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
刚揪进家门,母亲一脚把我踹了过来,关上了大门。愤怒和恨铁不成钢让她想发狂的野兽。
"我就不信了!你翻不过去!”
“翻不过去你别想吃饭!”
“生就的就是赖种货!翻!”
母亲手持竹棍,父亲在一旁拉着一端固定在墙的皮筋。
只要翻不过去,我就会遭到鞭打。
身上一条条不均匀分布的,像是病侵的竹叶一样,紫红最后都变得青肿,泛着血丝。
“妈啊,别打了!我翻!我翻……啊!”
任你哀求哭嚎根本不会停下愤怒挥动的皮鞭!
每翻不过去就会重重的摔倒,像砂布一样的水泥地上让我的皮肉火辣辣的刺穿着,碰上汗水揪心的疼。这样的场景,就算我不习惯,周国的邻居也早已习惯。
那一声声的劝说和阻挠,最终都像投进无底洞一样,连点声响也不会有。
炙热的暑假,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是不是真的要等冬天来了,所有的都死了,才结束!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能看见掉在地上瞬间蒸发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泪的液体。
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在拼了命的翻,终于明白生活比现实还残酷。
即使有温暖存在却也短暂,就像谁也不会一直在原点停留。
即便是短暂的它也是温暖的,也许一生也因此贪婪的奋不顾身的追寻着那种温暖,如罂粟般,再也戒不掉。
10
熬过了期末考试,成绩单下来考的还不错。
终于可以过个好年了。
我和母亲包着饺子,等着父亲回来。今儿年三十得一家子在一起。
父亲是个煤窑工,我和母亲在老家,母亲在老家一所中学里教小学。由于两地分居,母亲索性辞了工作,带着两岁的我来到这个到处浑浊的煤城。
整个棚户区一路向上,一共三十几排,我们在倒数第五排。
母亲来了后,见这山上孩子们上学要翻过火车道,邻居的一个孩子才6岁,因为过火车道时压断了一条腿,你无法想想那种绝望的来自地狱的哭喊,才6岁人生彻底的改变了。母亲发誓一定要建一个学校,建个学校。
可建学校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的,在微弱的记忆里,我只知道几乎每个晚上都被反锁在家,父母四处借钱,家里穷的去挖野菜,那时候正赶上经济危机。
后来因为太忙,就把我送回了老家,六岁回到了这里。
那些记忆深处的青阳,姥姥抱着我,哄着我每夜每夜因为莫名的腿痛的哭喊,心疼的用温热的体温包裹着我,让我吮着没有乳汁的乳tōu,轻轻的用一双粗糙老茧的手,磨砂着我的双腿,谁也不能给出答案,这为什么腿痛,直到现在依然如此,那些痛你找不到根源,像是瘟疫一样弥漫全身,在最脆弱的地方,狠狠的侵蚀。
这都十点多了,父亲还没回来。母亲已经做了一大桌子菜,菜也凉了,不耐烦的看了看钟表。
我早都饿的只能先磕着瓜子。
“小瑾,开门!”父亲在门外拍着门叫我。听声音像喝醉了。
母亲脸色一沉转过头对着说“不给他开。”
父亲在外面又砸又踢的叫着我开门,我坐立不安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新,你开开门啊。新啊。你娘了B啊,开门啊......”父亲见叫我没反应又开始在外面大声叫着母亲。
母亲一听可压不住火了,冲出去开了门,上去就一巴掌抡了过去。
“大过年里,你又整这一出!年年都是这!”尖利的叫骂声后两个人厮打在一起。
天空中这时放起了烟火,着绚丽的烟火一个个此起彼伏的绽开落下。忽明忽暗的缤纷了整个世界,外面是小孩子放炮的嬉笑声。电视里在播着新年的祝福。
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两个人又打又骂的互相攻击着。
“都别打了,爸,你们都别打了吧,大过年里。”
我上前去拉父亲。
“滚一边去!”父亲抄手抡了我一巴掌。
“我们打架关你啥事!管好你自己不挨打就不错了!”母亲放下扫帚不屑难消怒火的冲我嚷嚷。
“我还没说你考试成绩!为啥人家海莲比你考的多!”
“咱现在去找她吧,看看有木有比我考的多!”我一听父亲那么说我不服的抬高了嗓门回道。他可以打我,但不能冤枉我。
“你还敢嘴硬,欠挨打,还敢给我吼!你翅膀硬了啊。”
“就是,这死妮子现在懒得,死懒怕动弹的,我让她烧水都会给我弄洒。没出息的东西!打!”母亲也随声附和着。
这场战争由于我的介入居然更加惨烈。
可笑的是结局。世界和平了,我的末日来了。
11
掌握了生死大权的死神达纳特斯似乎逍遥自得,神是不死之身,神灵又不止他一个,所以其他神灵根本不受死神影响,终结肉tǐ的神,势必承受着凡间一切压迫感的诅咒。那些厌恶,不甘,愤怒,仇恨,凄厉……并且还要受命运三女神的控制。连神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更何况是我。
长久累积的矛盾让我和父母之间越来越远,特别是父亲,我们最终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无法改变,只能任其发展。
我的厌恶是chiluoluo的。
这个家和这个城一样,就像曼陀罗,代表着未知的爱和死亡。隐匿的危险,在我累的虚脱的梦里一直醒着,一直醒着......而我却浑然不觉......
(https://www.mangg.com/id14916/8157471.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