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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空后司凯心里明白，下面肯定危机四伏，这几个人正竭力作最后一搏，要置他于死的。司凯蓄积力量，屈膝向前猛地撞向一个身体相对薄弱的球员，司凯稳稳落地，对方的一个球员向后趔趄几步摔倒在地。
“嘘——”终场哨声响起，一监区拉拉队欢声雀跃，队员们纷纷跑上场把司凯高高举起，向天上抛起。
老嘎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的轮椅被邓盛、余洋推着缓缓朝这边走来。司凯忙让队友把他放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嘎，心里隐隐感到不安。见老嘎走过来，司凯的队员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空荡荡的场子只剩下司凯，老嘎对余洋一挥手，余洋将一瓶打开的饮料递给司凯，司凯并不接它。
老嘎说：“怎么连让我赔罪的机会也不给吗？”
司凯接过饮料刚喝两口，胡观过来一把夺过饮料“啪”扔到球场外面，冷冷道：“司凯，你啥身份？配喝这种饮料？”
司凯被胡观举动弄得手无举措，尴尬地站在那里。老嘎不解地望着胡观道：“我送给他饮料难道也没收不成？”
胡观看了老嘎一眼，并不回答，而是对司凯说：“马上要颁奖了，你去准备一下。”
庞继平看着司凯红着脸过来，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司凯咕咚咕咚将那瓶水喝下一大半，眼中对胡观充满着不满。胡观不知道对老嘎说了几句什么话，老嘎脸上竟然露出笑容。
拿到奖品的李波高兴得像个孩子，一路上大谈自己最后一个球传得多巧妙。司凯的精神却很差，十分疲惫，咽喉部有烧灼感、发干口渴，胃里不舒服。走了一会儿，司凯便感到恶心。刚到监舍大门口，他脸色煞白，冷汗涔涔，一只手痉挛地摸在铁护栏上。李波见状，一把拉过随行的犯医明米祥，急切地说：“快看看司凯怎么了？”
明米祥一看司凯脸色，大声叫道：“快送监狱医院。”
李波和庞继平等人连忙用板车推着司凯往监狱医院跑，遇到医生王鑫坐诊。王鑫指间握着一支纤细的处方笔，眼睛并不看司凯，那支笔在半空中悬置很久，“啪嗒”一声放回到桌上。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来，漫不经心地从盒里抽出一支香烟，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后是翻箱倒柜般地找打火机。
一旁站着的明米祥非常着急，想发火，司凯拉住了他。王鑫终没找到打火机，把叼在嘴里的香烟放在桌上，从桌上捡起那支处方笔，拿出一本处方放在面前。
“哪里不舒服？”王鑫开始问话了。
“喉咙痛，胃不舒服，恶心……”
王鑫看了司凯一眼，冷冷道：“吃东西坏了肚子，我给你开点药，先吃两天药再说。”
司凯刚吃了一点儿药，便是一阵歇斯里地的呕吐，混有血液、粘液和胆汁，还有蒜样气味。明米祥一看司凯的症状，知道他是三氧化二砷（即砒霜）中毒了，马上找了一些温开水，让司凯反复喝水反复呕吐，然后又用苏打水给他洗胃……
司凯洗胃的时候，明米祥悄悄问庞继平：“带钱了吗？”
庞继平从衣服夹缝里拿出100元钱，明米祥塞了那名帮忙洗胃的犯医沈子豪，请他给司凯注射了一只特效解毒剂。
当一切处理完，明米祥长嘘了一口气，庞继平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沈子豪说：“司凯，你真幸运，幸亏及时送来，要不你真要跟钱五一样了。”
“钱五？他难道也是中毒死的？”
沈子豪见四周没人，小声地说：“那天任警官把钱五喝水的饭钵拿过来，是我帮检验的，饭钵上有安眠药和三氧化二砷成分，我想他死前肯定是中毒了。”
司凯不禁一愣，是谁下毒在先？这其中……？司凯忙问：“当天尸检报告谁写的？能找出来给我看看吗？”
沈子豪笑笑，“那东西哪里轮得上我们犯人写啊，更不可能放我这里。不过那天尸检是我帮收拾的尸体，我一看就知道他中过毒……”
沈子豪还想说什么，王鑫过来了，瞪了沈子豪一眼，“又在瞎说什么？有个外伤的，你去处理一下。”
沈子豪出去了，王鑫斜了司凯一眼，鄙夷道：“你胆子还真不小啊，到医院调查来了？”
司凯看着王鑫那张阴沉的脸，不敢答话，低着头随明米祥、庞继平匆匆地出了监狱医院。在医院门口，遇到了韦炳友。韦炳友见到司凯，忙问：“你怎么了？”
明米祥正想解释，司凯忙说：“没事儿，胃有点儿不舒服。”
“没事儿就好，老嘎让我给你带话，他想见你。”
“老嘎真要见我？”司凯想自己刚才中毒，问题肯定出在老嘎给的那瓶饮料上，这个时候他让韦炳友带话，分明就是想看自己是不是死了。
“好，我这就跟你去。”
庞继平连忙拉住他，“老嘎没安什么好心，去了有危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迟早要面对的，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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