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听来的。”
药厂那边的事情,严烈以前就没有接触过,如果真的出了这种事,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辛子洲对上严烈不解的目光将这件事说起给严烈听。
“我离开平川来了省城,因为母亲的病反反复复的发作,我去一家报社工作,那时我在报社也挖出了不少肮脏事,我也以为只要公之于众就能惩罚那些奸恶的人,不过,我的想法太天真,那些报道没一个刊登上。”
辛子洲想到那时候自己也没怀疑,因为外面对报社的评价倒是很高,自己依旧在外面到处抓新闻。
直到有一次自己回报社的时候,看见了来送钱的官员。
主编将自己写的那些新闻连同原稿都给了他。
辛子洲拦住主编。
“我的那些稿子不是排到了最后,是你把它卖给了那些人对吧?”
主编本来还想圆个谎。
辛子洲这都明摆着被抓住的事情,难怪自己每次去问,都被往后拖延,现在一看不就明白了。
“我不干了。”
主编其实也是爱财,赶紧劝辛子洲。
“你不是也想多赚点钱吗?难道我给你分的钱少了吗?”
辛子洲觉得这种毫不掩饰的劝告更让自己觉得自己脸疼,如果他要是缺钱,他也不会做这件事了,辛子洲把身上带着的所有钱,对着说话的主编就砸了过去。
“要是喜欢钱,那你就自己去赚。”
主编脸色都青了。
“滚。赶紧滚。”再多看这小子一眼,自己都觉得肝疼。
辛子洲结束了他的工作。
辛子洲用最平常的语气,不过说的话却是有些伤感:“我那时还以为省城会有什么不同,不过到了以后又明白没什么不同。”
李盛的死和自己送出去无法公示的报道都是一样的。
辛子洲有些犹豫的情绪都在牵动严烈。
严烈明白眼下的时局。
辛子洲问他,“我想知道,这世上真的会有公平吗?”
“当然。”
每个人都应当被公平的对待。
辛子洲对着严烈勾手指。
“你靠近些。”
严烈将耳靠过去,辛子洲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你们药厂里面在进行器官买卖。”
严烈愕然。
想了片刻,立刻否认:“这不可能。”
“你觉得我在骗你?”
“不是,我只是觉得不可能,药厂那边是我母亲一手建立的,如果就像你说的,里面在进行器官买卖?那消失的人家属难道不来找吗?”
从表面种种来看,都是觉得不可能的。
“因为那些真相和我调查到的所有事情一样,都被有心人给压下来了。”
这个有心人是谁,辛子洲也不知道。
不过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郭章。
辛子洲直勾勾的盯着严烈,知道做这些事的人是你的家人,你又会怎么办?
如果药厂那边的事情是真的,那严烈也一定就会帮辛子洲。
“你去药厂,要是能找到证据,其他事情也许不能改变多少,可是药厂的事情我就能阻止。”
辛子洲问严烈。
“如果这件事和你母亲或者郭叔有关你应该怎么办?”
莲藕能在淤泥中保持自身洁净,可却不能将淤泥净化。
辛子洲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百合惠的死,严桂芳和郭章都是凶手,严烈也无法让他们承认自己做过的错事不是吗?
辛子洲没有想要得到回答。
“我只是可怜那个小孩,他还在等他的父亲回去。”
“什么小孩?”
辛子洲站起身:“你跟上我。”辛子洲从衣裳里拿出面钱放在桌上,“钱放在桌上了。”
辛子洲领着严烈去了一个小宅子,不过他们没靠近,远远的看着门前坐着的小孩。
“我还在原来报社的时候,有人带着这个小孩来了报社,说想要在上面刊登一则找人的消息,不过我那无良老板,看他们给不起钱,连什么事都没问,就将人赶走了。”
辛子洲走过去,他伸手拍了拍小孩的肩膀。
“小钰。”
小孩有些茫然的抬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人了,对着辛子洲和严烈一直喊:“哥哥。”
辛子洲露出和善的笑,从兜里拿出糖递到他手上问:“怎么坐在这里。”
“父亲就快回来了,我要在这里等他。”
严烈观察那小孩,比起一般同龄的小孩,好像太过安静了。
“你看出来什么不一样了吧。”
“他?”
严烈点点头,药厂如果外招的工人,选的都是家中有病小孩或者只有老人的。
“他本来是和奶奶住的,不过他父亲消失以后,他奶奶也没撑一年就去世了,他现在也就是吃百家饭了,谁家有口吃的给他让他活着而已。”
“他的父亲?”
“进了你母亲的药厂。”
不过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找人,辛子洲没有说他的真正的目的。
辛子洲说完这些。
严烈问辛子洲。
“你就是为了这些所以才接近我母亲的吗?”
辛子洲皱眉。
“我和你母亲遇见的那次,是我为了追逃跑的人才会被撞上,你现在是在怀疑我为了这件事才和你母亲接触的吗?”
严烈心中自然有怀疑。
“离开平川前,我收到了一封信,那封信很像你写的。”
“我没给你留过书信。”
辛子洲矢口否认。
严烈没有其它意思,就算那书信是辛子洲留下的,他也不会说他。
“你说不是便不是。”
辛子洲加大的声音其实已经变得心虚了,他不知道严烈会记得他的笔迹。
院外有人看过来,见他们和小孩在搭话,还以为是人拐子。
“作孽啊,这种小孩你们也能下手?”
严烈还没明白这人说什么。
辛子洲拉住他。
“走吧。”
严烈还想解释,辛子洲说:“她把我们当做偷小孩的人拐子了。”
让更多人遇上他们也麻烦。
辛子洲站在路口,回头远远看了一眼那个吃糖的小孩。
他身边站着严烈,可是说话的时候却又是看着那个小孩。
“他已经等不回他的父亲了。”
严烈觉得他这话,可能不是感慨那个小孩。
辛子洲告诉严烈这件事,也是抱着一丝希望严烈能插手这件事,只要严烈插手这件事,郭章他们的心思就会放在严烈身上,袁静生他们做起事来也一定方便许多。
严烈回应了辛子洲。
“以前的人已经回不来,可是我不会让更多的人惨遭毒手。”
——
见过那个小孩之后,严烈带着辛子洲回了公司,回公司的路上,秘书过来传话,“郭先生让严少爷过去一趟。”
严烈不在他们面前摆架子不是因为他喜欢听到严少爷这个词。
“秘书先生。”
“严少爷。”
“在公司,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我的职务,我不想再听见你称呼我为严少爷。”
秘书一愣,不过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自己惹到他了?
“总经理,郭先生请你过去。”
总经理也比严少爷好些。
郭章叫严烈来办公室,也是为了天严四十周年典礼的这件事。
“天严是你母亲一辈子的心血,这次的典礼也是你母亲很期待的。”
严烈知道这件事,离开家之前,母亲也在家中提过周年典礼的事,“母亲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
“这件事我会让秘书全权负责,先和你打声招呼。”
秘书对辛子洲伸出手。
“所有的名单和流程,最后都会交给总经理你过目。”
严烈也很重视这件事,想要彻底了解天严,将天严的权利掌握在手中,这次的周年典礼就是自己的机会。
“郭叔,这件事,我想亲自来做。”就是因为是天严四十周年,严烈也格外重视,“要是母亲知道我来负责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烈,这件事你胜任不了。”
郭章没想到严烈会在典礼上面打主意,这次是不容许有任何闪失的,郭章说话有些不客气,意思就是直接打消严烈这个念头。
“你才来公司,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来更好。”交给谁他都不放心,“要是你想跟着学习,可以找我的秘书,他是一个很能干的人,我现在身体不好,小烈你也要多体谅。”
郭章这样一夸他的秘书。
跟在他身边的秘书倒是显得格外自信了。
严烈没想看他小人得志的样子。
“郭叔,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郭章挥了挥手,让秘书出去等。
“你先出去吧。”
等秘书离开,严烈面上有些为难,他好像在犹豫自己应不应该开这个口,不过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郭叔,如果我一直不经手这些事情,公司的事情我根本就跟不上步伐。”
“小烈,路要慢慢走,走的太快会摔跤,你郭叔不会害你的。”
郭章的态度就是严烈还不适合接手,就算这话说到严桂芳哪里,他也是这句话。
他知道严烈不会因为这么一点事,就跑去告诉严桂芳,自己所做的都是合情合理。
郭章把严烈的权利也是一压又压,严烈自然会提出不满,不过郭章每次都踢了回去,辛子洲和严烈两个人在公司也就是像是寻常的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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