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
日上三竿之时，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吵醒了姜离。
姜离烦躁的爬起来，到底是谁敢吵小爷休息！
昨日他听了一整宿的戏，还有心思编排新的戏曲，直到天色渐明才睡下。
“锦瑟，外面谁家接新娘？”
门外的锦瑟带着几位侍女推门进来，回话道，“小公子，外面来的是锦衣卫。”
锦衣卫？
锦衣卫发什么疯？姜府附近好像没有锦衣卫的府邸。
姜离一脸疑惑，“锦衣卫为何吹唢呐？”
“是来给小公子送赏赐的，他们已经等候许久，并且不愿意进府。”
锦瑟伺候着姜离穿衣，说一半还略微皱眉的停顿才往下说。
尼玛！
绝壁不是好事！
他可从未听说过送赏赐要敲锣打鼓，还吹唢呐！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得去看看到底是谁想要故意搞自己。
姜离顾不上吃饭，大步就往府外走。
远远的就看到万固站在门口，脸上笑容有些僵硬，眼中满是不悦。
“万叔。”
姜离唤了声，抬眼去看外面。
我擦！这几大箱子是要干什么？
还有十几个百户，三个千户，他可没见过。
为首的千户卢山上前扬声道，“姜大人！您可算来了！昨日您审问出的案子可是帮了指挥使大人的大忙，今日我等特意来感谢姜大人！”
“来，接着奏乐！让姜大人感受一下我等的感激之情！”
大爷的！这要不是算计，小爷倒立洗头！
姜离没感受到感激之情，只察觉到浓浓的恶意。
就算是皇帝送赏赐也没这么热闹过。
“真是多谢了，不知我能不能去拜见指挥使大人？”
心中骂了无数句不可言说的话，姜离面上依旧淡然自若。
卢山呵呵一笑，抬手拦下继续吹唢呐的几人，“那是当然。”
“不过在拜见之前，我等先将赏赐送上。”
话音落下，抬着大箱子的锦衣卫百户走上前，箱子落地声音沉闷，他们将其打开。
“三箱丹药，三箱金子，还请姜大人笑纳。”
如同受贿赂的场面。
姜离眼角抽了抽，“万叔，让人抬进去吧。”
送上门的东西，哪有不收的道理。
“姜大人果然是爽快之人，请！”
卢山哈哈笑了两声，示意姜离上马车。
……
段府。
看到白金的锦衣卫官服，姜离打起十二分精神，拱手道，“拜见大人！”
段凌云抬手让他起身，“坐。”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半响也没等到段凌云开口说话。
尼玛，跟小爷比谁沉得住气是吧。
一路上的火气早就散去，姜离端起茶杯喝着，坚决不主动。
无声的较量，谁先出声谁就输了。
哪怕姜离恨不得抓着段凌云的衣领质问到底什么意思！
刚睁眼就看了一出大戏，姜离此刻也算是清醒了。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的送赏赐？
他昨日送来的供词，可不算什么大功劳。
不对，卢山只说了帮了大忙，可没说是案子！
也就是说，这出戏不是给他看的，而是给别人看的！
而锦衣卫指挥使和锦衣卫两者在朝中百官眼中可不属于一家人。
指挥使是皇帝亲信。
锦衣卫则是一群不受皇帝信任的野狗，任谁都可以踩两脚！
今日的大戏，是想让百官认定他姜离入了指挥使的眼，意味着在某些人眼中，他已经成为了皇帝的人！
姜离真的很想骂人，莫名其妙就被算计。
细细想下来，他早就被皇帝盯上了！
“姜小公子若是无事就回去吧。”
听到段凌云的声音，姜离眼中浮现怒意，拍桌道，“指挥使大人！你为何要安排一个不服管教的千户到我手下！”
“小爷来当锦衣卫可从未受过如此屈辱，今日你若不给小爷我说法，我定要去宫中求陛下给的公道！”
有一瞬间的诧异，段凌云忽然仔细打量姜离。
“你这什么眼神！指挥使大人，你不在京中多年，怕是不知晓，小爷我已经入了陛下的眼。你赶紧给个说法，小爷还等着回去吃饭呢！”
恼怒的瞪着段凌云，姜离态度越发的嚣张，明晃晃的不耐烦。
耽误吃饭罪大恶极！
没曾想，段凌云抬手就是一掌打来。
几乎是顷刻间，姜离察觉到恐怖杀意，却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干什么干什么！你难道要打小爷！”
姜离立刻跳起来指着段凌云怒骂，“你大爷的！你给小爷等着！”
放完狠话，姜离转身跑出段府，这才装作惊魂未定的看着段府大门骂。
“什么指挥使！故意安排人来羞辱小爷，还想要杀人灭口！小爷早晚有一天让你滚出京城！”
骂了半盏茶，姜离气势汹汹坐上马车，怒喝等着的方塔，“还不快赶车，难不成等着给小爷收尸！”
……
姜府。
跳下马车的姜离一脸怒火的闯进书房，张口就说。
“爹，我不想当锦衣卫了！”
姜伯涛凝眉呵斥，“胡说什么！”
这是受了什么委屈？
“什么锦衣卫指挥使，那狗屁镇抚使随便安排个人就过来羞辱我！”
“我审问出了东西，他们还故意拿些不值钱的破烂东西来打发我！”
“我不管，爹，你把我塞进镇羽卫或者千牛卫都行，这锦衣卫镇抚使我不当了！”
一口气说完，姜离就直接走了。
等到看不见姜离背影，姜伯涛这才沉着脸道，“万固，安排马车，我要进宫！”
气得大骂的姜离回庭院吃完饭，就脱下锦衣卫官服，直奔天月楼。
一进门，姜离大手一挥，“来人，给小爷安排二十位姑娘！”
“哎哟，姜大人，今儿是怎么了？”红妈妈想到姜离当了官，自觉换了称呼。
姜离却恼怒的骂道，“喊我姜小爷！什么破烂锦衣卫，小爷不稀的当，等我爹明天送小爷去镇羽卫再这么喊！”
闻言，红妈妈眼皮微跳，天爷哟，姜小公子也太敢说了！
“姜小爷，看我这嘴！今日的酒奴家请了，算是赔罪！”
冷哼一声，姜离没有计较，大步走上楼去了老地方。
而他的话让天月楼的客人听了个正着。
有人端着酒杯就跟着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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