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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凯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可眼皮稍稍动了一下,便感到钻心的疼痛,他想翻动一下身体,接踵而来是刺骨般的疼痛。他感到就象躺在一堆火上,被焦灼得浑身冒着火焰,喉咙又干又痛。他竭尽全力地喊了几声,却没有人回答。他挣扎了一下,试着坐起来,又是一阵剧痛袭击全身,重新陷入了一种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司凯再次醒来,听见有人大声说话,是监狱政委方承兵训斥人的声音,但他不知道在训斥谁。
任远推开门进来了,他告诉司凯,胡观让人把保管室的抽屉撬了,说是证明他没有拿梅新的香烟,锁在他抽屉的那本账本也被悄悄拿走了。
任远这么一说,司凯也就明白自己挨打的真正原因了。
司凯实在不明白,自己一直想做点有益于国家、监狱的事情,却被某些民警视为异类。这个监狱到底怎么了?
病房的门再次推开了,一监区政委王思宁探进头对任远招了招手说:“你出来一下。”
任远走出病房,病房的走廊里很安静,刚才还站在走廊里说话的方承兵和监区几个领导都走了。王思宁说:“监狱准备给你换个工作环境,去三监区,我提前给你打声招呼,下午监狱政治处的同志会找你谈话……”
“什么?”任远像挨了一闷棍似的晃了晃。
“你还年轻,老呆在办公室里不好。”王思宁补充道。
“是不是我工作能力不行?”任远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你很出色,只是你不适合呆在管教办。”
任远觉得自己象一只受伤的小鸟一样被无情的玩弄了,一种莫大的羞愤涌上心头,他愤怒地叫道:“既然我很出色,管教办不适合我,难道三监区就适合我?”
去了三监区,以后想插手一监区的事情几乎不可能,那么自己苦心积虑调查辛书勇、钱五的事情所付出的心血便会付诸东流,而且调查刚有新进展,他甚至有充分的理由证明,钱五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这个时候将他调离一监区显然另有目的?
王思宁说:“作为一名监狱人民警察,最基本的原则就是服从,到基层锻炼一下对你将来发展有好处。”
任远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王思宁说得对,他是一名监狱人民警察,又是一名党员,领导的决定他不能不服从啊!望着王思宁的背景,任远无可奈何长叹一口气。想想参加工作时候的豪言壮语,雄心大志,再看看现在的处境,内心一阵酸楚,事业、未来都在哪里呢?
任远闷闷不乐回到办公室,办公室没其他人,他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去三监区报到。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他不想接,可电话响个不停,好像打电话的人知道办公室里有人似的,一遍又一遍响着。好一会儿,他才漫不经心地拿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方承兵的声音,“任远在吗?”
任远有气无力的回答,“我就是。”
“你帮我查一下颜蒙东的档案……”
“对不起方政委,我……”任远突然感到很委屈,眼泪几乎涌出来了。
“你怎么了?”
任远问:“我不明白,我在管教办干得好好的,为什么把我调出来?”
“谁作出的决定?”
“还能有谁?监狱党委!”任远狠狠地说道。
方承兵没有想到,一个监狱警察在他身上所体现出来的东西,居然会被视为异物而被排斥,排斥他的竟然是监狱党委,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员优化问题,而是一个如何看待监狱人才问题。他不否认任远存在一些缺点,可比起他诸多的优点那些缺点算得了什么呢!回想起在自己调查辛书勇那几天,任远没日没夜地围着他调查、审核、侦查、分析、取证,那认真劲他还感到莫大的欣慰,平泽监狱像他那样勇于付出努力和牺牲的人太少了。
方承兵拨通了王思宁的电话,问道:“把任远调走是谁的主意?”
王思宁沉默片刻说:“你看看任远,一副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样子,他还不知道人心险恶已经危及到他的生命了,我不愿他做无谓的牺牲。”
方承兵几乎吼道:“你什么意思?”
“有人说,如果他再不收手的话,一定要收拾他,让他一辈子都记住管闲事的下场!”
方承兵陡然感到一阵失魂落魄般的震憾,“哪个王八蛋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我也不愿把他从管教办调出去,可是他做事太认真,我不愿看到他出事。你一定还记得前年咱们处理一监区原管教办主任刘顺的事情,两年内二十人假释,其中就有十五人不合法。如果不是任远举报,这件事情也许永远被埋没,可有人把举报人的公开了。那件事儿不久,任远遭遇了一次车祸,险些丧命。后经公安机关侦查得知,那不是一次普通的车祸,肇事者目的很明显,但是到现在肇事者还没有抓住。辛书勇、钱五一案,任远又冲到最前面……”
方承兵打断了王思宁的话说:“叫任远到监狱狱侦科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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