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眠和韩戌时凑在一起偷偷听墙角。
只可惜这小墙角听得一知半解,俩人语焉不详。
只勉勉强强弄清楚一件事,貌似谢叔叔和妈妈早在四年前就已经见过了,而且妈妈当时还救过谢叔叔??
好神奇的一件事!
小娃儿凑在墙边听得津津有味。
谢戾说:“当时我伤得太重,唯一印象就是那件旗袍,还有那条红绳铃铛。”
“曲清歌,我想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穿这么多年的旗袍。”
“但你不是她。”
所以就算你穿了也白搭。
谢戾沉声道:“你等着接法院传票。”
丢下这话,他牵着宋晴岚转身回去,正好撞见了韩戌时和宋幼眠,一大一小尴尬地裂开嘴嘿嘿傻乐。
谢戾一把捞起小孩儿用单手抱着:“笑什么笑,早就知道你来了,鬼鬼祟祟。”
“嘿嘿嘿~~~”
小孩儿一把搂住了他脖子,“所以谢叔叔早就认识妈妈吗?”
谢戾尴尬:“算不上认识,当时头上受了一点伤,而且长期……吃药,”隐去了一些不适合孩子听的东西,他笼统地说:“所以我醒来之后已经忘了,每当回想的时候总会头疼。”
“诶??那现在呢?”
谢戾摇摇头,或许是时间太过久远,他偶尔会做一些相关的梦,但并不详细。
长达半年多被囚·禁的生活,被迫吞服了许多药物,每一天都是严刑拷打,头发长得比较快,原本在部队一直是精悍的短寸,半年之后却长到了肩膀,至于吃的方面……
当然也没什么好待遇,能活命都已经很艰辛了,哪怕是发臭发霉的饭菜为了活命他也硬逼着自己吞下去过。
总归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但,他现在又转念一想,或许也挺好的,至少他当时遇见了宋晴岚。
“走,咱们吃饭去!”
这事儿在他们这里算是掀篇了,不过谢戾的怒火犹如海啸。
当天晚上京城公安厅和国安局以及部队这方面的人便联合找上了曲家,一副铁手铐带走了曲清歌。
曲清歌脸色煞白:“我……我也没做什么,我不过只说了一个谎而已……”
“……至于这样吗?”
“真的至于这样吗?”
然而对方却说:“曲清歌!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谢中将的身份你应该知道,你所犯的事并不仅仅只一个谎言就能够扯平,我们合理怀疑当年你以及你所在的曲家曾凭借那份所谓的救命之恩勒索敲诈!”
曲老爷子身形一晃,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岁:“完了,全完了!”
大祸临头。
他此刻和曲清歌是一个念头。
从前因为那份救命之恩,曲家确实去过谢家,也管谢家要了许多好处,不然也不至于短短几年就能发展成现在的规模。
哪怕算不上京城这边的顶级世家,却也是有头有脸。
甚至行走在外与人谈生意谈合作时也没少暗示他们曲家和谢家的关系,曾有一度曲家甚至以谢戾的岳家自居,一些消息在小范围流传。
有人甚至认为曲清歌救过谢戾一条命,迟早能够借着这份救命之恩嫁进谢家。
奈何人心不足蛇吞象。
谢戾和谢家当初确实给了曲家不少好处,可没多久岑知微那件事情发生了。
谢戾和岑知微是表兄妹,虽说是远亲,但二人关系却很好,可以曲家和曲清歌的身份显然难以了解这件事。
岑知微温柔,宋晴岚清冷。
宋晴岚已经未婚先孕办理休学手续回去生孩子了。
就在那种时候岑知微开始和谢戾出双入对。
或许是曲清歌误会了二人的关系,所以才有了岑知微的那场事故,直至出事之后曲清歌才发现岑知微竟然早就已经和寇巍结婚了。
从那时起谢戾严令禁止曲家假借他名义谋取任何好处,与曲家几乎断了联系,所谓的恩情他已经报过了,但一码归一码,他当时曾试着调查岑知微那件事。
奈何当时曲清歌做的实在太干净。
结果到头来才发现,救命恩人另有其人,所谓恩情竟不过是一个谎言??
“彻查!!”
谢戾对此事的态度只有这么两个字。
……
华清大学。
“……听说那是今年的高考状元,好像是叫宋嘉仁吧。”
“天才啊,才十六岁吧,就算过完年也才十七。”
“说起来我突然想起一位学姐,当年也是年仅十六岁就考上了大学,不过那位学姐可不一般,听说是杨教授的关门弟子。”
“杨教授,哪个杨教授?”
“两弹一星知道吗,参与过这些项目的那位杨教授!红科所的现任所长!”
冬季的华清大学覆盖着一层白雪,操场上一名少年刚结束晨练,今天正好是周六,但嘉仁自从来上大学后就开始住宿舍,哪怕是双休日也不例外。
偶尔会碰上一些熟人,他也多是温和以待。
“嘉仁!上次的事情多谢你了,你什么时候去南省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我这个东道主请客!”
一个年轻人走过来,一把勾住了嘉仁的脖子,嘉仁笑了笑接过对方递来的饭盒。
“不算什么大事。”
他们两个和另外几个室友一起往回走,路上有人冷笑一声:“狗腿子!你就巴结吧!还不是看上方浩他爸是省长,封疆大吏呢。”
嘉仁也只是一笑,并未往心里去。
但下一刻,一个穿着一身旧衣裳,个子瘦瘦高高的,裤子上贴满补丁的年轻人抽过去狠狠地揍了一拳:“你乱说什么??”
“有种你去巴结,你看浩子理不理你就完了,嫉妒你就直说,少在这儿跟我们老幺阴阳怪气的!”
嘉仁住的正好是一间八人寝。他是全寝室年纪最小的,至于这个帮他揍人的,是他上铺的。
嘉仁入校军训时正好这人崴了脚,是嘉仁亲自照顾了一个多礼拜,打那之后这交情就有了,彼此像亲哥们儿一样。
回了寝室,住在隔壁宿舍的一位学长嘲讽说:“我说方浩你行不行啊,总跟这种人混在一起有什么前途。”
方浩鼻孔朝天地冷笑:“关你屁事,闭嘴得了,老子就看老幺顺眼不行吗!”
对方翻了个白眼:“我可听说他是从小县城考上来的,估计是个农村人吧,农村人来京城上学可不容易,刚开学那阵子他家还给他寄了一双千层底的黑布鞋。”
方浩呵呵一声:“千层底得罪你了?那是人家嘉仁亲妈给他做的,你这种没妈的东西你想要还没有呢,嫉妒你就直说。”
对方一愣,接着火冒三丈:“我去你的姓方的!你说谁没妈?我至于嫉妒他这种乡下来的穷乡巴佬?一个农村泥腿子?”
嘉仁神色淡了淡,“学长,看来你这觉悟不大行,国家脱贫才几年,农村怎么了,我觉得挺好,我家以前中下贫农但一直很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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