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根本就不敢看他。
沈礼衍唇角噙着一抹淡笑，听着江妩清甜的嗓音，不需要细听也能察觉到她声音之中的颤抖。
“咱家有那么吓人吗？”沈礼衍垂眸，冰凉的指尖从江妩的后颈划过。
细长的手指撩起江妩乌黑的长发，露出江妩那笔直又光洁的后颈。
明明自己也很冷，但是沈礼衍的指尖更加冰凉。
指尖触碰到后颈的那一瞬间，江妩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更加映衬了沈礼衍刚刚所说的话。
“呵……”
她听见男子轻笑了一声。
冰冷的身体，双颊却发烫得有些吓人。
“娘娘还没有侍奉过陛下吧。”
沈礼衍的手从后颈往前，掀开她半片香肩。
他说的虽然是问句，但用得却是肯定的语气。
江妩嫁过来的时候，梁琤的腿已经残了。
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性子越发残暴。
原主是家中幼女，身体相比于兄长和长姐较为虚弱，自幼多病，是家里人的掌上明珠。
爹娘宠爱，长兄长姐疼爱。
如果不是因为皇室的荒淫，她的长兄不会死，她的长姐也会身体虚弱难产而亡。
她也不会被迫加入皇家。
梁琤指名要她，理由是想她的长姐了。
但是她恨梁琤。
一想到要跟这种人渣结为夫妻并且有夫妻之实，她就反胃。
所以在入宫之前她暗地里准备了很多提前月事的药。
大婚之夜，本因共度良宵。
她突发来了月事。
但梁琤残暴荒淫，就算是来了月事，他也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她。
还是她以死相逼，求梁琤等月事之后……
梁琤觉得她晦气，最后还是没有侍寝。
但是没有侍寝的最大一部分原因是沈礼衍。
那个时候他就在梁琤宫殿的门外，听着里面原主哭泣的请求声，眼神没有一点波动。
最后觉得有些烦了，便让人把梁琤爱玩的几个妃子叫了过来。
有了他常玩的几个妃子，梁琤就暂时将原主抛掷脑后了。
他忽然记起那天晚上他领着小皇后出去，她满身伤痕，身体也是像今天一样，止不住的颤抖。
还以为小皇后变成了小太后，胆子会大一点，没想到还是没有怎么变。
他敛了敛眸，手滑到江妩的后背，轻轻一挑，腰封脱落。
下一秒，身上的衣服随之一层一层掉落……
空气有些凉。
江妩感觉更冷了。
身上细小的绒毛都浮起来，江妩头埋得更低了。
沈礼衍指尖从江妩后背凹下去的那块脊柱，一点一点地往上滑。
他的指尖有着细细的茧子，让触感更加具象。
继续往上，他掐住江妩的下巴，看着她已经咬着已经没有血色的唇瓣，圆润的眼眸有些闪烁，她在害怕。
“娘娘怕什么呢？”他觉得好笑，“不是您叫咱家帮你的吗？”
也就只有这点胆子。
他不逗她了。
转角处传来周全的声音，“掌印，您要的衣裳我放这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江妩吓了一跳。
她现在浑身赤—裸，下意识地往沈礼衍的身后躲。
沈礼衍是她的选择，她不愿意被其他人看见。
许是她的下意识反应讨好了沈礼衍。
他轻笑了一声，好心地告诉她，“没人。”
周全站在拐角处把衣裳放在了楼梯口，人影都没有出现过。
他做事向来很周全，很和他的心意，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
沈礼衍把周全送过来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帮江妩穿上。
江妩强撑着，任由着男子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心里告诉自己，沈礼衍不是个男人。
沈礼衍也不在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的眼神淡淡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好像就是单纯地侍奉她穿上衣裳。
江妩渐渐地都接受了沈礼衍侍候她的这个事实。
但沈礼衍就算是侍候她，也会给她一种玩弄她的感觉。
他漫不经心地，好似温柔又好似病态。
明明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了，身体却仍旧冰凉，久久难以回暖。
“已经好了。”男子淡淡的声音在拐角处响起。
江妩回过神，男子站在楼梯口处看着她，嘴角弯起一道幅度，“娘娘不专心啊……”
他看着她，好像将她的内心都看穿了。
他就淡淡地与她相视了一眼，便消失在拐角处了。
人消失了，江妩才整个人晃回神来，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沈礼衍真的很可怕。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却给人一种被碾压着的感觉。
江妩刚刚放任着自己，试探着如果自己不去控制，这副身体会有多惧怕。
她也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危险的人。
但……
正是因为危险，便显得格外有趣。
她平复了一下剧烈的心跳，深呼吸，从床上起身，追了上去。
楼下是书阁，她猜沈礼衍应该是往上走了。
她光着脚，铃铛在她的脚踝晃动着，向楼上的男人宣告着她来了。
沈礼衍一袭黑色的丝绸睡袍，躺在冰玉石的座椅上，敞开胸膛。
手上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书，江妩看不懂。
江妩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他真的是一点也不怕冷。
江妩心里这样想着。
她朝他走过去。
沈礼衍听着铃铛声，悠悠地放下手中的书，抬眸看着朝他走过来的女子。
女子身上穿的是乳黄色的丝绸襦裙，外面套了一层薄纱，乳黄色是很难穿好的一个颜色，但江妩皮肤雪白，乳黄色在她的身上，给她周身添加了一层温暖俏丽的氛围。
这身衣服还是他刚刚亲手给她穿上的，他比她都还要清楚，她的身体有多适合这套衣裳。
闹人的小铃铛是被一条红绳绑在了她光滑的脚踝上，白中透粉的脚踝骨上，那抹红色格外显眼，让人挪不开眼。
江妩感受到男子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脚踝上，卷翘的睫毛微微垂下，敛了敛其中的情绪。
在沈礼衍的淡淡的目光下，她倾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乌黑的发丝倾泻而下，滑落在他敞开的胸膛上。
她的手顺势也搭了上去，垂眸盯着他，透白的唇微张：“掌印，刚刚本宫不在状态，可否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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