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璃面色一滞,压低声音道:“这位兄台,你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认错?姐夫!”滕玉轩嚷嚷着,拉着他的胳膊不放:“你不就是萧璃吗?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竟然在这里寻欢作乐!”
萧璃一把捂住他的嘴,用力将他拽到角落。
他摘下面具,紫瞳泛红,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焦躁与暴戾。“闭嘴!”
滕玉轩被这景象吓得向后退了退,“不就是戳破你了吗,不至于如此生气吧……”
萧璃耐着性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莫要四处嚷嚷,也不许告诉你三姐,听到没?”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是听曲,我可不信!”滕玉轩气愤道:“你瞧你还带了两个姑娘,你怎么能这样背叛我阿姐!”
“日后再同你说。”
心里焦急,萧璃甩开他的胳膊,向虞莎她们过去。“我们走。”
几人上了马车,往城西柳宅而去。
知夏是个活泼灵动的小姑娘,她耐不住好奇。
路上,她偷偷瞧了萧璃一眼又一眼,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方才那人是谁呀?怎么还喊您“姐夫”?”
“认错了。”萧璃不欲多解释,心不在焉道。
他现在一心牵系在宁氏身上。
“可他都喊出您的名字……”
她没讲完,虞莎碰了碰她的手臂,对她肃然的摇摇头。
知夏悻悻的闭嘴了。
她悄悄抬眼去看萧璃,若不是方才青年清楚的叫了殿下的名字,她才不信殿下是他“姐夫”呢。
毕竟殿下这样高悬于天上明日的人,怎么会成为别人的“夫君”呢?
在她心里,没有女人能配得上王太子殿下。
“那老妇人在哪个宅子里?”萧璃忽然问道。
“禀殿下,在城西柳富商的宅子里。柳元生,今年三十五岁,凉州人氏,早年间靠着新开的运河起家,此后便落户于京都。”
“凉州?”萧璃指节点着折扇,“凉州倒是西北边境,可那也与赤霄相离甚远……”
几人到了柳元生门前。
萧璃将面具戴好,又将两人遣下马车。
他将发梢微卷的褐发披散开来,系上一抹花纹繁复的西域抹额。打开车厢的座位,从中拿出昨日滕月给自己买的西域服饰,穿戴完整,才从马车上下来。
他下车的那一霎,路过的行人纷纷看过来。
这公子,面具都遮不住他深邃的眉眼,再加上这身装扮,俨然是个从西域来的俏郎君。
虞莎两人看着他这装扮,登时愣在了原地。“殿下,您这是……”
“唤萧公子。跟在我身后,见机行事。”
萧璃走上前,故意操起一口不流利的中原话, 对着门口的家丁道:
“两位兄弟好,我乃西域来的行脚商人,此一行带了不少货物,想同贵府柳老爷做笔生意。不知您能否为在下通报一声?”
“行脚商人?”家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摸着下巴道:“看起来倒像是西域人士,但怎么戴着面具呢,莫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才想进府吧?”
“您说笑了。在下能打什么主意呢,不过舟车劳顿来到中原,想混口饭吃罢了。”萧璃笑着,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避着人交到两人手里。
家丁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进去通报了。
须臾,前院来了一位管家似的人物。
“这位公子,你既是来做生意,为何还戴着面具呢?”
“儿时被烈火烧伤过,面容有损,恐惊了各位。”
管家又谨慎的盘问了几句,又派人搜查了他们身上的器物,才带着他们进去。
一路上,萧璃几人密切扫着庭院中的人,并没有发现与宁氏相似的妇人。
管家将他们带到前厅,“几位先在这里稍坐一会,老爷马上就回来了。”
“多谢招待。”萧璃接过茶,“不过我们中原话不是很流畅,怕会影响商谈。不知您府上有没有其他西域人,谈起事情可能会顺畅些。”
管家思索着,摇摇头。“府上并没有,不过我们老爷的贴身随从会各种语言,您不用担心交流不畅。”
“既如此,我便放心了。”
待管家退了出去,萧璃回身问道:“你确定,那日是看到像宁氏的妇人在洗涤衣物?”
“属下确定无疑。”
萧璃摸索着折扇,垂眸思量着。
若那人就是宁氏的话,管家是不知道她是哪里人氏,还是知道,却刻意隐瞒呢?
等柳元生来了,他也不能直接问此事。
他对柳元生并不了解,万一此人刻意对宁氏不利,隐瞒此事。他不仅什么都问不出来,还会害了宁氏。
思及此,他将腰间艳红的的珍珠玛瑙挂饰解下,交给了虞莎。“收好,不要展露出来。”
过了大约三炷香时间,柳元生带着几位小厮,姗姗而来。
一进门,他便注意到了坐在厅中的年轻男人。
眼瞳灼灼,是他从未见过的紫色。一头褐发,身形清瘦,气质华贵,虽戴了面具,却是一眼的出挑。
西域商人他也见过不少,如此人一样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铺子里有些事,来的迟了些,公子莫怪。”柳元生见多识广,越靠近,越心觉此人不像商人,倒像是什么王爷之类的人物,最次,也是个世家公子。
几人攀谈了几句,将话题引到货物上。
萧璃让知夏将提前备好的小匣子拿出,这些是虞莎她们这些年往来西域,寻回的当年东宫之中的奇珍异石。
哪怕院子中未烧尽的珊瑚碎片,她们都带了回来。想着殿下在北辰无依无靠,说不定变卖掉,能派上用场。
现下正好冒充货物。
柳元生眯了眯眼,拿起一块玉石检验着。他眸子颤动,渐渐发亮。
这一看便是上等的玉石,超过了以往他见过所有规格!
“公子,您恐怕不是普通的商人吧?”他试探道。
“柳老爷好眼力。”萧璃握紧身边的竹仗起身,略带踉跄的走向他,“在下赤霄人氏,祖上曾世代为官,到了父亲这一辈,忽的被皇帝流放,在下为了撑起家业,只能变卖些家产,四处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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