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野把大部分人都带走了,专列上只有不到百人,副官长这会握着枪的手心都在冒汗,生怕是总统府声东击西,真正的目标是大帅。
谢扶光把两个孩子推到最里面,缓缓起身,声音冷静自若:“你们保护好大帅,我出去看看。”
“少夫人小心。”
谢扶光颔首,朝门口走去,手刚压上门把手,还没用力,有人从外面推开门,她瞬间扣动扳机。
门外人提前预感到危险,迅速侧身,子弹堪堪从他眼前擦过,惊的他脊背一凉,旋即玩味一笑:“怎么,想谋杀亲夫?”
听到这个声音,谢扶光握枪的手一松。
副官长等人也齐刷刷松了一口气,全都缓缓放下枪。
大帅虚惊一场,气的骂:“臭小子,想吓死你老子。”
穆野迈着懒洋洋的步子进来:“你自己胆小,怪我咯?”
又抬手捏谢扶光的脸,抱怨:“连你夫君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差点被你打死。”
谢扶光也是后怕,埋怨回来:“不是说好了在宁城汇合,谁能知道是你。”
穆野:“想你,等不了。”
谢扶光被他弄的又气又笑,拍开他的手:“脏死了,一股血腥味。”
可不,手都没洗。
谢扶光吩咐人去打水。
车上暖气足,穆野脱了灰尘扑扑的大氅,露出了里面血迹斑斑的军装,血腥味更重了。
大帅被他熏的够呛,撵他:“你还洗什么手,赶紧去洗个澡。”
穆野乜他:“你不先听听捷报了?”
大帅:“你都说了是捷报,那还有什么好听的。”
他只需要知道打赢了就行。
穆野正好省口水了,伸手就去拉他夫人,半路想起来自己手脏,又放下:“夫人咱走吧。”
谢扶光跟大帅告了辞,又吩咐副官一会给穆野送早餐,然后才和穆野离开。
专列上最豪华的房间是大帅的,次豪华的,给了谢扶光住,自带卫生间,能洗澡,穆野进来先踢掉沾满泥巴的鞋子,随后赤脚走进卫生间。
谢扶光一路跟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脱衣服。
穆野从镜子里看见她跟进来,色眯眯的笑:“馋我身子了?”
谢扶光小幅度白他一眼:“我看你有没有受伤。”
穆野哦了声,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的精光,大喇喇的站到她跟前:“外伤没有,可能有内伤,建议你抚摸检查。”
谢扶光的白眼往上翻了翻,抬手推他:“洗澡吧你。”
她转身出去,神色放松下来,没受伤就好。
穆野好好把自己洗了两遍,第一遍洗掉了泥和血,第二遍才洗掉了血腥味,出来时,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肥皂的清新。
谢扶光把浴袍递给他,他往身上一裹,顺势也把她裹进怀里,低头亲她高挺的鼻梁:“想我了没?”
谢扶光不得不提醒他:“才分开一天一夜。”
“分开一秒我都想。”穆野的唇下移,落到她的唇上,不由分说的吻她。
谢扶光纵着他,仰头承接他的吻,但吻着吻着,就吻到了床上,外面敲门时,她衣服都被褪去了一半。
骤然回神,谢扶光按住他的手:“早餐送来了。”
穆野声音暗哑:“我现在只想吃你。”
打了半夜的仗,又赶了半夜的路,他不嫌累,谢扶光都怕他猝死。
“先吃饭。”谢扶光肃下脸推他。
穆野不太情愿的翻下去开门。
门拉开,冷气扑面而来,送餐的副官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关心了句:“少帅没关窗户吗?天冷,别着凉了。”
穆野冷笑,一手把餐车拉进来,一手嘭的关上门。
差点被拍到脸的副官:……
打赢了火气还这么大?
谢扶光整理好衣服下床,从餐车里把早点一应摆到桌子上,亲手剥了个鸡蛋递到穆野嘴边:“吃吧。”
穆野一口把鸡蛋叼走,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含糊了句:“你喂我。”
“我不正在喂你?”谢扶光问道:“还想吃什么?”
穆野三两下把鸡蛋咽下去:“你喂什么我吃什么。”
“毒药吃不吃?”
“你舍得喂,我就吃。”
神经!
谢扶光舀了勺小米粥喂他。
穆野:“你先尝尝烫不烫。”
谢扶光转手送自己嘴里,还没等她咽下去,某人的嘴贴上来,把她嘴里的小米粥吸走了。
谢扶光:!!!
她推开他:“你恶不恶心。”
“不恶心。”穆野不仅不收敛,还得寸进尺的又用舌头舔走她嘴角的汁:“好甜。”
谢扶光被他打败,从他腿上跳下来,不伺候了:“自己吃吧。”
再喂下去,又要喂床上去了。
穆野也没再闹她,拿了个包子吃起来。
是饿了,三两口一个包子,他一连吃了仨才慢下来喝粥。
谢扶光也是这会才问他昨夜的战况。
穆野嗤笑:“什么北方军,老子才杀了一半,另一半就吓的撂枪投降了。”
又嫌弃:“战斗力也渣。”
当然,他们自己的兵战斗力也不行,胜在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总之,就是战略部署的好。
“回去还是要练兵。”穆野总结不足:“我的空军,绝对不能这么废。”
关于这点,谢扶光早就在计划了,空军驻地的训练场地,都是她亲手画的图纸,各种训练器材,都是从后世抄过来的。
现在的兵,都没经过正统的训练,别说战斗力了,很多连枪都打不准。
北平,总统府。
方仕杰早上起来眼皮就在跳,跳的他心慌,正想打电话问问昨夜的战果呢,左安邦就进来了。
“如何?”方仕杰立刻问:“五万军马,是不是全剿灭了?”
左安邦的话梗在喉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憋的老脸涨红。
方仕杰眼皮一跳:“你说啊。”
“没、没有。”左安邦吞吞吐吐。
“没有全部剿灭?那是剿灭了多少?”方仕杰追问。
“没、没多少。”左安邦愈发吞吞吐吐。
方仕杰被他这说一半藏一半的气到了,怒吼:“没多少是多少,你给老子说全了。”
左安邦心一横,牙一咬,一口气说了:“咱们被反偷袭了,三万士兵一半死了,一半被俘了,枪支弹药也被缴了。”
什么?
你说什么?
我们去偷袭埋伏别人,一个敌军没杀,还倒贴了三万?
“你他妈的再给老子说一遍!”方仕杰的吼声直冲屋顶,震的左安邦耳膜生疼。
左安邦哪敢再说,这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姓穆的父子俩,早就算到他们要偷袭,提前安排了人埋伏,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也恨呐。
那可是三万士兵,三万杆枪,就这么白白送了人头,他得知消息时,一口老血都喷出来了。
噗……
下一秒,大总统喷了口血,眼睛一闭晕过去了。
“大总统。”左安邦慌忙喊人:“叫医生,叫医生。”
大总统可千万别被气出个好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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