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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林仙草就抱着手炉进了秦王正院上房。
秦王刚洗漱好衣服还没换,看着被林仙草紧紧抱怀里的手炉,好奇的抬了抬也巴道,“要冷就多穿点,斗蓬是不是薄了,手炉抱的再紧也没用。”
“有话跟说,”林仙草极其认真郑重,秦王上下打量着林仙草,这个样子的林仙草,他眼里好笑极了。
“出事了,”不管怎么好笑,秦王还是立刻挥手屏退了众,林仙草轻轻呼了口气,双手抱着手炉一点不敢松,用肩膀顶着秦王站到炕前,小心翼翼怕将手炉放到炕几上,又是兴奋又是紧张的紧盯着秦王,猛一下掀开了盖手炉上的帕子。秦王看到手炉里塞满了金饼子,轻轻‘咦’了一声,指着手炉笑道:“难道走到哪儿都带着的金子?为什么放手炉里?怕被偷了?”
“不是!”林仙草眼睛一刻不离那炉金子,搓了搓手道:“这是昨天夜里家送给的。”秦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眨眼功夫就晴转阴转雷雨:“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把主意打到身上!这是要害!幸亏万事不瞒,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谁敢害,爷决不饶他!”林仙草急忙一五一十的将昨天夜里的事说了,眼巴巴看着秦王道:“王妃交待过,决不能面前替别说外头的事,不然打死!”林仙草从不觉得这个说了打死是吓的,说了打死,肯定就会打死!
“谁敢?没敢怎么样!别怕,慢慢说。”秦王被林仙草一脸的恐惧勾的心痛,急忙先安慰了一句,林仙草随意的点了点头,她心思和用意都是不这上头:“可这不是外头的事,是姨娘们的事,这么大一炉子金子,都是真的,看,一块块咬过,就……那个,没舍得回绝,可抱着这金子,一夜没睡着,不知道这事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林仙草绞着手,纠结无比。
秦王别扭非常的拧着头,想板出幅生气面孔,却忍不桩噗’的笑出了声,抬手林仙草头上重重拍了下又气又笑道:“这必是周氏哥哥让送来的,看看,就这么几块金子,就把收买了?准备把爷送到夫那儿去了?爷就值这点金子?”
“也觉得卖贱了。”林仙草一脸的不好意思,有意无意说着双关语,秦王恼怒的抬手弹了下林仙草的额头:“真是不得了了!”
“那现,怎么办?”林仙草急忙岔话拉回去,她今天的绝顶大事是用这炉金子钓出更多的金子,什么都不能阻挡她!
“想怎么办?”秦王听明白了这不过是府内争宠小事,闲逸的逗着林仙草,林仙草提着口气紧张道:“那要不,就去一趟?其实也不算贵,这就是一趟的钱,就往清远院走那么一趟,就那么点路,一点都不远,就这么多金子,多划算哪!要不看这样,就走一趟,别说话,回头再跟那个婆子谈谈价,说一句话再收一炉金子,看这样这价钱是不是就上去了?”秦王被林仙草噎的瞪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退回去!”秦王总算挤出了三个字,林仙草闻言,神情呆滞的看着秦王,这表情她最擅长,别的表情怕万一做不真实让他看出来,对面这沾毛可就是猴!
“那您说怎么办?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不退这炉金子。”林仙草低声下气求道,秦王这会儿驳谁的面子,也不忍心驳林仙草的面子,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就这么点金子,看看,就把没出息成这样!没见过金子还是怎么着?王府里还少金子了?”
“王府再多金子,又不是的。”林仙草以确保秦王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秦王深吸了口气,只好从另一个方面要说服林仙草:“这金子是那么挣的?家这是拿当枪使,当傻子耍!问,要是去了周氏那里,回头觉得她好,把忘了,怎么办?”林仙草茫然的看着秦王,怎么办?凉办呗!
秦王看着垂头缩肩、无精打采坐炕沿上的林仙草,到底不忍心,跺脚叹气道:“行了行了,有多少金子,补给,这样总行了吧?”
“那要是不还,不就有两炉子了?”
秦王气的无语望天,林仙草站起来有气无力曲了曲膝道:“拿了银子就得办事,办不成事再多银子也得还给家,就算托付的死了,那也得还给家家,这道理懂,不去看夫,这炉子金子就没法收,还就还了吧,不过。”林仙草看着秦王,心疼的泪眼婆娑道:“这金子没了,这名声不能再没了,不能让家瞧不起,替把这金子还了吧,自己实舍不得!”林仙草心疼的抽泣了一声:“得跟他说,拿银子就得办事是做的本份,没办事就得还银子更是本份,大家都得做到,谁都不能抵赖!这话得替传到!”
秦王搂了搂林仙草:“这话虽粗却是至理,别心疼了,等回府就让再拿十块金饼子给好不好?这金子真不是值钱的好东西,呀,行了,不说了,喜欢金子就喜欢吧。好!”秦王被林仙草揪着重重答应:“这话一定替传到。”
“传到就行了,别多说,咱得有志气!”林仙草不放心的交待了一句,秦王失笑出声,搂着林仙草越笑越厉害,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周子玉转来复去想着那三十万两银子的事,直想的一夜没合眼,第二天天没亮就眼巴巴守观音观外。无论如何他今天得见到王爷,等王爷祈福回去,一来他实等不得,二来,真祈福回去,他还真堵不到他了,这一阵子王爷根本不给他面见!
从天边的第一缕曙光破云而出一直等到日上三杆,才看到秦王安步当车,一只手搂着林仙草,低头专注的看着林仙草说着话缓步而来。
“王爷早,姨娘早。”周子玉急忙抢上去,堆着满脸笑容长揖见礼,林仙草忙闪到秦王身后,秦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道:“外头冷,先进去吧。”林仙草头也不抬,微微曲膝应了,转身就进了观音院。
秦王背着手,一脸笑容的看着林仙草进了观音院角门,林仙草看不见了,秦王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冷着张脸转过半边身子斜着周子玉,周子玉被他看的心里突突乱跳,急忙拱手刚要开口,秦王一脸厌烦的抬手制止道:“不用多说,都知道了,以为府里有能瞒得过的事?哼!”秦王一脸讥讽的斜着面无色的周子玉,勾了勾手指,示意小厮将那炉金子塞给周子玉,转身走了两步,才想起来林仙草交待的挣脸场面话还没说,只好顿住步子,声调极其不耐烦:“听着,拿钱财与消灾,若不能消灾成事,拿多少就得还多少,听明白了没有?”周子玉身子重重晃了几下,几乎一头扎倒地上!
“爷!”秦王刚要一脚踩进观音院大门,周子玉突然扑过去一把揪住秦王的斗蓬,声音哑的没腔的嘶叫道:“求您宽几天,银子……那银子……”周子玉喉结一阵阵抽动,仿佛用力全身力气才能挤出一个字又一个字:“求爷宽……宽,银子太多!”
“放屁!”秦王一向高雅,除林仙草外,从不跟谈钱,见周子玉揪着他一句一个银子,恼的恨不能一脚踹飞他:“爷能贪那点银子?那点银子也就够爷给仙草买几声乐子!”说完,用力甩开周子玉,头也不回的进了院门,护卫小厮一层层守院里院外,将周子玉和秦王隔开不知道多少层。
周子玉失魂落魄的站院门外,王爷果然一清二楚,只怕从宁氏死后就等着自己幡然醒悟,都怪自己太大意了,事已至此,银子是还也得还,不还……明儿被关起来的只怕就不只妹妹一个了,王爷什么时候吃过亏?都怪自己大意了,爷那脾气,提到个钱字都觉得耻,看来这银子还得转个圈送回去,爷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自己把银子送到那个林姨娘手里?唉,那么个蠢货知道什么,爷不过借她倒倒手,省得失了脸面,天哪,自己怎么能这么大意呢?当初要是及早留心到这个,三十万两,二十万两给王爷,自己准能留下十万两……
周子玉懊悔的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头,这三十万两已经用了至少小十万出去,这窟窿怎么补上?周子玉跌跌撞撞离了观音院,卖田卖铺子凑那三十万两银子去了。
观音殿内,云秀寻机会挤到林仙草旁边,紧张的低低问道:“姨娘,钓到金子没有?到哪儿搬金子啊?”林仙草斜着云秀,半天没说出话来,她还真当这钓金子跟钓鱼一样,甩勾下去就能拿篓子背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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