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洲憋着气,从浴桶里冒出头。
他抹开脸上的水,眼睛里一派清明,严烈现在也回了严家,这故事就得继续往下演。
夜里,严烈也没出去,他站在自己房间里,门外的声音格外清晰。
辛子洲就在一墙之隔的房间。
等庄园里都安静下来。
辛子洲也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
严桂芳等着严烈。
辛子洲坐在餐桌对面,严烈也起了个大早,他从房间出来进大厅,就见辛子洲在母亲身上没移开视线过。
因为严桂芳吃不了太烫的东西,辛子洲在旁边给她布菜。
严桂芳也吃不了。
“你也别麻烦了。”
“你多少吃点。”
严烈看着辛子洲体贴的对着母亲献殷勤,罗婶放过来的碗筷,他抬手就想砸掉。
“少爷,你是吃粥还是面?”
严烈松开抓住碗,用平常的口吻说。
“等等吧。”
严桂芳先开口。
“我以为你跟着回来就是想通了。”
严烈的目光向他母亲看过去,严桂芳正襟危坐,在等待他的回答。
“我还没想好。”
严桂芳皱眉,不管他想没想好,先开口:“不去公司可以,但是你现在不要再去警务部那边,如果一定要去干警务部的活儿,等我让你郭叔联系了那边你再过去。”
辛子洲暼了一眼严烈,就一眼,他的目光就被严烈给抓住了。
严烈醒这么早也是为了见他。
严烈想了一夜,他们这算什么?荒唐的遇见,然后现在说忘了?他内心翻江倒海,可面上还是风平浪静。
严桂芳内心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代替自己出面去接管天严,可是偏偏不能如意。
她放下筷子。
对严烈说:“我在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
严烈的心思都在辛子洲身上,被严桂芳这样一呵,“在想事情。”
“严烈,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严桂芳也没顾忌辛子洲还坐在哪里,对着严烈就开始了。
严烈无视了严桂芳,他和他的母亲永远也无法心平气和的谈论,他盯着辛子洲问:“你现在留在这里做什么?”
辛子洲可只想州官放火,在一旁看着,他这心里因为他们母子的争吵觉得舒坦。
这矛头调转,辛子洲就低头不说话。
严桂芳帮他回答了。
“你现在这样是对着谁喊呢?”
严烈把放在面前的碗向着旁边一推。
碗碎掉的声音和严烈说话声混在一起。
“母亲,我没有和你说话。”
辛子洲这是必须接话了,他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掐了掐自己,忍着没出气,一张脸慢慢变红。
“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在严桂芳的眼中,就觉得眼前的少年柔柔弱弱的,严烈就像是审讯犯人一样,她打断严烈说话。
“他为什么留在这里不用向你交代。”
母亲的态度让严烈扯开嘴角笑了笑。
他伸手在辛子洲面前晃了晃,指着自己的脸:“我这张脸你没有印象了?”
辛子洲抬头直勾勾的盯着他,却是十分坚定的回答。
“没有。”
严桂芳听严烈说完,让辛子洲先走。
“你先回避一下。”
辛子洲站起身,往庄园外面走,倒是一点也没多耽误。
餐厅里就只有严烈和严桂芳的时候,严桂芳问严烈:“你以前认识小笙?”
严烈听着那个笙字就觉得不顺耳,因为那个笙是他父亲的名字,现在他母亲又用这个字来叫辛子洲,这让他觉得不满。
至于母亲问起辛子洲,严烈改口,“也许是认错了。”
“也许?”
这样不确定的话就让严桂芳觉得拖拉,这件事她本来不想在现在提起,不过要是严烈能够因为这件事收心,倒是对自己有益。
“你郭叔有个侄女想和你见一面。”
严烈无比反感母亲插手自己的感情。
以前是谁的女儿,现在又变成郭叔的侄女?
“母亲,你难道忘记百合惠了吗?”
“不要和我提起那个女人,严烈,你忘记了她带给我们多大的伤害了吗?”
“是,可是她死了。”
严桂芳手紧握成拳,却是愤然。
“既然你也知道她死了,为什么还要一再提到她?”那个女人就是死了也夹在自己和儿子之间,成为一个不能跨越过去的障碍。
严烈听着她徒然变得响亮的声音,“如果你不想我提起她,就要问问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严烈愤然离开。
严桂芳将桌上备好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辛子洲和罗婶躲的远远的,辛子洲说:“罗婶,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怎么了吗?”
“我要出去,要是你有什么想要买的,我就给你带回来。”
罗婶摆手。
“你身上能有多少钱,给你钱你也不要,我可不敢让你带东西了。”
辛子洲在严家是没有被限制的,想出去就出去,他每次回来都给罗婶她们带不少东西,虽然不值钱,可和人打好关系却是能用上的。
“留在身上也没什么用。”
罗婶小声的对辛子洲说:“夫人说每月给你一份月钱。”管事那边也通知了,也就是变相的把人留下了。
外面掀桌的声音特清晰,罗婶停了和辛子洲的对话。
“我先出去看看。”
“好。”
罗婶赶出去,严烈已经走了,严桂芳让开身,吩咐罗婶:“让司机备车。”
她的目光落在辛子洲离开的方向,问:“小笙那边重新给他准备点吃的。”
罗婶心里门清。
“是。”
严桂芳还有要忙的事情,司机在门前候着,她出门前看了一眼辛子洲离开的方向,也没等到人出来。
司机打开车门。
严桂芳回头上了车,她没看见辛子洲站在后院的门口。
他侧过身看着她上车离开严家。
罗婶让其他人来收拾东西,她去了厨房:“小笙,你看还吃点什么吗?粥还是?”
“不用了,罗婶,我想出去看看,要是能遇上认识我的人就更好。”
罗婶想到夫人的叮嘱。
“你还是吃一点,夫人离开的时候说要让你吃早餐。”
辛子洲没看见严烈,问起罗婶:“那个少爷和夫人是不是关系很不好?”
罗婶点头,“其实以前也不这样,也是少爷之前的未婚妻。”罗婶说完这一句就没有再说了,点到即止就是这样。
辛子洲也没有表现出要追问下去的想法,罗婶说了一句,辛子洲说:“热点粥喝吧。”
“好,你等等啊。”
辛子洲从厨房出来,视线望着楼上,严桂芳不在家,他也不能去二楼,打扫客厅的人一直在楼梯口。
等吃完罗婶准备的粥,辛子洲出了严家。
他没有直接往袁静生那边走,绕着小路和巷子转了几圈,一路上倒是热闹的很,因为张贴在四处的大字报上面的内容足够精彩。
警务部里的科长奸污了女学生,逼迫一家人走投无路,种种行迹都被人列了出来,那个科长的名字和地址都被给详细印了出来。
那些穿着学生装的男男女女围在哪里取走了上面张贴的那些纸张。
辛子洲是想要去袁静生的书房,不过后面越跟越紧的脚步声他也没漏掉,这人跟了一路,辛子洲回头,却没发现人。
倒是卖面具的小铺子前,有个人戴着面具,在周围都在讨论科长报纸的事情还能抬头去看天的,辛子洲没忍住笑了笑,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严烈就还真挺虚有其表的。
既然玩,那就大家一起好好玩。
严桂芳出席了一个小的宴请,而宴请严桂芳的就是早晨上报纸警务部的科长。
就算外面闹的再厉害,可仅仅是一所庄园就能隔开两个世界。
这个科长姓陈,叫陈关东。
严桂芳根本就没瞧上这人,却被人托信,说严烈昨天在他那里,因为忙,所以怠慢了严烈,严桂芳来,也不是为了其他事情。
“昨天用脚踹我儿子那个人,我不想在警务部看见他。”
陈关东当然附和,“自然,严老板的公子,也是我没有及时认出人来,那个踹严公子的人,就在门外呢。”陈关东扭头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把人带进来。”
就是昨天还在踹严烈的人,今天就变成了跪在地上的人。
应该是被人给折腾的够呛,整个人都憔悴的很,看见严桂芳的时候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他瘫软的趴在地上。
陈关东踹了他一脚,讨好的对严桂芳说:“这人长了眼睛也没好好用,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被陈关东一踹,地上的人着急的开口求救。
“科长,饶过我吧。”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就受到这种对待。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只觉得眼熟。
严桂芳抽出手帕,觉得多看一眼地上的人都伤自己的眼睛。
“就麻烦陈科长把踢他的那条腿给弄断吧。”这样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陈关东就知道,这个女人啊,狠起来了可比他们这些男人还要狠毒。
“来人,把人拖出去。”
陈关东赶紧让人处理。
那人伸手抓住严桂芳的裤腿:“放,放过我吧···”
严桂芳没动手,陈关东一脚踩在他的手上。
“赶紧弄走。”
求饶声叫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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