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姜小公子的前途轮不到你关心！”
齐镇抚使咬牙切齿的警告。
可惜程童半点不在意。
大理寺众人一走，指挥司瞬间安静下来。
深呼吸两下，齐镇抚使转身去看姜离，神色缓和下来。
“姜小公子，锦衣卫不会亏待功臣。”
所以，千万不能跑去大理寺！
程童那个小人！
看出齐镇抚使的担忧，姜离一脸淡然的说：“齐大人，我明白。”
见此，齐镇抚使心头骂得更狠了，别让他找到机会，不然程童必死！
“你随我来。”
抬腿往一处屋子走去，齐镇抚使面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内。
齐镇抚使示意姜离落座，语气严肃的开口。
“姜小公子，尚阳侯的案子已经送到陛下面前，因着是你亲自抓人审问，陛下应当会在明日早朝上召见你。”
姜离倒不怎么惊讶，通敌叛国的罪名绝对能够令皇帝震怒，召见也正常。
随即，齐镇抚使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姜离，沉声提醒。
“我听说你抓人时撞见沈次辅，他和尚阳侯一向交好，想必明日会在朝堂上为难，你不必在意，上头已经安排好了。”
姜离颔首应下。
他没怎么放在心上，自家老爹还在朝堂，沈次辅为难又能怎样。
……
大洪皇宫。
和之前进宫有所不同，姜离和齐镇抚使乘坐马车正宫门外停下。
经过层层检查，才总算到了等候上朝的地方。
文武百官形态各异，他们明面上都好似不熟，瞥见多出个姜离，也是简单飘来个眼神。
齐镇抚使寻合适的地方站着，低声嘱咐姜离。
“一会你留在殿外等候传召。”
忽而，钟声响起。
百官缓缓朝着上早朝的福清殿前行。
姜离抬眸就看到自家老爹走在最前方，看起来还挺威风。
守在殿外的小太监将姜离拦下，“姜小公子，陛下还未召见您。”
姜离平静的站到一边。
此时殿内。
“陛下到！”
“陛下圣安。”
百官躬身行礼，等到皇帝落座。
随即，几位重臣也坐下。
关公公上前半步，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有事启奏！”
“陛下，臣有本要奏！”
说话的是次辅沈忠清，他视线扫过姜首辅，眼神一凛。
当即走到中央，高声道：“陛下，臣参姜首辅教子不严，膝下三子姜离行事无法无天，目无王法！”
百官心头一惊。
沈次辅这事发了什么疯？
最近他们可是都有听闻姜离，破获真假使臣案，还得到了陛下召见。
就在众人惊疑时，御史台竟有官员走出。
“陛下，沈次辅所说，亦是臣等想要上奏之事。”
“姜离此子性情乖张，时常流连于烟花之地，他行事宛如街边无赖，臣等认为，不应让他继续留在锦衣卫之中！”
大殿内一片寂静。
姜首辅冷笑，“几位大人，姜离进锦衣卫几日，便破获了四起大案，这么些年可没人能够做到。”
自己的儿子喜欢在锦衣卫，还立了大功，这些人一开口就要将人赶出锦衣卫，也要看他答不答应！
“陛下，姜离查案风格不同于他人，却能连破奇案，是锦衣卫所需之人才。”
齐镇抚使在此时站出来为姜离说话。
没想到大理寺寺卿程童也出言。
“陛下，姜离乃是破案奇才，应当继续为我大洪朝效力。”
听着他人称赞姜离，沈次辅冷声道，“臣不否认姜离破案奇才，但行事乖张此乃事实！不加以严惩，日后恐怕会酿成大祸！”
“好了。”
皇帝平淡的制止沈次辅继续说下去。
“让姜离进来吧。”
百官当即看向殿外。
得到召见的姜离神色自若走进殿内，察觉到无数的目光也没怯场。
“陛下圣安。”
皇帝静静望着姜离，有着几分打量。
御书房一见，他没仔细看过，此刻却认同关公公所说。
此子眼神清明。
“尚阳侯通敌叛国，可有证据？”
证据供词早已准备好，姜离双手奉上。
随着皇帝翻看，殿内气氛渐渐凝重。
“荒唐！尚阳侯此举将大洪的将士置于何地！传朕旨意，尚阳侯府上下全部当众斩首！”
皇帝脸色黑沉，怒而摔了手中奏章，浑身爆发出骇人的杀意。
尚阳侯好大的胆子！竟然害死长公主后，还敢染指兵部的事！
“陛下息怒。”
百官吓得慌忙道。
“陛下，尚阳侯此案尚有疑点……”
听着皇帝的旨令，沈次辅仍旧不愿意相信自己好友能够通敌叛国。
可惜话没说完，皇帝怒斥，“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辩解之处！”
关公公极有眼色的捡起奏章，送到沈次辅眼前。
展开看完，沈次辅脸色难看至极。
尚阳侯简直不配为大洪国人！
“臣有罪！未能察觉尚阳侯此等行径！”
见他如此，皇帝摆摆手，并未怪罪。
沈次辅的性情皇帝最是了解。
绝不会包庇任何人。
“姜离立下此等大功，朕应当赏赐……”
稍稍发泄怒火，皇帝又恢复了平静。
没想到话又被沈次辅打断。
沈次辅看向姜离，一脸正色，“陛下，姜离捉拿尚阳侯时，是为了追查尚阳侯府世子被刺杀一案，可如今凶手并未找出！”
闻言，姜离惊了。
都查到了尚阳侯通敌叛国，怎么还在意尚阳侯府世子的案子！
就连齐镇抚使也是万分恼怒，沈次辅怎么阴魂不散？！
大理寺寺卿程童略微垂眸，思索片刻后，出声道：“陛下，尚阳侯府世子在锦衣卫巡逻区域被刺杀，此案不可不查！”
刚才安静的御史台官员也紧跟着跳出来。
“锦衣卫此举乃是失职，必须严查！”
齐镇抚使心头一沉，若不是指挥使不在京中，这些官员未必敢如此明目张胆……
就在众人指责锦衣卫时，沈次辅抬眸去看姜离。
这般淡定，难道姜离以为姜首辅能够保下他？
思及此，沈次辅正准备再次开口。
谁知姜离忽然呵呵一笑，目光扫过跳出来的官员，缓缓道。
“尚阳侯世子被刺杀一案，凶手我已经查出来了。”
听闻这话，沈次辅莫名眼皮一跳，下意识问。
“凶手是何人？！”
“刺杀尚阳侯世子的凶手是兵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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