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短吗?”姚夫人愤愤的瞪了那仆人一眼。
旋即心思一转,冲那仆人招了招手:“你过来些。”
那仆人会意,忙附耳上前。
姚夫人在他耳边低语了些什么,仆人连声应着。
交代完后,姚夫人给了他一些银钱。
仆人收下钱,承道:“夫人放心,小的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罢,又悄悄退了出去。
晚上,心烦意乱的姚远很晚才回了房间。
原以为姚夫人已经睡下,不料刚躺下就听到耳边传来姚夫人的声音:“夫君今日怎的又忙到这么晚?”
“夫人还没睡?”姚远解释道,“每年年底都是最忙的时候,本官身为太傅,手上的事自然多了些,年前怕是都要忙了,夫人日后无需等我,早些睡下便是。”
姚夫人一边往他身旁凑了凑,一边状似无意的说了句:“妾只是有件事想与夫君说说。”
“何事非得今日说?明日再说也无妨。”姚远说着便吹了灯准备睡觉。
见状,姚夫人微蹙了下眉,却还是柔着嗓子说道:“可这事在妾心里好些天了,妾一直犹豫着要不要与夫君说,可妾这两日听到了一些传言……”
听她说传言,刚闭上眼的姚远蓦地睁开,皱了下眉,翻身揽着她轻声道:“你我夫妻一场,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来,为夫听着。”
姚夫人面上娇羞,贴在他胸前,低声道:“那妾就说了。其实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妾之前不是找云天木坊的师傅给玉贞做了一套妆奁吗?起初我并不知道做妆奁的是谁,去取妆奁时才发现给玉贞做妆奁的竟是个小木匠,而且长得与一个人很是相像……”
说到这,姚夫人故意顿了下。
小心的感受着姚远的反应。
果然,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身子明显僵了下。
接着,便听他平静地问道:“跟谁这般相像竟让夫人如此在意?”
姚夫人有意犹疑了下,才试着说道:“那小木匠长得与沐家沐锦荑十分相似……”
听到沐锦荑三个字时,姚夫人明显感觉到姚远的呼吸随之一滞,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她就知道姚远的心里一直不曾忘记那个女人!
想着他可能会与那小木匠相认,姚夫人就觉心里堵得慌。
但在姚远的面前却还是一副温柔贤良的模样,抚着他的胸膛,疑惑道:“你说那孩子会不会真是她的孩子呀?可我记得当初沐家被流放的女眷不是全都……”
不等她说完,姚远便捏着她的手,安抚道:“夫人想多了,这世上有两个长相相似之人不足为奇?夫人也说了,沐家女眷早在流放途中就已被劫杀,又怎会独独留下她呢?”
说着,姚远还甚是贴心的拍了拍姚夫人的背,轻声说着:“夫人莫要再多想了,那人定只是与她长得相似而已,不会有什么关系的,即便有关系,亦与我们无关。”
“可……”姚夫人还欲再说什么,却被姚远打断,“夫人,本官明日还要上早朝,咱们还是早些睡吧。”
姚夫人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顺从。
沐思瑶对两人的心思完全不知,甚至还在忙着赶制姚夫人要的妆奁。
眼看着还有不足一月便是新年,沐思瑶很是着急。
她最怕失信于人。
虽然春丫担心她的身体,不让她熬夜干活,可为了年前能把妆奁做出来,她还是连着几日熬到了子时后方去睡下。
紧赶慢赶,终于在腊月二十这天完成。
想着姚夫人可能会急着要,沐思瑶便将妆奁装在箱笼背去了木坊,打算像上次一样让郭媛转交。
然而,不巧的是,郭媛今日不在,如此贵重的妆奁她自是不敢随意交于下人。
只能又带回了小院。
下了工的沐思瑶与春丫二人相伴回家。
刚到门口,就见一仆从模样的人朝两人迎了过来,面上陪着笑道:“请问是云天木坊的明沐师傅吗?”
沐思瑶点头:“我是明沐,您是?”
那人笑道:“小的是太傅府的家仆,我家夫人说在您这定做了一套妆奁,不知做好了没?”
“原来是姚夫人派您来的。”沐思瑶说着,便放下箱笼,取出妆奁问道,“妆奁已经做好,是您给姚夫人带回去吗?”
“不不不!”那人连连摆手,“夫人说让您跟我一道去府上一趟。”
“让我去?”沐思瑶讶然。
自上次姚远来过后,她心里便一直很是忐忑,甚至有些不安。
只想尽快将姚夫人要的妆奁做完后,便与姚家再无瓜葛和来往,日后不管是姚夫人还是姚玉贞来找她做东西,她都不会再接。
春丫看出了沐思瑶的抗拒,便帮她拒绝道:“你既然是太傅府的人,这妆奁已经做好你自己拿回去就是,干嘛还要明沐跟你跑一趟?”
那人倒也不恼,只陪笑道:“小的虽是太傅府的人,可夫人不是还没付这妆奁的钱?而且,夫人想当面与明沐师傅道谢,这才命小的来接您的。”
“那就是没带钱呗?”春丫瞟了他一眼,提议道,“要不这样吧,今天我们也累了,要不你们明天拿了钱再来取吧,就是辛苦你得再跑一趟了。”
闻言,那人略慌了下,忙说道:“这、这怕是不行呀,夫人说了,让我今日务必请到明沐师傅,若明沐师傅今日不跟我走的话,回去后夫人可是会扒了我一层皮的!明沐师傅看在小的可怜的份上,就跟小的走这一趟吧,您放心,马车就在前边不远处,不会累着您的。”
虽觉他说的有些夸张,可瞧他一脸真切,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沐思瑶也不好再拒绝。
便对春丫道:“春丫,那我就随他去一趟吧,我把妆奁交给姚夫人拿了钱就回来。”
“可你不是……”春丫眉头紧锁,她知道沐思瑶并不想去太傅府。
沐思瑶又怎会不知春丫在担心她,轻捏了捏她的小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背着箱笼便跟着那仆人朝太傅府的方向走去。
春丫站在门外望着两人转了角才进了屋。
路上,那仆人很是热情,不管沐思瑶答不答话都始终陪笑聊着话。
不禁让沐思瑶想起安王府的晁詹事来。
就在她猜想着是不是这些权贵的家仆均是如此时,却感觉脊背一紧。
尚未反应过来,后脑勺便传来一阵钝痛,顿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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