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皮鞋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宋幼眠听见这个声音回头一看,立即笑着喊了声,“斯侨哥!!”
只见长长的走廊上,男人的身材修长而挺拔,一件白衬衣,臂弯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领带已经解开了,衬衣领口也解开了几颗扣子,这模样看起来又斯文又禁欲,简直是儒雅极了。
而那张俊美的面容也矜贵至极,他冷淡地瞥眼贾向斌和刘思雯二人,接着便收回了视线,将臂弯上那件黑西装外套披在了幼幼的肩膀上。
今日因与楚萧风同台合奏一起上台演出,她眼下穿的还是那件裹胸露肩的晚礼服,来饭店时外头披了件毛衣外套,但之前因为饭店里面有暖气,吃饭时吃热了,所以就把外套给脱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走廊上的气温确实是比包厢低了好几度,还真有点冷飕飕的。
“走吧,嘉信他们还在等你。”
霍斯侨说着这话,下意识地揽住了宋幼眠的肩,而幼幼则是笑眯眯地点点头,然后一把挽住孙萍萍的臂弯,“走了走了,回去继续吃,不知道我的大闸蟹凉没凉。”
超喜欢吃海鲜,然而海鲜过敏的孙萍萍:“…………”
吃一回长一回疹子,所以尽量不能碰,真的是超烦的!
而贾向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人离开。
但等几人走远后,倏然,那个揽着少女肩膀的男人正低着头,神色仿若坚冰融化,眼底浸满了犹若春风一般的温柔,而少女叽叽喳喳地似乎在和他分享什么有趣的小故事,而他侧耳聆听,一副很专注认真的模样。
但某一刻,霍斯侨倏然回眸,那凉薄而凛冽的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了贾向斌身上,也是这一刻,贾向斌突然瞳孔一缩,不知怎的突然心惊肉跳。
良久。
那些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贾向斌这才回过神来。但回想着男人之前那副警告似的模样,他突地古怪一笑。
“看来我是要有一个情敌了?”
原本只能说见色起意,毕竟那位宋小姐也算一个明人,不说家喻户晓,但至少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凡是稍微关注一点时事的,凡是学过一点音乐的,几乎全都听过对方的大名。
况且纵观近几年国际上古典音乐界最出名的也不过就那么两个本国人,一个是楚萧风,另一个就是师从楚萧风的宋幼眠了。
但方才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一副护花使者的姿态,这却激起了贾向斌的好胜心,他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这张脸,接着又兴味盎然地笑了笑。
而等重新看向刘思雯时,他的神色已再度厌烦起来:“刘思雯,我最后一遍警告你,当初我爸不过是喝醉了,随口一提,才有了那个什么酒后的口头婚约,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那一套?”
“我打一开始就对你没任何兴趣,我想怎么过日子,我想跟谁在一起,那是我的选择,轮不到你来管我!再者,省省你那些大小姐脾气,少在我这儿无理取闹!”
说完,贾向斌手一甩,直接就离开了,而刘思雯则是一脸恍惚。
“……贾向斌!!”
她冲着贾向斌的背影高喊一声,但贾向斌头都没回,走了就是走了,不喜欢,不在意,不重视,不在乎,自然也显得无情。
说穿了那所谓婚约不过就是个口头玩笑而已,就连刘父都很有自知之明,这些年压根就没敢跟贾向斌家提起此事,不论他在外面玩得有多花,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而以他的家境,哪怕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再怎么着也轮不到这个刘思雯。
说白了,上一世刘思雯的底气是成为林省首富的袁文绍,以及上一世的刁家始终健在,与袁文绍一个摆在明面上,一个摆在暗地里,几乎掌控了整个林省,可这辈子,刘思雯的生父却并不如上一世的袁文绍那么厉害,比起贾向斌家也要插上了一大截儿。
毕竟这贾向斌可是来自西北地带,西北早在许多年前就有一传言,西北贾一,贾向斌家的贾,西北第一富的一。
……
宋幼眠回来时,刚亲进门,就瞧见她几个哥哥正要往外冲,有人拿着她那件白毛衣外套,也有人拿起他们自己穿的大风衣,结果双方正好撞了个正着。全是心照不宣十分默契,想起幼幼穿着裙子未免太单薄,然而一看见霍斯侨:“??”
几人神色不善。
“你不是出去抽烟了吗?”
“怎么跟幼幼一起回来的?”
“霍哥,你啥时候这么鸡贼了?”
“怎么还变成一个大尾巴狼了?”
因为幼幼在场,几人话说得没那么直白,好像纯粹只是在心酸被霍斯侨抢先而已,实则心里直嘀咕。
霍斯侨这小子,这几年是越来越不对劲了,貌似是从幼幼十五岁那年开始的,这人突然收缩了国外的那些事业,把工作重心放回了国内,不再像以前那样像个空中飞人似的天南海北四处跑,要知道许多年前,霍斯侨要么是在出差,要么就是在出差的半路上,一年到头也就年底那一两个月才算是清闲些。
可这所谓清闲也只是他特地把时间空出来,回国陪霍云舟苏菀过个好年而已,而因着两家关系很是不错,有时候过年时都是凑在一起吃年夜饭的。
霍斯侨眉梢一挑,笑出一副温文模样,“嗯……刚在楼下抽烟,突然看见雪下大了。”
今年雪下得比较早,才十月底而已窗户就已蒙上一层冷冷的白霜,而窗外的建筑屋瓦街道皆是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宋幼眠没太注意几人之间的机封,从小到大几人之间偶尔磕磕碰碰那都是正常的,但在她看来就跟小学鸡互掐似的,好比她五哥嘉孝和六哥嘉谦,你别看之前俩人当街斗殴拳拳到肉,可这会儿,这不,又凑在一起哥俩好上了,肩膀挨着肩,就差没勾肩搭背了。
只能说男人们的感情她实在是很难理解。
她此刻完全被窗外的雪景吸引了注意力,“雪!!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滑雪了?”
说完又马上摇摇头,自顾自地嘀咕着,“不成不成,还得再等等,等十一月末,或者十二月份的时候,那时候的雪才好。”
霍斯侨笑着看过来,“要去瑞士吗?”
“不!去东北!!”
幼幼大喊一声,然后笑得弯起了眼睛,“三舅前几年不是在那边弄了个滑雪场吗,正巧好久没去了,咱们今年去东北!!”
“呵……好,”霍斯侨轻笑一声,然后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抬起手勾起她耳边一绺碎发挂到了耳后。
见她开心得整张小脸红扑扑,而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其实最近工作上出了一点烦心事,但也还好,面对这种公事上的问题他早就习惯了。
但似乎从很早以前开始,只要一看见她,他就能丢掉那些烦恼,就能忘却那些不愉快的经历。
真正醒悟时是在她十五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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