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讨厌的时候视如洪水猛兽,躲得远远的,恨不得这辈子不见。
不讨厌的时候又光想对方的好,哪怕只有芝麻大的事也会从记忆里翻找出来,仔仔细细想上一遍。
患难见真情,也许用这句话来解释更加贴切。累
抱住被子,闻着那太阳的味道,小小地叹着气,活着的感觉永远比冰冷地死去要好。
书房内,肖鹰耷拉着脑袋站着,“大哥,对不起,是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黑司曜低头看着手里的统计表,头没抬。
“反正是我的错。”肖鹰为这事自责了一天,他就不该听齐立非这小子的什么不去做电灯泡,这下好了,害得大哥和钟未昔在井水里泡了大半天,也是他发觉不对,怎么大哥凌晨跑出去,到早上了还不回来,再说停车库里的车都没动,大哥手机也没带。
想想不对劲,这才带了人到四处搜,最后在老井里找到了人。
黑司曜把手里的纸张放下,抬目看着肖鹰和齐立非,“好了,不用把责任揽到你身上,我应该感谢你们救了我。”
“大哥……”肖鹰还想再说什么,齐立非把人拉住了,“大哥都说了没什么大事,你别再提了。”
齐立非心细,又瞄到黑司曜手里的文件内容,“大哥,您打算把房产买了。”闷
黑司曜没否认,弹了下纸张说,“立非,你觉得我们要想在青州立足首先要做什么?”
“有人才有一切。”齐立非也不含糊。
肖鹰禁不住抢嘴,大声道:“大哥,咱们不是已经招募到一批人了吗,四十七个,短期之内能招这么多不少了!”
肖鹰这小子听话听一半,没听明白就在这里乍乎,齐立非拽住肖鹰的衣角,忍不住翻白眼,“大哥问我呢,你别插说话行不行?”
“喂,我说齐立非,你小子他妈的过河拆桥。”肖鹰不服气了。
齐立非笑嘻嘻地勾住肖鹰的脖子,眉飞色舞,“哪儿能呢,等我和大哥说好了话,你尽情发挥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肖鹰嘀咕着。
黑司曜眯起眼,朝齐立非扬扬下巴,“你继续讲。”
齐立非娓娓道来,“大哥,不能否认这四十七个人是经过您的精挑细选下才进来的,但是有一点我想值得我们注意——树大招风。”
黑司曜眉头微皱,眼神中却流露出赞许,齐立非来了精神,继续说道,“咱们还没站稳脚根,一下子收这么多人,就算保密周全,也难不保会有透风的墙。青州的两条地头蛇万允和白京这两年为了抢老大的位置可是争得头破血流,最忌讳有人半路冒出来跟他们抢,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可是大大的不妙。”
肖鹰在旁边听了半天,明白了,“大哥,立非说得对,我们要在万允和白京这两个家伙动手前有所行动。”
黑司曜眉头舒展开,侧头端起手边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你有主意?”
肖鹰挠挠头,“目前没有。”
齐立非善于观察,大致猜出了黑司曜的心思,“大哥,您想化整为零。”
黑司曜抬眼,与齐立非对视,两个人会心一笑。
肖鹰一看,急了,“立非,你他的别话说一半,赶紧讲!化整为零是什么意思?”
“肖鹰,你看你还是改不了这多动脑筋的毛病,办事怎么能这么急躁。”黑司曜绷着脸,禁不住多说了两句。
肖鹰嘿嘿一笑,“大哥,咱这不是有您在,您气场太强,咱一时就跟不上节拍嘛,要是我和立非这小子谈,咱的脑筋也转得快。”
“哟呵,小嘴够甜呀,今天吃糖了?”齐立非故意打趣,说着要来扒开肖鹰的嘴想一看究竟。
“去!”肖鹰拍掉齐立非的手,向旁边跳开几步,“少他妈的动手动脚的,万一你那臭嘴不小心亲上来,老子岂不是成了同志。”
齐立非哈哈大笑,故意扑过来,“在美国同志可是稀松平常的性/取向,你要不要试试?”
“试你妈个头,老子喜欢女人,不喜欢臭男人,走开!”肖鹰闪身躲开,跳到门口,拉开门跑得飞快,“那个……大哥,我约了几个兄弟去商量拿货的事,快到时间,我先走了。你们聊好了,把结果告诉我就行了。”
书房里重新恢复安静,黑司曜放下咖啡杯,示意齐立非坐,“关于化整为零,你有什么好点子?”
齐立非耸耸肩,坐下,“其实大哥您心里早有打算。”
黑司曜点了下头,“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我听肖鹰说这座庄园属于您私人的产业,您到美国一年,便秘密买下这块地皮。五年中您陆陆续续投钱进来,庄园慢慢就建成了。现如今您的打算是把这里买掉做为站稳脚根的资金,再将手下的人分成几小股,在青州各处安顿下来,平常各自小范围活动,定期聚首。在对手不知不觉中壮大势力,等他们发觉想扼杀,也为时已晚。”
齐立非果然如肖鹰所说,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这么快就猜到他的下一步。
黑司曜不禁刮目相看,点头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我正有此意,我打算把这四十八个人分成四股,每股由一个可靠的人带头,我,你,肖鹰,现在还差一个人。”
齐立非暗一思忖,“我听肖鹰说您有个从美国回来和您一起打拼的朋友叫向恺默。”
默的确是可佳人选,黑司曜低叹着,“他受了重伤,目前在养伤,更何况他在替我牵制住佟冠楠,鞭长莫及。”
原来是这样,齐立非想了想,犹豫着说,“我有个合适的人选,不知道大哥……”
黑司曜打断他的话,“我当然相信你,既然是你推荐的,改天带过来我看看。”
“那好,我明天一早把人带给您见见。”齐立非信心满满,心里充满了感激。
在美国一怒之下杀了那对没人性的夫妻,从此过上了东躲西藏的日子,随时担心被警察抓,天天过得胆战心惊,一辆警车从窗外呼啸而过都能吓得心脏停跳。大哥肯出手把他大老远从美国偷/渡过来实属不易,现在又一点不嫌弃他是个在逃罪,肯重用他,托以信任,他不会辜负大哥的一片期待,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
和齐立非谈完,黑司曜喝完咖啡,重新回到卧室。
多年颠沛的生活让他天生警觉,主卧安排在最里面一间,也是最大的套房,有利于隐身。
太阳西斜,房间里恰好被阳光铺满,此时大床上钟未昔垂头坐着,小脸埋在被子里,浅浅的呼吸声显示睡得香甜。看得他心里柔软。
见她一只小脚丫露在被子外面,他轻轻走过去,拉住被子想帮着盖上。
出了点小差错,被子瞬间从她身上滑落,惊搅了睡觉中的人儿,小脸从长发中露出来,布着睡意,可能是渴了,小舌头在干干的嘴唇上舔了一圈,看上去说不出的诱人。
“咕咚!”
他听到自己喉结滑动的声音,转而倒了杯水喂她一点点喝掉,敛下眉眼在小脸上寻视,“还发烧吗?”
口气不见凶悍,听在耳朵里仍是强硬了一些,钟未昔突然不怎么怕这个声音了,摇摇头,“不知道。”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发不发烧还不知道?”他不自然地嘀咕着,伸手过来。
一时之间钟未昔不知道说什么,就见大手拨开刘海,贴上她的额头,凉凉的好舒服,刚才她又迷糊睡着了,梦里有狼在追她,她没命地逃,逃到哪里狼都如影随行,她吓坏了,跑得快没了力气,狼扑了上来。她却没被狼吃掉,因为有一双手从黑暗中拉住了她,把她一口气拉出了好远,甩掉了恶狼,那只手好象就是这双手,温温的,热热的,很有安全感。
小丫头对于他的触碰没有躲,浓密的睫毛扇动着,好象怕他,又没有以前那么怕得厉害。
额头的温度让他蹙眉,握住她的肩膀,“躺好!”说完发觉太硬了,想重说一遍,又觉得不那么合适,有点傻。
她躺下去,被盖上被子,其实她好热,全身着了火,好难受,不想盖被子,只想吹冷风,越冷越好,最好把身体里的热全部吹走。
轻手轻脚把窗帘拉上,黑司曜回过身,床上的人呼吸平稳,小小的身子,小小的脸蛋,都埋在他盖过的被子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昵。
和齐立非散后,保姆们被遣走,没人做饭,黑司曜让肖鹰从外面抓了个粥馆厨师过来,熬了一大锅生姜苏叶粥。
夜幕降临。
黑司曜亲自盛了一碗,由于不太做这种事,在盛的过程中难免笨手笨脚的,粥已经有些溢出来了,想着床上还病着的人儿,反复盛了几次才盛了一碗没有溢出来的,放在托盘里端到房间。
被子被踢到床尾,钟未昔歪歪地睡着,他把被子给人重新盖好。
小额头上放着毛巾,把毛巾拿下来,去换了一条新的,再轻轻擦着小脸颊,试试额头的温度,比下午要好多了,却仍担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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