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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王妃一片好意,秋菊,你就收下吧,等回王府后再还与王妃。”
“不必还了,就当是我送与妹妹的。”莫若月轻轻一笑。
“无双谢过王妃。”
秋菊听到颜无双如此说,这才接过紫玉钗,将她轻轻的插进她的发中,身子轻轻后退一点,满意的点点头。
“奴才参见公主殿下!”
突然,马车稳稳的停住,马车外就听见裴青他们大声的请安。
“起吧,辛苦了!”马车外,公主的声音平淡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丝不快。车内众人一听,心中不由的自觉有些紧张。
“未将弦子钊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弦将军一路辛苦,颜姑娘和我那孙子可好。”
“启禀公主,她们……都还好。”弦子钊也有点紧张,看来昨夜之事,公主亦然知晓,心中不免有丝歉然。
“将军不必自责,此事与将军无关,翠环,送将军回府,老身改日派王爷亲往道谢!”轻描淡写的一句,将事情挑开。
马车内的莫若月是再也坐不住了,轻轻一点头,红玉弯着腰走到前面,将门帘轻掀,挂在铁钉上。
“奴婢红玉参见公主。”双脚跪在马车板上,将头伏得低低的。
“嗯。”算是应了。
红玉见公主应了声,赶紧起身,爬下马车,将车蹬从马车下抽出,放在地上,一伸递进车内,伸向莫若月。
“王妃请下车。”
纤手轻伸,十指蔻丹,肤白如玉壁,娥眉淡扫,凤眼含媚丝,云鬓慵懒如黑缎,只一伸,便将那绝世的娇容露出车外。
“哗,大美人啊!”
“好象是以前醉香阁的头牌,如月姑娘……”
“嘘……别瞎说,小心掉脑袋,人家现在可是王妃……”
周围进出城门的人不由得围过来,引颈驻足,想要一睹当年艳冠京师的美人风采。
这一席话听在莫若月的耳中那无异是炸药的导火索,她心中惶然,将头低下,不敢抬起。
“大胆,公主王妃在此,岂容你等觊觎围观,来人啊!将尔等驱散。”
一声大喝平地响起,原来是正要离开的弦子钊,一转头,莫若月绝艳的姿容印进他的眼中,那一份楚楚可怜的柔弱让他心生怜悯,听到围观的百姓如此议论,心中气愤,不由得脱口喝道。
大家齐刷刷的眼光立时望向他,包括她那感激的目光。
“将军费心了,这是老身的家事,百姓有何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随他们去罢。”
公主开口,淡淡的话中不怒自威,弦子钊自知唐突,也不再好说什么,却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
“王妃一路辛苦了。”公主看着站在车蹬上,一时窘迫,不知如何时好的莫若月。
一听到王妃的声音,莫若月赶紧站下来,上前两步,双膝一跪。
“儿媳给婆婆请安,多日不见,婆婆贵体安好?”
“只要少一点让我急心的事,我才能安好。”
公主看也不看地上的莫若月,举步上前,直接越过她,站到马车旁,将头略略一侧,看进马车里
“无双,我的好孩子,快下来吧,这一路劳顿,可苦了你的身子,也苦了我的宝贝。来,快下来。”语意轻柔,完全不似刚才对莫若月般冷淡,脸上有宠溺的笑容,手一举,伸向车内坐着的颜无双。
围观众人,正觉诧异,不知这车中还有何人,竟能让公主置王妃于不顾,亲自前来迎接。
正在暗自惴测中,却见一女子,身形娇小,一袭浅绿,乌发似流云般披散在肩头,额前光洁如细瓷,柳眉弯弯纤细如月钩,一双大眼,似黑暗中的星辰,灿若启明,流光转动,唇如绛珠,小巧圆润。
美人在望,大家不由得再次惊呼出声,看过了刚才的绝世娇艳之后,颜无双的出现,就似一朵夜半开放的昙花,清雅怡人,让人耳目一新,如沐春风,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
“公主。”颜无双一时间,有些羞涩,面前的这位公主,总是让她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如今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抬爱自己,心中更是有些无所适从。
“还叫公主呢,这么多人看着,也不怕别人日后议论。叫娘吧!”就这么顺口而出,公主笑意更深,心中无限激动。
“这……可是……我。”颜无双一惊,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一旁的众人一听皆是暗处心惊,仍然跪在地上的莫若月没有听到王妃的旨意自是不敢起身,可是耳中听见她们的对话,心中自是恼怒,愤恨,可是脸上堆砌的却是满满的哀伤和凄楚,这样的样子落进弦子钊的心中却是无比的心痛。
“好了,别可是了,快下来吧。随我回家去。”公主打断她的话,手一伸,握住她纤弱的手,牵着她缓缓下了马车,一转身便亲自扶着她朝自己的凤辇走去。
“起来吧,不要以为老身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以后再耍花样,老身定不轻饶。”
走过莫若月的身边,亭兰公主脚步微顿,轻声的说。
闻言,莫若月浑身一震,却不能辩解,只有泪悄然的滑落,她知道,她那么做只是想要打击她,让她感到屈辱和难堪,不过,她是不会轻易被打倒的,她在心中暗自说,一抬手,轻拭去脸上的泪珠,目光坚定的看着她们的身影,却看到翠环转过来,深深的看她一眼。
待亭兰公主走过后,莫若月被红玉扶着站起身,望着被扶上凤辇的颜无双,眼中陡然射出寒厉的精光,转回身,又重新坐上马车,随着公主的车队朝城内走去。
“起轿,回府。”
傅总管一声吆喝,凤辇被抬起,浩浩荡荡的王府家丁往城内走去。
“这姑娘是谁?……”
“是啊,让公主亲自来迎。”
“对啊,连王妃都不理,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有这么大的面子。”
议论纷纷,围观的人群也自散去,只留下弦子钊一人,独自呆立在原处,他的心因为她的悲伤和痛苦而塞满了怜惜和心痛,望着她孤单落寞的坐上马车,他的心亦她而去,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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