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忽然海产中年人的电话就响了,他立即拿起来,估计是来了条短信,正看着,他的脸色立即从苍白变成了铁青。他对中年妇女道:“妈的!是真的,二爷现在带了人在我们铺子里!快走!”
“那他们?”中年妇女指着我们。
“二爷不死,弄死他们也没用。”海产中年人直跺脚,“我就知道没那么顺利!”说着,他们带着手下急忙冲了出去。
不出片刻,他们应该在走廊上碰到了铲子李就听到海产中年人大叫:“我们被骗了!这个二爷是假的,真的二在我铺子里!”
“什么?”铲子李大叫,“什么情况?”
“我就说那老狐狸没那么好弄,我们被算计了!”海产中年人几乎吼了起来,声音好似太监一样凄厉。
“走!回去!”铲子李大叫,接着他们所有的人又重新冲了下去。
贺家红衣咧嘴一笑,往窗帘外看了看,就听着嘈杂的声音一路往下,汽车又开始开动起来。
一直到声音远去,我几乎瘫倒了,坐在地上,感觉浑身的冷汗一下就发了出来,刚才的紧张全从毛孔中涌了出来。
贺家红衣似乎也松了口气,一把就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道:“真险,我们快走。”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面具这种东西,能有第一张就有第二张。”贺家红衣让我别说话,继续拿出手机给我看,“我们贺家人,做事情从来不会不留后手。”
“怎么说?”我动嘴型。
“路上说吧。”他道,“事儿还多着呢。”王家大小姐笑着递上了最后一杯茶,我一口气喝完,就撩开帷幔走出去,迅速下楼。
外面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大佬的手下还在扎堆,我谁也没理,劲步走向车子,忽然就看到,那些人群之中还站着一个。
是那个少妇,就在人群的后面,冷冷地看着我。
我后脑又开始冒冷汗,不知道如何反应,心说不会还有加时赛吧?就见她看着我,随后转身离开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贺家红衣已经把我推到车边,让我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我在车窗经过那少妇时看着她的身影,觉得这女人可能会是个大麻烦。但是我懒得去琢磨了,疲倦犹如潮水一样向我袭来。
坐在车里,我全身的疲惫涌了上来,回想起刚才的一切,我几乎记不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过,从贺家红衣的表情来看,这件事情算是成功了。
贺家红衣在车上告诉我,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这边肯定有问题,所以在整个计划里,我这边只是一步,目的是把所有人都引到茶馆里,然后由他的两个伙计在一旁待命,其中一个戴了另一张人皮面具。
如果铲子李不发难,就由我这边唱大戏一直唱到完,一旦我这里出现任何问题,被人戳穿或是铲子李来硬的,他都还有一个后招。
王杉一倒,他就知道事情有变,已经做好了准备,果然铲子李立即来了,显然早就埋伏在四周了,他立即给手下发了消息,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我道:“这也够惊险的,那伙计要是短信晚发来几分钟,我们就死了。”
贺家红衣道:“这一行靠运气没法生存。”说着让我看他的手机,上面有一条短信:六爷,二爷带了很多人在我们铺子里,怎么办?
“老六最得力的手下,昨天和我唱K的时候,没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掉包了。”贺家红衣道,“可惜,这种小小的伎俩,总是屡试不爽。”
我心中苦笑,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我这辈子最最难熬的一个上午算是过去了。
人皮面具贴合得非常好,我在车里抽了半包烟才慢慢地缓过来,问这些人回去会怎么办。
贺家红衣说:“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至少二爷爷回来了这个事情已经成为现实了,你二叔在长沙的威名好几十年了,王杉再去走动,气势就完全不同了。”
“我总觉得悬,士气已经颓了,说起来就能起来?”
“我举个例子,现在有很多入行的新伙计都是听着二爷的故事长大的。这些人把二爷当神一样崇拜,只要王杉说替二爷办事情,他们死都愿意,但前提是,王杉必须代表的二爷,他们会觉得替王杉办事能进到二爷的盘口来,得到二爷的点拨。”贺家红衣道,“这就是区别,这批人数目可不少,王杉靠自己是叫不动的。”
我点头,确实有道理。贺家红衣继续道:“刚才那些人中,肯定有很大一部分是王杉能直接叫得动的,铲子李和海产中年人还是个麻烦,不过只能直面了。”
我问起王杉的消息,贺家红衣道:“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他已经出院了。”
“出院,为什么要出院?”我道,“他他妈的不要命了。”
“今天晚上很关键。”贺家红衣道:“我们刚才的成果,需要有一个人变现,王杉必须出面,确定到底有几个盘口是在我们这一边,然后,也就是今晚下半夜,铲子李和老六必须除掉。”
我心中一惊:“什么意思?”
“事不过夜,这是二爷的规矩,铲子李也很清楚,也不会束手待毙。”贺家红衣说着看了看天:“今晚要下雨,流血的天气。”
我看着他,意外道:“这么可怕的话,你说得倒一点也没压力,能不这么干吗?”
贺家红衣笑了笑:“刚才那句话,是我爷爷说、我妈转述给我听的。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才十七岁。”说着叹了口气,“压力这种东西,说着说着,就没了。”
我皱眉,觉得一阵恐惧。我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发生这种事情,问道:“一定要这么干吗?我们要不打匿名电话报警把他干掉好了。”
“刘远,如今可不是你天真无邪的时候了。”贺家红衣道,“如果我是你二叔的话,也许我有办法让你天真下去,可惜我没有。刘远,以后你就是二爷,面对现实吧,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沉默不语,看着车外的兰州,想起王杉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这确实是我的选择。
回到昨晚住的小旅馆,拿上了行李,我搬到贺家在兰州的“招待所”,这里比蜀中略差,显然是很早装修的了,应该是他发家时就建立起来的中转站,招待所食堂的师傅据说以前是狮子楼的总厨子,给我们搞了三个很精致的小菜。
我们回到房间,吃的时候,我又问晚上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贺家红衣笑而不语,只是一个劲儿地让我喝酒。
那是一种我尝不出来品种的酒,怀疑可能是绿豆烧,就是之前土夫子经常喝的那种酒糟原汁,外加一些冰糖和药材,喝的时候辣口,感觉有一股绿豆汤的味道。但是几杯之后,我就毫无征兆地醉了过去。连什么时候迷糊的都不知道。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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