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果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得意,骗钟未昔走楼梯她自有整人的妙招,以前在学校她韩果儿可是没人敢惹,谁要惹了她,不是扒掉衣服滚下楼梯,跌在所有人面前当众出丑,就是关在厕所里一整天不许出来。
今天她决定要先试试前一个,让这乡巴佬尝尝愚弄人的滋味。累
韩果儿的魔掌已经伸向钟未昔的后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低沉有力的嗓音呵斥,“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韩果儿心虚,吓了一大跳,怒火冲天去找破坏自己好事的人,不想一张刀劈斧削般英挺冷峻的脸出现在眼前,刹那间由凶妇转变为温柔大小姐,敛眉收声,“啊?没、没干什么,我们打搅到您了吗?”
“你说呢?”男人站在二楼楼梯口,语气有种暴雨来临前的宁静,眸中燃起的冷冷火焰十分具有震撼性,从他身后敞开的门可以看到里面是间宴会大厅,里面透着明亮的灯光,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韩果儿虽然不知道这男人的来历,却一看便知道男人非富即贵,光是看宴会档次就不低,咽着唾液,吞吞吐吐说,“我们……我们是从楼上下来的,上面的俱乐部……”
男人十分不悦,还没等他驳斥,另一个身形从上面下来,“昔昔。”
钟未昔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脚面,不言不语,直到这时候才有所反应,慢吞吞抬眼看着钟涵炎,手被拉过去,一道灼人的视线定在两个人牵的手上,男人的视线随即恢复成深井般幽黑。闷
钟涵炎把钟未昔拉到身边,这才注意到男人是谁,黑司曜。
没想到事隔两年会在这里相见,一时间两个男人相撞的目光摩擦出无数道火花,一道翩翩的身影从门内迈出来,“司曜,原来你在这儿。”声音甜美动人。
忽然间,钟涵炎感觉到攥在手心里的钟未昔小手骤然一紧,他察觉到枯井无波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压抑。随着这甜美的嗓音,黑司曜臂弯中翩翩飘来一道身影,有着一头栗色的长卷发,在每一道迈步时卷发在空中都会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轻盈的高贵裙摆,仿佛围在她四周透着精致的香气。那精致妆容的脸庞上有着完美纯洁的微笑,还有一双凝视黑司曜的美眸,当中写满爱恋,两个人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俊男美女图。
看得人晃花了眼,有两个人别开视线,一个是韩果儿,嫉妒到眼红,心里愤愤不平,可恶,原来被人捷足先登了,从那女人有意无意露在外面的手可以看到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戴在无名指上,这么说这个男人结婚。暗哼了一声,羡慕谁呀,她也能买得起。
另一个人是石像一样的钟未昔,静静地看着眼前比身后宴会大厅还耀眼奢华的男女,一时愣愣的,没有做出反应。
黑司曜在年少时期身形修长,称得上高大也是因为个子高,比起两年前他壮了许多,五官中透出成熟男人的出众韵味,礼服里的肌肉贲张,体魄健壮,肩膀宽而厚,足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高大伟岸。眉宇间的气势如君临天下,慵懒中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
昔昔呆站在那里,又迅速低下头,钟涵炎看在眼里解读成昔昔害怕看到黑司曜和付施婕夫妇,心里不免一阵心疼,“昔昔,我带你上楼。”
钟未昔有片刻动不了,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忽然没有去看他的眼神,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没必要。
她的心已经在两年前被放空了,腐朽到没什么感觉,最多就是觉得看到了两个故人,一时忍不住生出一点感慨而已。
她随着哥哥扶持的手向着下来的楼梯上去,不是很利落的脚步,迟钝而机械,甚至恍惚麻木,每迈一步额头上就出冷汗,这并不是看到他和施婕在一起而难过,是因为饿。
出来后慢慢感觉身体大不如前,一有点饿全身就会出虚汗,眼前的世界晃动得厉害。
“昔昔是不是饿了?来,吃点东西。”怎么说也是待在一起几天,钟涵炎多少了解钟未昔一些,此时也不管上司和老板高不高兴,把昔昔带回包厢,赶紧布置碗筷和食物,呵护备至。
等到胃里塞了食物,那麻痛的感觉还在,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其实自己挺贱的,女孩中最美好的年纪全部消耗在那个人的身上,所有的美好都给了那个男人。
背叛、诬陷、罪名、牢狱,到头来她只得到这些,偏偏在两年后看到他和身边的异性时又滋生出别样的感情,不是贱是什么?
一股粘腥的液体从喉咙口冲上来,她用擦唇的面纸捂住嘴,一点点把这黏稠的腥甜吞下去。
就在钟未昔和钟涵炎走后,付施婕一脸疑惑,柔声问黑司曜,“刚才是钟未昔吗?我是不是眼花了,她怎么瘦成那样,有点跟电视上抽了鸦片的人似的变得不像……”
下面的“人”字被付施婕咽回去,付施婕轻浅一笑,“瞧我,怎么给忘了,她坐过两年牢,当时她和我在同一家干洗店打工,突然传出被警方抓了,我们都吓了一跳,一打听才知道原因。照我和她接触的经历来看未昔人挺单纯的,不会做这样的事,当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你说是不是?”
黑司曜紧抿着嘴唇,冷冷地看着付施婕笑得像只狐狸,一言未发,不着痕迹地抚开臂弯里的玉手,转而走进宴会大厅。
付施婕低头看一眼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挑挑唇,踩着高跟鞋赶紧追上去,“老公,等等我嘛。”
陈董和韩总并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钟涵炎扶着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女孩进来,小心翼翼的样子,随后是韩果儿一脸不甘心地跟进来,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于是饭局就散了。
沉浸在恍惚的情绪里,很多人很多事如翻江倒海冒出来,钟未昔随钟涵炎回家后,头痛的厉害,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醒来钟涵炎就站在床头。
“昔昔,哥哥带你去看医生,不要怕,不是医院,这个医生和哥哥是朋友,她会和你聊天,陪你玩。”
牢狱可以磨掉棱角,磨掉敏锐的感官,钟未昔反应再木讷迟钝,心智没有变,她知道哥哥以为她心理上有障碍,昨天被韩果儿哄骗下楼差点有危险也是因为她一直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去费力动脑筋猜谁对她好,谁对她坏,那太累。
她想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人,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多好。
当晚钟涵炎被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吵醒,这几天他睡眠本来就浅,爬起来顺着声音来到昔昔的房间。
她背着门蜷身睡着,看上去一动不动,连胸口最起码的起伏呼吸都没有,偏偏那若有似无的啜泣声时尖时利,如同尖锐的玻璃从心尖上刮过,听得人一阵阵跟着毛骨悚然,钻心似的难过。
“昔昔,是哥哥,哥哥在这儿,昔昔乖,不哭。”他哽咽着,颤抖着用手去抚她的背,那碰到的后背如同一块坚硬的铁板,处处是突起的骨头。
可能是他温和如煦的声音起到作用,也可能是他抚背的轻柔动作起了作用,哭声渐渐停止了,最后她渐渐有了一起一伏的微弱呼吸。
钟涵炎呆呆在坐着,枯坐在床边想了一整夜,昔昔变成今天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除去黑司曜的迫害,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带着这份内疚,他抬起胳膊挡住脸,在阴影中两边的眼角划出晶亮的水珠。
外面蒙蒙亮,房间里的灯亮了,钟涵炎趴着没动听着她慢吞吞起床的声音,叠被子,拖鞋在地上摩擦出笨拙的响声,随后洗手一阵水流的声音,过了一阵她的脚步又回来,昔昔个子高而瘦,走动时带一股冷风,再出了房间。
钟涵炎紧绷着身体抬起头,长时间的睡姿使他慢慢打开麻掉的身体,摸了把脸,等恢复正常后进洗手间,半夜后洗漱出来。
钟未昔低头坐在客厅沙发上,不用他说什么,自动站起来,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知道昔昔接受去看医生,钟涵炎反而不敢看她的眼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经过了昨天的事他看出来昔昔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不是心理医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能去求救于专业人士。请心理医生救救他这可怜的妹妹。
心理医生姓钟,同姓,钟涵炎也是多方托人才预约到这家私人心理诊所,钟医生是个女医生,看上去也就三十一二岁的样子,戴一副蓝框眼镜,面色和善,看到钟涵炎和钟未昔进来,并没有急于就诊,倒是让他们先坐,聊的话题挺随和的,让人一开始的紧张在不知不觉中得到放松。
钟未昔似乎并不反感,钟医生问什么她答什么,尽管反应半上几拍,要耐心等上一会。
下面进入深度治疗,钟涵炎一看钟医生的眼色,借口说要上洗手间,悄悄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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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万更更新完毕,明天继续,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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