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凡三人的惊疑声,原本还低垂着头颅,仿佛与世隔绝的空任身躯不由自主地一颤,随即僵硬如石雕。
“陈兄弟、陆兄弟!?他们没放你们走吗!”
看到陈凡三人竟然也站在刑场上,空任的心猛地一沉,恍若被重锤击中,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他的目光瞬间如炬,穿透了周遭的阴霾,死死锁定在看台上那悠然自得的蒋力夫身上,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蒋力夫!”
空任的声音低沉而震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蕴含着无尽的愤恨与不甘。
“蒋力夫!你这个畜生!你竟然骗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空任的吼叫,蒋力夫满脸不屑的笑了笑。
“空任,咱们都是护龙组的,这种话就不要说了吧。”
“等你死后,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坐在一旁的白邵秋闻言,转头看了一眼满脸得意的蒋力夫,心中冷哼了一声。
蒋力夫和空任的对话,让他一下子就明白陈凡他们肯定是被诬陷的了。
这狗东西蒋力夫,胆子是真的大啊!
白邵秋沉着脸,恨不得上去甩蒋力夫一个大嘴巴子。
但他知道这样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哪怕就是把蒋力夫给杀了,这件事都已经无法改变。
为了自己的乌纱帽,只能将错就错!
人在官场,身不由已啊!
想必陈凡他们三个也能理解自己吧。
白邵秋心中叹了口气,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他抬头看了陈凡他们一眼,表情已经再无异样。
此时的空任,还在暴跳如雷不停地咒骂着,可蒋力夫却丝毫不在乎,微微一抬手对着押解空任的士兵喊道:
“快点让犯人站好位置!立刻执行枪决!”
“是!”
刑场上的士兵们立正呼应一声,将空任押解到了陈凡三人的旁边。
空任看着陈凡,痛哭流涕道:
“陈凡兄弟!是我对不起你们啊!我把你们害了啊!”
陈凡摇头一笑,安慰道:
“空任老哥,你不用自责,生死有命,今天如果我们真的死在这了,也是我们的命该如此,和你没有关系。”
空任默默地摇着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挣扎与悔恨。
陈凡越是这样说,他就越是无法原谅自己。
他是真没想,蒋力夫竟能将谎言演绎得如此逼真,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誓言,都仿佛出自肺腑,真挚得令人动容。
而现在想来,那些赌咒与毒誓,不过是精心编织的华丽外衣,而他,竟如此轻易地相信了这一切。
看台上的蒋力夫嘴角挂着冷笑,举起右手冲要执行枪决的士兵们喊道:
“各就各位!”
站在李陈凡等人十米开外的士兵闻声,立刻拉动枪栓摆好射击姿势。
“等一等。”
就在这时,白邵秋抬了抬手,转脸看着蒋力夫道:
“从上京来的几位将军马上就到了,还是等他们到场以后再执行处决吧。”
“是!”
蒋力夫立正敬礼,转身冲着刑场上的士兵们喊了声‘原地待命’,然后笔挺地坐了下来。
其实他一直就等着上京的几位将军呢,能在几位将军面前露脸,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陆风本来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听蒋力夫突然喊了这一嗓子,惊问道:
“凡子,那傻逼叫停了!是不是事情有转机了?”
陈凡转脸朝看台上撇了一眼,冷笑道:
“应该是少了几位观众还没来吧,何项乾不是说还有上京的几位将军要来看枪决么。”
“短短几天就揪出了叛徒和抓获了三名小鸟国奸细,如此大功一件的事,他们这些人当然要好好的表演啊,又怎么能缺少这几位重要的观众呢。”
陆风听言,急火攻心,怒声道:
“草!难道老子就连死还要配合他们?凡子!干他妈的!”
陈凡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就只见看台上出现了一阵骚动,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跟随白邵秋走到了楼梯口。
接着就只见从楼梯走上来了三位老人和一名年轻女人。
三位老人都身着军服,虽银丝如雪,悄然覆盖了他们的发梢,却丝毫未减那份由内而外散发的英气与坚韧。
特别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名老者,虽然看起来已是七十岁上下的年纪,但面容无比刚毅,龙精虎猛的状态看上去比一般的小伙子都要强。
而老者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的女人,身着一袭轻盈如云的白色纱衣,那衣裳随风轻摆,仿佛大海的波澜。
她的面容,犹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轮廓分明而不失柔和,眉宇间还透着一股难能可贵的女性英气,可以说既有着江南水乡的温婉,又藏着塞北山川的豪迈。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背在她身后的那柄银色长剑。
精致的剑柄在随风飘荡的黑色秀发中时隐时现,配上她那随风舞动的衣襟,宛如林间穿梭的精灵,又似战场上无畏的巾帼。
那银色的剑光与她飘逸的衣裙交相辉映,每一步都踏出了风姿绰约,每一步都彰显着不让须眉的英气与洒脱。
看到老者和女人站立在高台之上,陈凡又惊又喜,冲着陆风几人叫道:
“哥几个,看来咱们今天死不了了!”
陆风、张志宏和空任三人听到这话,脑袋一懵,不明白陈凡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风转头看着陈凡,瞪眼问道:
“凡子,你啥意思啊?我们怎么就死不了了?”
陈凡眯眼一笑,盯着看台上的那个女人说道:
“因为我的老相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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