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嘛!我们要给流川枫加油的,很忙的!你干什么非要从这里下去?”
樱回头看看,后面都是入场的同学,逆着他们走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好意思,后面实在不好走,请让我过去好吗?”她压低声音说。
“凭什么让你过去啊?”某个女生不依不饶,“你要是流川枫的妹妹呢,那我就网开一面啦!樱木花道的妹妹可不好办!”
樱沉静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哼!”对方更恼火了。“装什么装啊?谁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去勾引流川同学?我告诉你,人家流川同学是天才!能看得上你?”
“你以为天才是赞美的话吗?”一向沉默的樱冷不丁回敬了一句。“天才就是畸形,这方面出色了,那方面就会有缺陷。你要是有脑子,就别总把这俩字挂嘴边形容你的偶像!”
“哎?!你说什么?这么狂妄,看来真的是打算勾引流川同学没错吧??”女生更恼火了。
“我没你们那么多的闲工夫。”樱一面说着,一面直直走过去:“让开。”
周围的人都被唬住了,不觉让出一条道来。
“究竟是樱木他妹~~~~~~”阿神远远看着这一幕,一边苦笑。“虽然看上去那么柔弱的样子。”
“是吧?可是我怎么有种好像流川枫被甩了的感觉?原来湘北的女生里也有对流川枫不感兴趣的啊?”清田信长暗笑。
“怎么说也是樱木的妹妹,所以应该是不会喜欢上流川枫哪类型的。哈哈哈,虽然她和樱木花道也不像。”翔阳队的学霸中锋花形透也来凑热闹:“据我分析是这样的。藤真,你认为呢?”
仙道彰此时此刻一脸僵硬的笑容。
你们这帮反应迟钝的家伙,还在那淡定的聊天,难道没觉得冷吗?他伤脑筋地抓抓后背:某人,拜托你不要再拿充满杀气的阴冷目光看过来了好不好啊?!
“小樱,没事吧?”彩子关切地问。“来,坐这儿。”
“嗯谢谢彩子姐,我没事。”樱很乖地坐了下去。
“小樱别理她们!”晴子坐在她旁边说道。“她们就知道看帅哥,其实大多数也不懂篮球,起哄就是啦。”
“我也不懂篮球。”樱不好意思地对晴子笑笑。转头望着篮球场上正在准备的双方队员。
湘北的对手很强,由仙道、藤真、花形、阿神、清田组成。
“学姐,请帮我把比赛关键的地方录下来。”流川过来递给彩子一架小摄像机。
比赛开始。刚开赛便很艰难,双方分数死死咬住,特别是三井和阿神,几乎是你投一个三分,我便要穷追不舍地紧接着也投一个。
“我要让你看看谁才是神奈川第一三分射手!神宗一郎!”三井暗暗咬着牙说。
“湘北队的回防可真是够快的!加油!!”观众们很多都这样赞叹。
控球后卫宫城,比起去年来,愈发成熟,他突然灵巧地一转身,绝妙地将球传给了流川,流川正要投球,仙道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挡在了前面。
“哇!仙道好快!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切!”流川白了仙道一眼,回头一看樱木在身后,然而却正在和清田死磕。
这个时侯,面对的还是仙道,蛮干当然不行,流川剑眉紧锁,回身传球。
“白痴,给我接住了!”冷不丁一个球飞来,红毛猴子与野猴子同时向球扑过去,谁知二人没站稳,双双趴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宫城箭一般冲过来,领先藤真一步抢走了球。“还是我们的!”
“湘北!加油!再进一球!”赤木气壮山河。花形不服气地在后面紧紧盯死。
然而,如果是中锋对抗,赤木可是神奈川第一,这点即便是花形,也不得不俯首称臣。
“干得好良田!”彩子开心地称赞着。扭头小声对晴子等人说:“不好意思啊!这几天我正巧那个,想去下洗手间,这里的事情,你们暂时帮帮我吧?”
“嗯?”
“这样,晴子你来替我做一下现场记录,安西教练回头要看的;绫子你注意看三井前辈的手势,必要时去要求暂停;樱过来,拿着这个,帮流川枫录一下关键的地方,这是他特别要求的,好
好干!”
“好的。”
樱小心翼翼接过打彩子手里的摄影机,这是前些天电视上索尼主打的新款,非常小巧玲珑,简直不像是个男孩子的物品。
她抬头看看球场上飞奔的10个队员:他们都全身心沉浸在比赛中。她便低下头开始鼓捣摄影机:“按哪个是摄像的?”
由于不熟悉,樱稀里糊涂按下了回放,突然,一个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
那是《茶花女》演出的现场。但是所有的画面中央都只有樱,显然,录像者是煞费心机调好焦距与镜头,并且下定决心从开演到结束只关注她一个人。
“~~~~~~~~”她倒吸了一口气,随后,又平静下来。
“关键的~~~~~”她嘀咕着,眼睛开始在球场上搜寻。
不幸的是,樱似乎觉得,关键这个词的意思似乎很引人深思。她心想,为了给湘北篮球队争取资料,那就要把对手的精彩进球都一一录下才可以。所以,只见围着篮球场跑来跑去做记录的彦
一,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转来转去摄像的女孩。花形那强有力的灌篮、阿神优美的三分球、藤真临阵不乱的大将之风以及清田轻灵的弹跳,都成了樱的猎物。以至于仙道一个完美的假动
作,顺利投进一球后,还对场外正在关注他的樱小姐微笑着挥了挥手。
“~~~~~~”流川匪夷所思地看了樱一眼,对方,正在有礼貌地冲着仙道致意。
他狠狠地冲仙道瞪了一眼,迅速跑开。
“好冷~~~~~~”仙道的笑容顿时比哭还难看。
不过,比赛终究是比赛。
流川叹了口气,用手肘擦擦腮,望着记分牌:一直持平的分数,现在是55:57,湘北落后两分,务必要追回来才行~~~~~~
“你今天火气很旺啊~”仙道赶了过来,浑身冒着热气,却仍旧笑如春花。“莫非你也很想被场外那小姑娘录进去?刚才她似乎在录我哦,因为我状态还可以今天。”
流川气恼地看着仙道:这个男人最讨厌,每次脸上挂着没事找抽的微笑,说话也很欠抽。
“火气太旺的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仙道仍然带着招牌微笑。“流川枫,你其实是个死脑筋的人。”
流川浑身一震,随后继续装死鱼眼瞪着仙道。
牧作为综合队的场外指导,也发现了这两人交流的异常。“要不要暂停一下?这俩人在干什么啊?”他思索着。
“好像流川枫今天心情不好?”越野宏明也是一头雾水,“老瞪着我们仙道,算是什么事啊?”
“据我的情报,昨天流川枫被放了一天的假,没训练,可能是生病吧。”相田彦一果然消息灵通。
“是这样,关键时刻生病确实头痛。”牧绅一不无同情地点点头。
比赛够激烈,樱木花道在此次比赛中疯狂地抢了不少篮板,表现算是上乘,晴子感动地望着他,突然回过神来:说起来,现在自己的目光可是都只落在樱木一个人身上了?!好奇怪的感觉。
樱的脸颊泛着潮红,心怦怦地跳得很快,不过,沉浸在如此难分难解的比赛中,她却也再顾不得许多。“哥哥!做得好!加油啊!”她小声嘟囔。
突然,在她心中,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加油,流川~~~~~~~~”
樱木樱一个冷战,哆嗦的幅度之大,把旁边的晴子也吓了一跳。
“小樱你怎么了?”她关切地问。
“我,我没事。”樱慌忙摇摇头,自己却陷入了沉思。
我这是在干什么!她用双手捧住了脑袋。
最终,这场友谊赛湘北以两分的微弱优势获胜。
“好啊!”观众都在欢呼。毕竟对手是已经事先磨合过的拼盘强队,而且比赛本身是非常精彩的,胜与败、比分多少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又成长了啊,湘北队。”仙道笑着说。
“混蛋红猴子!”清田信长却很不忿。
比赛结束后,作为主场湘北退役的队长,赤木坚持要请友校队员与篮球队共进晚餐。
“用社团经费就可以!”彩子大大方方地说。“这学期学校拨给我们的经费还是很丰厚的,购进新器材还没用得了一半呢!”同时她悄悄笑着对赤木耳语:“我看最好把晴子、绫子、小樱都
叫上!做个伴!这样气氛才活跃!”
赤木点头表示同意。“你去招呼一下,我们简单洗洗澡,换好衣服就出发!”
由于都是高中生,大家选择了商店街一家比较开阔,而又干净实惠的料理店,并订下一个包厢。
“这位就是美丽的茶花女小姐,”花形又换上了西服,他与藤真都文质彬彬地对刚刚认识的樱微微鞠了一躬。
“哈哈哈哈本天才的妹妹很可爱吧?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也就只有小樱和晴子了~”樱木哈哈笑着。
“樱木小姐,请问在你今天的摄影过程中,谁比较出色呢?”仙道含笑问道。
流川枫觉得,那个顶着刺猬头的家伙真是讨厌极了。
“是不是我?是不是我?”清田脸皮厚度也是众人中数得着的。
樱微微笑了笑,并没答话。
流川枫仍旧保持着他严肃的表情,一面看着说笑的一群人,一面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好了,点菜点菜!你们几个别在那说些和吃饭没关系的话了!寿司都要哪几种啊?”三井抬高声音召唤。
“本天才要吃什锦天妇罗、肥牛金针菇卷、三文鱼寿司、墨鱼寿司、鳗鱼饭,锅烧乌冬面~~~~~~~~~~”樱木花道扑上前去抢过菜单。
“你慢慢说,小心别一口气憋死。”宫城相当没辙地提醒,“流川,你有什么想吃的?”
“随便。”
“狐狸嘛,吃点油豆腐吧!狐狸就应该吃油豆腐!!!”这句话说完了,樱木和清田手挽手肩并肩,朗声大笑。
“真是服了你们这两个无脑儿~”赤木长叹一声。
就这样,晚餐在融洽的气氛中进行着。
樱忽然站起身来。
“哎?”晴子看着她。
“去洗个手。”樱弯下腰,小声说。
“啊?果汁没有了!流川,去再要些。”过了一小会,彩子对坐在门旁的流川指使道。
“~~~~~~~”流川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走廊里很安静,空无一人。樱从洗手间出来,却发现流川正从对面走过来。后面还跟着手端果汁壶的服务生。
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流川反而先停下了脚步。“你先送进去吧。”他对服务生说。
服务生点点头,微微一躬,向他们的包间走去。
樱看看服务生,继而垂下脑袋盯着地面:她不知道现在自己是该走,还是原地不动。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樱木他们喧闹的笑声。
安静的走廊中,两人低着头,面对面沉默地站着。
流川却趁着樱低头的功夫,往前走了好几步。
樱惊异地抬起头,发现现在,流川正在距她十公分处俯视着她。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俯视、一个仰望,呆呆地看着对方。
“咳啦~”服务生送完果汁,端着几个空盘子撤出门来。
“~不好意思~”樱听见动静,急急地转过脑袋。她轻轻擦过流川的衣服,柔顺的栗色长发由于静电,在他的胳膊上盘旋了几秒钟。
流川慢慢向包间走去,手,却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刚刚蹭过头发的胳膊。
他觉得,呼吸似乎更畅快了一点,而不知怎的,一股樱花的清香,若有若无地飘散在他的周围。
搞什么?现在是秋天,怎么可能有樱花呢?他用手指在鼻子下面蹭了蹭,回到包间里去。
不知不觉,晚饭吃到了9点,由于第二天没人需要上课,所以大家都不是很着急回家。
“我有个提议!我们玩游戏吧?”清田大声招呼着。
“好啊好啊!玩什么?”众人纷纷响应。
“我们把大灯关上,只开壁灯然后轮番讲鬼故事好不好?”清田提议。
“好啊!”很多人赞同。
“少来!野猴子你还念幼稚园么?这么傻?”樱木不愿意。
“什么嘛樱木!挺有意思的!我还想周日郊游时用这个节目呢!不过清田现在用了,周日郊游就想想别的好啦!”
彩子一发话别人就没能力拒绝了。
“有些害怕呢~”绫子对三井说,“别怕,有我在。”三井很沉着地安慰着她。
流川发现离自己不远的樱脸色似乎有点发青,但仍旧温柔地微笑着。
大灯暗下去,影影绰绰的壁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我先来,”仙道这方面似乎很擅长,只听得他缓缓开口,幽幽道来。“这是我小时候的真事。在我六年级时,我清晨去晨跑,忽然发现十字路口有一个老人踌躇不前。我上前正想看个究竟
,那老人却叫了我的名字,并且自我介绍说是以前住我家隔壁的老街坊。我们聊得很开心。”他顿了顿,“我很开心地回家,把这事情告诉我父母时,他们都惊叫起来,原来那老人早在3年
前就去世了。”
“~~~~~~~~”沉默。
“真可怕~”晴子轻声说道,“越想越怕~”
“大家别怕!本天才在这里!鬼要是来了,看本天才挨个给他们头槌尝尝!”樱木声音还是那么响亮。
之后,木幕、彩子、花形分别讲了可怕的鬼故事。
现在,樱木樱只觉得全身发抖、头晕脑涨。说来也无奈,她生平只怕一样东西,那就是鬼怪故事,初听可怕,再加上她还更会联想,结果当然就是越想越怕,可又不好意思对别人坦白,即使
对哥哥她也未曾透露。今天更不愿意坏了大家的兴致,所以现在,简直是怕到无法忍受了。
这时就连那昏黄的灯光,也逐渐暗了下去,瞬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樱已经冰凉并且在膝盖上抖个不停的手指。另一只手轻轻环抱住她的肩膀。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
由于恐惧,也由于黑暗,樱看不见是谁这样体贴地搂着自己。由于实在害怕,她觉得暂时这样被抱着也很不错。
“流川,该你了。”藤真说到。
“好的。”突然,樱感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从自己头顶上部发出,这声音虽然声线冷冽,语气清淡,却真真实实如同一股暖流,暗暗淌进自己的心房。
“古时候有个神父、一个和尚和一个拉比。”流川声音连起伏都没有。
“那个,狐狸,拉比是什么?”樱木好奇地问。
“是犹太教的祭司!好好听着~~~~”三井做了解释。
“~~~~~~~~~~~~~~~”犹太教的祭司?狐狸这都在讲什么啊?樱木觉得流川枫这个鬼故事的题材,也太不可爱了。
“对,就是个拉比。”流川说。
“然后呢?”彩子问。
“流川,你讲啊?然后呢?”宫城也帮腔。
“???”大家疑惑极了。
“然后没了。”流川枫轻描淡写地说。
“!!!!!”
“这算什么玩笑?”
“臭狐狸你是不是脑筋秀逗了?”
“流川的大脑八成是肌肉做的~~~~~~~”众人纷纷埋怨。
“都是你这个混蛋!将这么个没营养的东西,害得我们的游戏都没兴致了!”清田是最不满的那一个。
“白痴~”听得出来,这句话,流川枫绝对是鼓着腮帮子说的。
“好了好了,今天的鬼故事到此结束!”木暮笑道。
昏暗的灯光中,樱轻轻浅浅地笑着,她试图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对方却不情愿放手。
当他们分开时,彩子正好把灯都重新打开。顿时,屋里一片光明。
“呼~”樱暗地里吐了一口气。
她感激地看看流川,然而对方,却仍旧是平常那副模样。
看看表,已是十点过五分,大家就在饭店门口彼此告别,踏上回家的路。这才发现,总有几个人是同方向的。
赤木兄妹与三井、绫子、彩子顺路,而宫城、流川、樱木兄妹则可以共同走一程回家。
“彩子,我送你回家!”宫城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大猩猩路队。
“明天好好休息!周日早晨七点半校门口集合去郊游!可以带家属!”临走时彩子叮嘱了剩下的3人一句。“回家路上你们俩大个子好好保护小樱噢!”
“我,我不需要保护的。”樱红着脸摆手。彩子调皮地冲樱挤了挤眼睛,告辞了。
三人走在清冷的月光下,流川和樱木中间夹着樱。
隔着樱,俩人时不时拌上一两句嘴,却都是无足轻重的话。
“啊!”樱好像想起什么,两只手在一起拍了拍。
“怎么了樱?”樱木问妹妹。
流川觉得她拍手的样子很像浣熊。
“上周就因为我的缘故没有补习,明天要不要补习呢?周日出去玩的话,都没有时间~”她看看哥哥,又看看流川。
“~~~~~~~又要补习!哎哎~”樱木显然不愿意学习。不过一想到大猩猩的怒容,“还是补习吧!”
“下午,上午我要睡觉。”流川说。
“狐狸,再睡你会更傻!”
“你才是!白痴!”
新一轮的拌嘴开始。
第二天下午,流川一进樱木家,就发表了一个郑重声明:“今天晚饭要在你家吃。”
“臭狐狸!你脸皮可真够厚的!告诉你!没你的份!”樱木白了他一眼。从东京到大阪,哪里见过这样脸皮厚的人?
“我爸妈都去国外出差了。没人做饭。”流川说。
“没人做饭你就来啦?那天骂我和小樱是白痴时不是显得很厉害么?!大混蛋!”樱木花道气不打一处来。
樱正端过茶。
“~~~~~~~~~”流川没说话,白皙的脸上现出一层淡粉,鼓起脸颊,翻开书本。
“好了,我们开始学习吧?”樱看了他一眼。
虽然学习十分枯燥,下午的时光却过得飞快。樱木与流川,破天荒在学习中没有吵架。
“下面是国文,”樱翻开课本。“今天需要复习一下夏目漱石~~~~~”
接着她把需要温习的提纲写在本子上,字不似女孩的娟秀,反而比较苍劲有力,流川看着字数在一排一排逐渐增多,手肘支着桌子动也不动。
“瞧这狐狸!装什么塑像啊?”樱木推他一下。
“白痴~~~~”
“今天时间过得可真快!”补习完,樱木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斜眼看看流川:难道是由于这个家伙在的缘故?每每只要他在,时间就过得不那么乏味,不过自己还是很不愿意承认这点的。
“你们俩休息一下,我去做饭。”樱整理好书本,欠了欠身子。
“我来帮忙!”樱木说,流川也站起身来。
“不用!今天晚饭吃烫豆腐,很简单的,马上就好。”樱笑着说,“你们俩先休息一下吧!”一面往厨房走去。
流川与樱木并排坐在狭小的客厅里,厨房传来刮鱼的声音。
她的动作出奇的利索,没过多久,“开饭开饭~~~”樱招呼着,两个男孩乖乖地坐在饭桌旁。
烫豆腐是沾着佐料吃的,樱把调味汁放在桌子上:“如果觉得太淡就再放一些。”
流川伸过手去拿瓶子,发现樱的盘子里只放了很少的醋与芥末。
“~~~~~~~~~~”他把瓶子在樱面前晃了晃。
“不,我不要。”樱笑着说。
“小樱她不能吃太多的盐。”樱木花道说了一句。
不知怎的,流川忽然想起了那节体育课、医务室,又想起在展室里的自己。樱却在这当儿打趣了哥哥两句,貌似全然没发现流川情绪的变化。
他发现,面对她哥哥樱木花道的时候,她的情感,是完全坦率的。这一点,和学校里面的她完全两样。
流川观察着对面并排而坐的两兄妹,虽然哥哥皮肤呈现出小麦色,肌肉发达神情开朗;而妹妹则长了一张白得透明的鹅蛋脸,并且颀长得有点纤弱,但他们仍然有相似之处:两人的眼睛都是
一样大而有神,散发着琥珀的光辉。
此时,这四只琥珀样的眼睛正眯着笑成一团。
三个十几岁的孩子一起吃晚饭,总是拖拖拉拉。等到大家都放下筷子,才发现这顿烫豆腐又吃了一个半小时。
樱木坚决不让妹妹插手洗碗,自己包揽了善后的活。
“那我就负责看着你不让你干活好了。”流川看着被哥哥按在沙发上的樱,面无表情地说。
“呃。”樱短促地应了一声,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她用细长的手指绞扭着栗色的长发,将它们绕城一个个圈。
“臭狐狸说什么呢?快来帮忙!”樱木可没打算要流川枫闲着。
“不。”流川也不甘示弱。
“快过来!要不然下次别想在我家蹭饭!”樱木继续威胁。
“不。”流川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坚决履行了自己派给自己的任务,站在客厅里抱着胳膊,乌油油的刘海下,那双细长的眼睛不饶人地盯着她。
樱苦恼地将脸偏到一边,有些手足无措。
过了许久,他似乎也觉得尴尬,靠在墙上,垂下脸去。
“你们这是干啥呢?”洗过碗的樱木花道回到客厅,诧异地问。
流川跨上山地车时,樱木兄妹都出来送行。
“死狐狸!别睡过头误了明天的郊游!”樱木哇哇叫着。
“对了!我要定个闹钟,要不真怕会睡过头~”樱被哥哥一提醒,猛醒般地想起来。
回家的路上,流川想着明天的郊游,说实话,除了篮球比赛外,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盼望一个集体活动。
不过,又究竟是在盼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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