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美好的感觉
纪小虎惨叫着，清晰可见的是一团爆开的血雾。
和电视上看到的脑残片不同，他持枪的右手虎口处中了一枪，这一枪硬生生的让他的小臂一断为二。
虎口处一片模糊，血肉落地的同时，右手掌也直飞砸到了墙上。
“别开枪了，抓住他！”
张伟文的判断很迅速，枪声一停他立刻率队冲了过来，一帮人制服了惨叫连连的纪小虎。
外围的警车迅速的进来，四面八方几乎无处不在的警笛声威慑力十足，瞬间就控制住了整个局面。救护车迅速的把杨海，和同样受了重伤的纪小虎送往了医院。
张伟文自己驾着车，面色阴晴不定：“陈顺，那把模型枪你不是还给我了吗，怎么会到纪小虎的手上？”
“我来的时候顺手拿了，没想到被他抢了。”陈顺有点愧疚的说：“张队，我先和杨海去趟医院吧，他的伤情应该不重，如果有内伤的话我来处理比较合适。”
“哎！”张伟文一脸的狐疑：“你是不是和纪小虎有什么过节，或是有把柄在他手上。”
陈顺赶紧摇着头：“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能有什么过节，不过要说过节的话倒是和老鬼头有一些，但也只是小事。”
“那你为什么死要跟着我们？”张伟文眼神一眯，不死心的追问着。
他是个职业的警察，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职业性的犯起了嘀咕，怀疑陈顺是有借刀杀人的可能，只是想来想去没有动机，可也想不出陈顺执意跟着的意图。
他猜对了，陈顺就是想借刀杀人，灵感就是HK警匪片里那些壮烈的一幕。
不过陈顺发现自己太蠢了，现实里这些警察的职业性，专业能力和包括判断力都太强了，想把他们当傻子耍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计划失败，纪小虎只是断了一掌，这种伤在现代社会送医院都算小儿科，不像古时候医疗技术落后，有个小伤口随便来点破伤风都死翘翘。
这帮刑警的枪法，判断力都是恐怖的，肯定是事先有了指示，狙击手的一枪准备的打掉了纪小虎的手，并没有伤到他的性命。
面对面的这些刑警一枪都没开，对着伙计有着空前的信任，这一切都是陈顺事后才能感慨到的。面对着他咄咄逼人的眼神，陈顺咽了一下口水，一时半会是真想不出什么谎言：“张队，我的理由可能有点荒唐。”
“说说看！”
“我想知道那个女孩的尸体在哪，帮她入敛。”
张伟文楞了楞，继续观察着陈顺的反应，从警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一句不是谎话。
“差点忘了，你的祖业是地伯公。”张伟文心情一放松，开起了玩笑：“不过人家西南那边不兴这套，这是我们本地才有的民俗，外来的神仙管不了本地事，你这职业道德也太强了点吧。”
“我就是觉得那女孩可怜！”见他打消了疑虑，陈顺松了口大气。
行动也算圆满结束了，尽管杨海受了伤但不致命，连杨海自己都不觉得是陈顺捣乱的原因，主要是纪小虎这家伙不要命的态度真的太吓人了。
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已经习惯了危险的存在，加之碰到的是最穷凶极恶的纪小虎，哪怕考虑得再周全也有出意外的时候。
有经验的他们都知道，那一枪好在是顶在胸口有防弹衣，距离还近，要是距离稍远的话巨大的威力哪怕是散弹都能让人受致命伤，从这一点来看杨海是幸运的。
只要不死不残没后遗症，那都是小事，所以谁都没有怨言。
“不过你们的职业不是处理白事而已吗？”张伟文倒是来了兴趣：“怎么这事你也愤慨上了？？年轻人急公好义是好事，热血一点也正常，但我没想到你会那么上心。”
一向随和的陈顺面色一肃：“张队，你以为地伯公就是守着耆者堂，谁家死了人等着送过来做白事吗？”“难道不是？”张伟文错愕的反问一句。
陈顺摇了摇头：“你说的那都是正常人家，碰上不正常的比如子孙不在身边，或是没后的那些人，地伯公就要上门去去帮人家敛尸，在没任何亲人送终的情况下一般都要包办所有的丧事流程，送他们入土。”
“还要掏自己腰包？”
“经常吧，不过一般村里会把这种绝户的房子和地给卖了，把这笔钱还给你，这是一种民间的约定俗成。”
“还有这样的讲究啊。”张伟文是来了兴趣。
“碰上这事，大多是没祠堂的那些外来户。”陈顺说：“祠堂文化在现在依旧盛行，靠的还是这个凝聚力，一般有祠堂能落叶归根的人，哪怕是没直亲也会有祠堂的人出面，所以这情况也不是很多，难就难在碰上另一个情况。”“什么情况？”
“古时候通讯手段不好，碰到有个赶路的死在这没人认识，官府不管的情况下，地伯公一般也会帮这个可怜人入土为安，你知道那年月这不算稀奇。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发大水，或是出了其他灾祸，上游地方有尸体漂下来在你这搁了岸，你也得管……”
“照你这么说，这职业还很伟大了。”张伟文很是诧异，以前还以为这就是一招摇撞骗的神棍。
“伟大不至于吧，我觉得行善积德应该算得上是个好听的说法！”
陈顺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吧，我有时候也觉得应该没那么伟大，估计是欺负地伯公不是本地人，所以才给摊派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而且全都是一般人不愿意招惹的晦气。”
“这是你的祖业，怎么用上晦气这词了。”张伟文是哭笑不得。“张队，有时候我觉得人性本恶，你想想一个赶路人突然死了，一个在水里泡了那么久的尸体，万一有什么瘟疫或是传染病怎么办。这种事谁愿意去干，所以按我说这地伯公的职业也算古时候的背锅侠了，说是行善积德，不过碰上什么情况的话倒霉的是自己。”
关键还不赚钱，不亏钱就不错了，这才是最惨的。想想这么坑还能坚持几代人世袭下来，陈顺都怀疑祖宗们是不是脑子有病。
车队到了最近的市二院，纪小虎和杨海都进了手术室，其他人全带回了市局。
张伟文是负责人，留下了两组人，临走的时候开玩笑说：“陈顺，多了你那条枪这报告就难写了，不过今天开了眼了解了一下我们的民俗文化，这就当是我交的学费吧。”
“张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全是因为我脑子一热。”
陈顺真诚的道歉着，只是心想这都弄不死纪小虎太可惜了，觊觎着的功德没到手白忙活一场。
“哎，没出什么事就好，小海的伤也不算很重，已经不错了。”
张伟文离开后，陈顺特地去交代了一下，让杨海醒了通知一声到时候自己过去看看，市二院这边陈顺现在也算是熟面孔，就算刘主任现在休假，相熟的护士满口答应。
折腾一天也累了，给林敏打了个电话她还没下班。
现在她妈妈在照看小果果，陈顺就是心里有鬼觉得不妥，硬是等到七点多她下了班才去了她们病房。
林敏衣服没来得及换，嬉笑说：“先生，你非要挑我妈不在的时候才过来，老实说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啊？”
“没啊！”陈顺果断的摇起了头。“没？”林敏扎着头发，没好气的说：“想干你就干啊，老是有贼心没贼胆的我也难受，你要觉得光明磊落的话我妈在不在不都一样。”
“行了，我先看看果果的情况。”
论口才陈顺可不是她的对手，每次被调侃都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然女儿是她的死穴，只要涉及女儿的话林敏这小野猫立刻温顺下来，在一旁乖巧的不敢说话。
小果果的身体恢复的不错，陈顺先帮她推宫过血，又施了一下针后问：“中元丹有按时吃吧！”
“有，每天一颗，都是我弄在水里一口一口喂的！”林敏说这话的时候特温柔，那种母爱泛滥的光辉让她平添了几分的柔媚。
成熟的女人，举手投足的女人味很迷人，但更迷人的是这个特殊的时刻。“那就好，按照她这个情况，大概过年前就可以帮她清淤了。”
忙活完，陈顺洗着手有点尴尬的说：“敏姐，晚上我可能要在这休息！”
“恩，换洗的衣服在这，你还没吃晚饭吧？”林敏很自然的说：“一会你自己下去吃点吧，我还要帮果果擦洗呢。”
顿了一下，林敏说：“对了，上来的时候买点卫生纸，这里的快用完了。”
“好！”
换洗完陈顺先下了楼，感觉真的有点恍惚，明明和她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可为什么现在有了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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