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抬眸望去，淡声问道：“您的意思，是让钟焕进入公司吗？”
尽管绕了些弯子，她还是能清晰明了的点出他的意思。
钟远山神色温和，轻笑道：“还是你聪明些，阿焕刚毕业，对哪里都不太熟悉，也需要有个练手的地方，你可以帮他的，对吧。”
对于这事，他所有考虑。
最后还是决定放到钟意身边。
钟意眸光微闪，神情不变：“您的想法很好，这样吧，让钟焕顶替我的位置。”
话音落下，钟远山定住目光，语气沉了些：“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您误会了。”
钟意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钟焕坐我的位置，而我，坐您位置。”
此话传出。
书房内死寂一片安静。
无声的对立，表达了钟意的想法。
她知道，这次的事情是钟远山的一次试探。
这么多年，钟远山试探了很多次。
但这次，不能继续让。
片刻后，面对传来一声笑，接着叹口气。
“我知道你一直是个聪明又有锋芒的孩子，这一点，你跟你的妈妈很像。”
“我并不觉得这是夸奖。”
钟意有些失笑。
两人对视一眼，眸中皆是暗流涌动。
许久，钟远山转动轮椅，背对着她，“小意啊，阿焕他威胁不到你什么。”
原来他想到的是这点。
钟意顿了顿，笑道：“我知道，他永远都不会。”
至少在她看来，不管钟焕做什么，都会有个前提。
那便是不会影响到她。
从书房出来，钟意低头看见钟焕坐在楼梯口，斜靠着柱子，长腿随意搭着几层台阶。
“在拍偶像剧吗？坐着还得摆个poss。”
钟焕扭过头，眼神灼灼，“又被小黑屋谈话了？这回讲的是啥？方便透露透露吗？”
他们从小犯错就会被叫到书房。
那时候觉得书房不开灯黑漆漆的很可怕，所以才叫小黑屋。
自从长大后，已经很久没被叫过去。
哦，不对。
钟意是从盛洺开始出轨后，频繁进了小黑屋。
“我走了。”
不再多留，钟意朝门口走。
经过钟焕时，忽而停住脚步，语气莫名：“挑一天来公司，给你安排点工作。”
“啊？跟你一个公司？”
钟焕有些迟疑，左手撑地，起身追了过去：“真的？他提的，还是你提的？”
“你管谁提？去不去？”
“去，你难得想跟我一起工作，我当然不能错过。”
从什么时候开始，钟意讨厌跟他在一起上学的呢？
仔细回想，应该是初中开始吧。
……
翌日一早。
本就没睡几个小时的钟意，提前一个半小时去了公司。
进入公司大厦时，保安都在打哈欠。
钟意上楼直奔办公室，昨天的文件还没处理完。
过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
办公室门口叫嚷起来。
“让钟意出来！”
“什么预约？本大小姐要找她，还得预约？”
熟悉的动静，闹腾的很。
敲击键盘的动作停下，钟意挪动椅子起身，朝门口走去。
推门便看到一个穿着粉裙子的女孩在推搡小李他们。
“我让你们松开！滚啊！”
宋弯弯大声斥责，伸手便是推搡。
助理部的几个人也不敢真对她动手，只能拦着。
光拦不动手，那是真被动挨打。
就在宋弯弯用力推开小李。
小李几个踉跄没站住，要摔在地上时。
手臂突然被人扶住，紧接着淡淡的玉兰香扑面而来。
“钟总！”
小李靠在钟意怀中，瞅一眼宋弯弯，撇撇嘴。
钟意扶稳小李，不由失笑道：“平时一个个看着挺厉害，来人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看你们狼狈的样子。”
衣服都被推搡褶皱，更别说保持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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