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璃眸中带了些促狭,倚在车壁上看着她。
滕月紧张的吞口水,杏眸眨了又眨:“你……你去找我父皇做什么?”
难道他按捺不住,想要对安和帝动手了?
三公主留下的记忆中,他日后可是亲自攻陷北辰,将安和帝赶下了台!
画面在脑海中充斥,她看萧璃的目光不自觉带了防备。
萧璃失笑:“你在想什么呢?难不成,我还能杀了你父皇?”
“!”他虽是随口一句,滕月却心尖一颤。她攥紧了衣裙:“你果然想杀了他,我是不会让你见他的!”
安和帝对三公主还算不错,她不能让他死。
萧璃紫瞳颤动,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放心,我还想活命,不会找死。”
“到底见我父皇什么事?你不说,我才不带你进去呢!”
“我要和你一起去西南。”萧璃凝着她道。
“?”滕月一头雾水,他去西南?这算怎么回事?
萧璃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沉吟道:“是你说的,西南有雪莲花,能愈心疾。”
“我到时候自己或者让属下去采摘就行啊,你去干嘛?舟车劳顿的,别把你身子骨颠散架了。”
萧璃眸子暗了暗:“我还没那么弱。”
滕月知道他是个执着的人,也没再说什么。“可你怎么说服我父皇,他可不会同意,你以质子的身份前去西南。”
“会。”萧璃眸中带了十分的肯定:“我自有办法,你且等着看。”
在滕月浓浓的不解中,马车悠悠行驶到了皇宫。
这次萧璃没有戴面具,两人自朱门穿过,一路走到勤政殿,吸引了不少目光。
滕月感受到这些似有若无的指点,叫他将面具戴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萧璃直接拒绝,说没必要。
“为什么没必要?他们再编排我们怎么办?”
“无所谓,那就让他们编排去。”萧璃神色自如:“你如今并无婚约,和谁在一起不是自由?”
“这是什么歪理,重点是别人编排我们呀。”滕月说完,见萧璃没什么反应,无奈只得作罢。
勤政殿内。
安和帝正在批阅折子。
见到两人一齐进来,手中的毛笔划了一道,袖口染上歪斜的墨汁。
“你们……”
他这些日子,隐约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
尤其是祭天大典之后,有官员弹劾他二人有染。
具体为,那日滕月从高台上摔下,萧璃第一个冲上去接她。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被撞了一下,仍紧紧搂住她。
两人动作亲密自然,像是做过八百回了。
许多官员对此甚是不满,觉得北辰嫡公主与赤霄弃子搅在一起,简直有失体统,自降身价。
甚至有些老臣,将此上升到国家颜面上。
这些弹劾,虽然过了。但确实有些道理,他也不希望最宠爱的女儿和萧璃有染。
“参见陛下。”萧璃行礼,不卑不亢道。
“儿臣参见父皇。”
安和帝点点头,面色不悦的看着滕月。那意思是:“你带他来做什么?”
滕月硬着头皮道:“父皇,儿臣此次来,是请求和国师一同去西南,以平西南之乱。”
“这……”安和帝见她神色坚定,犹疑开口:“你一定要去?”
“回禀父皇,西南事变,国师早就算出了,不只是因为大旱,其中有蹊跷。儿臣心意已决,一定要去。”
安和帝思索半晌:“长宁懂事,朕允了。”
他将目光转向萧璃:“质子前来,有何事吗?”
萧璃上前一步:“回禀陛下,公主与国师此行凶险,我自请随行。”
“你随行?!”安和帝惊诧不已。
自古没有他国质子离京的例子,何况,萧璃还要随行公主去办差事。
他怎么如此大胆,敢跟自己提这些?
难不成真和长宁搅和在一起,决意追随,不管不顾了?
他换上一副肃色:“璃王,你这是何意?你要明白,在北辰,没有质子离京的先例。”
安和帝严肃起来,颇有帝王气息,压迫感十足。
滕月忍不住碰了碰萧璃,用口型道:“他、不会同意的!”
却见萧璃抬起幽幽的紫瞳,对上安和帝隐隐怒意的眼睛。
“禀陛下。既然西南之事闹了这么多日僵持不下,其中必有人在阻挠,不让此事真相传至京城。
而公主这一去彻查,便是他们的眼中钉。即使金枝玉叶,也免不了穷途末路的追杀,臣以为凶险至极。”
“朕明白,朕会派人保护长宁。”
“陛下,没有我,那些人保护不了公主。”萧璃淡淡道。
“璃王,你好大的胆子!朕那些护卫还比不上你?”安和帝怒而起身,一掌拍在桌案上。
“陛下所派的护卫当然武功高强。但西南边陲之地多巫蛊厌胜之术,一旦中招,他们无从查验,甚至察觉不到。”萧璃平静垂眸,一字一顿道:
“但我可以。其中原因,想必陛下知道。”
安和帝一怔,紧攥的玉扳指渐渐松开了。
萧璃身上的特殊之处,自他来北辰那一日,他就仔细查过。
他身为“药人”,确实在耳目、鼻息方面,有着过人的敏锐。
当时,他比如今更像一匹狼,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所以他只看了一眼,就派人将他关到永巷去了。
“朕确实知道。”安和帝凝着他:“你真能快速察觉那些东西,保证三公主的安全?”
“自然。”
安和帝闭目思索了半晌。“你为何想要随行?”
“立功。我身为外邦质子,也想让自己在宫中好过一些。”
“你的意思是,我北辰苛待你了?”
“陛下当然没有,但身为质子,在他国总有些难处。”
萧璃没点明,安和帝却听懂了,他天人交战,最终还是觉得女儿的命比较重要。
反正随行人众多,将他们二人交给国师看着,别私下接触即可。
他点头:“三日之后,朕允你随行。下去吧。”
萧璃告退,滕月被留了下来。
安和帝叹了口气,揉着眉心问道:“长宁,实话告诉父皇,你与驸马退婚的事,和西域质子有没有关系?”
滕月登时心一沉:“父皇,质子与此事毫无关系!退婚一事,皆因李纨做了丑事,别无其他原因!”
“……那你与他,到了什么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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