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好久没哭了,哭给我看看。”沈云清笑嗔道。
贺长恭用粗粝的大手帮她擦拭眼泪,粗声粗气地道:“家里人都好好的,你也好好的,我哭什么?”
沈云清:“哭一个。”
贺长恭:“……真的?”
沈云清粉拳捶他,乐不可支:“当然是假的了。快吃快吃!”
她给贺长恭夹了满满一大筷子羊肉。
贺长恭在麻酱里蘸蘸,直接送到嘴里。
沈云清看得竟然有几分馋了。
“来,松开,我也想吃点。”
“咋,你用嘴坐我身上啊!”
贺长恭不乐意。
都多久没有摸到媳妇了,他可舍不得松手。
他捞了羊肉,吹凉了送到沈云清嘴边。
沈云清:“你倒是给我蘸点酱啊!”
“能吃吗?”
这乌漆嘛黑的酱吃了,能不能生出个小黑崽儿?
要是儿子也就算了,女儿到时候找他算账怎么办?
沈云清听他说完,笑得肚子都疼了。
“你放心,她黑是因为她爹黑,不是因为她娘吃麻酱了。”
贺长恭给她喂肉。
沈云清美滋滋地吃着,忽然又觉得肉麻。
——他们两个,真是够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在一起时间又不长,算热恋也不过吧。
于是她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贺长恭的投喂。
跟着贺长恭一起吃饭,胃口变得特别好。
最后沈云清把自己吃撑了。
贺长恭扶着她,出门走了几圈。
怕她冷,贺长恭几乎把人包成了粽子;怕她摔倒,贺长恭紧紧握住她的手。
走了几圈回来,贺长恭紧张得满头都是汗。
海棠烧好了热水送来,贺长恭先帮沈云清洗了,把她抱出来擦干净安顿好,自己才跳进浴桶里。
沈云清穿好衣裳从床上坐起来,贺长恭余光瞥见,立刻骂人:“你干啥?”
沈云清:“反正不是你。”
贺长恭:“……你能不能有点正形?对孩子影响不好。”
现在他们不是两个人了,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呢!
注意点影响,少开黄腔。
沈云清:哎呦,开始装正人君子了。
她偏偏就要逗逗他。
“哥哥,我帮你擦背呀。”
贺长恭一听她声音,骨头就软了。
但是他嘴硬啊!
“你赶快老老实实给我坐床上,要不你躺着也行,少来撩拨人。”
“就想撩拨撩拨你嘛!”沈云清笑眯眯,“这次我保证负责。”
“你保证个屁!”贺长恭狠狠搓着自己身上,让自己冷静点。
不过或许因为水温太高的原因,他控制不住他自己了。
娘的,想骂人,想给自己两巴掌。
沈云清:“不信你看我表现。”
贺长恭:“走走走,站住,让你站住听着没?姑奶奶,有水!”
贺长恭哗啦啦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激起一圈水花。
结实精壮的肌肉一览无余,沈云清大饱眼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男人,果然还是自己的好。
贺长恭无心洗澡,从浴桶里跳出来。
沈云清吃吃地笑,专门往他关键部位看。
贺长恭想打人。
终于又把这个不省心的弄到床上,他也不进去了,胡乱擦了几下,披上了衣裳。
收拾好屋里的残局,天色已黑。
“你老实坐着,我去祖母和娘那边请个安就回来。”
这时候,大家应该都在吃饭,露个面,全家人都见到了。
沈云清惊讶道:“你回来,竟然没有先去给祖母请安?”
疯了啊!
她都已经习惯了,晨昏定省,出门回家先跟长辈说一声。
没想到,贺长恭这个土著,色令智昏,竟然不孝了。
贺长恭瞪了她一眼:“没良心,不是挂念着你肚子里有一个吗?”
“哦,原来不是挂念我。”
“怎么没挂念你?摸着良心说话。”贺长恭凶她。
“良心没了,”沈云清过来帮他解开系错的扣子重新系,“不信你摸摸。”
贺长恭:“我就知道……”
沈云清放声大笑,帮他整理好衣裳,“行了,去吧,不逗你了。一会儿请安回来,再帮我找找良心藏到了哪里。”
贺长恭面红耳赤地出去了。
沈云清得逞,在床上滚来滚去地笑。
片刻之后,有人蹬蹬蹬地跑进来。
听声音,好像是安哥儿。
等门被推开,果然是安哥儿进来了。
“娘,您不舒服吗?”他紧张万分地跑到床前,伸手摸摸沈云清的额头。
沈云清:啥?
海棠气喘吁吁地追进来:“安哥儿,夫人没事的。”
她又红着脸和沈云清解释:“安哥儿回来后,一直哄他玩,说您睡了……结果刚才大爷出去说,您不舒服,他就想错了……”
沈云清顿时明白过来。
大家都为他们两个腾出空间,就是孩子小,当真了。
“娘没事。”沈云清哭笑不得地道,“就是肚子里怀了弟弟,有点累。”
韩氏说,这一胎一定是儿子,那就是儿子吧。
安哥儿轻轻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过了一会儿又把耳朵贴上去听听动静,动作轻柔而小心。
“娘,弟弟什么时候能出来?”
沈云清笑道:“明年八月的时候吧。”
她推算一下,应该是八月初生。
韩氏喜滋滋地说,会生生在二八月,不冷不热的时候,坐月子不遭罪。
沈云清表示,她本来也想科学坐月子,没想遭罪……
“弟弟要乖一点。”安哥儿道,“娘很辛苦很辛苦的。”
沈云清心虚。
真的没有,娘挺轻松快乐的。
可是家里所有人都觉得她很辛苦,做了很多事情。
沈云清自己并不觉得。
因为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能得到肯定和认可,这是一种无上的幸福。
过了一会儿,贺长恭回来了。
他其实和沈云清,并没有分开几天。
但是儿子,是真的好久没见了。
贺长恭拉着安哥儿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让他留下在大炕上睡。
沈云清:“……”
这是防狼新技术吗?
没想到,安哥儿不领情。
他摇摇头乖巧地道:“爹,你让娘陪着你睡吧。姑姑说,晚上刮风她害怕,让我去陪着她。”
沈云清大笑起来。
狗剩啊狗剩,你到底要落入我魔爪的!
哪里逃!
贺长恭摸摸儿子的头,出门把他送到了贺婵那里,叮嘱贺婵晚上照顾好安哥儿,然后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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