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心
“有劳郭先生了。”
袁静生退到一旁，看着围在周围的那些举着相机的记者也明白，郭章就是用他们来做秀呢。
他拍了拍身边的学生：“你上前去和郭先生握手。”
这十几个学生里，只有三四个是知道袁静生目的，有人上前握手，袁静生就等在最后，因为等着的人多，也不能一个一个的去握手，郭章和几个人握手之后，身边的秘书说：“就到这里吧，要进药厂了。”
秘书的话说完，一直关着有两层楼高的铁门从里面打开，袁静生紧握拳。
旁边的学生说：“先生，开门了。”
袁静生赶紧回神，有礼有节的让学生先进。“进去吧，一个跟着一个，不要乱，也不要给别人增加麻烦。”
郭章也是不抢位置的，就算人进去了，还得等。
等进了第一道门，然后又是第二道门，就是走也要走十几分钟，袁静生带来的学生看见那高耸的大门：“先生，这的门也太多了吧。”
郭章告诉他们，早些年前，药厂还没扩建，买不起药的人就偷药，郭章都抓住几次人，那时候严桂芳带着一个孩子就说，谁都不容易，能帮就帮，给了偷药的人药把人送走。
记者好奇的说：“这严老板是做的好事啊。”
郭章点头：“可不是吗？不过记得感恩的人太少。”他接着说话，不过目光是落在袁静生他们那群人身上。
那些偷药离开的人又动了歪心思，将偷来的药转手卖给别人，比起小药厂出去的药还要便宜，郭章如今再回头看：“那时候都以为我们走到了绝路。”
这些都是年轻人不知道的，身边的记者刷拉拉的写着。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话也不假，还好天严撑下来了。”
最后一道门打开，药厂赫然出现在眼前。
不过也不是特别的建筑，就跟寻常的工厂差不多，有人整齐的往车上装东西，见有人进来也没人多看，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郭章的秘书在一旁指挥。
“因为药厂里都在赶工，所以就不去里面参观了。”
意思是就远远的在外面看，那药厂还有一股子味道，很多药草的味道，混在一起，一般没习惯的人就觉得这味道不好闻。
学生里面有人说话：“郭先生，就请带我们进去看看好吗？我们在学堂都听人说过，天严的机器都是国外来的，能有幸看一眼，也是我们的幸运。”
有人说话就有人附和。
袁静生试着说话，不过学生的声音比他的大得多。
郭章投过来目光，袁静生有些讪讪的。
“郭先生，这些学生都心思活了。”
那些记者也压不住话，不过进去看看也没什么大问题不是吗？
有学生上前，要拉着郭章的手，被身边的秘书给拦住了。
“你想要做什么？”
那学生手舞足蹈的一般：“郭先生，我就想要看看那些机器，现在人人都说国外好，我也想看看那些人的手艺。”
他眼中的兴奋做不得假。
郭章面对他，倒是没觉得是骗自己。
周围的人也纷纷开口：“郭先生，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吧。”
因为说话的人越来越多，那些记者也跟着开口。
“就参观参观。”
郭章和袁静生视线对上，袁静生还在开口让学生安静下来。
“那就进去吧。”郭章松口。
秘书让学生都依次排好队。
“进去之后，不能动的千万不许动，里面都是经过培训的工人，大家可以自行参观。”
袁静生还是跟在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装药的车，跟了进工厂里面。
先是一个消毒间，进去的人都要伸手在里面洗，穿着的鞋子也要在很长的布上一直磨到没有灰为止。
进了药厂里面，机械运转的声音就比较大了，不过没听见人说话的声音，袁静生手伸进水里，那水没冒烟，可是伸进去却觉得慢慢烧了起来，袁静生赶紧抽出手，郭章站在他身边说：“这就是杀菌的水，格外也不用担心。”
袁静生都没看清郭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过也没表现的不妥。
他随意的四处看了看，厂房里有隔开的房间，不过都上了锁，袁静生垫了垫脚，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
郭章和袁静生搭话。
“袁先生看着年轻，想不到在学堂做先生。”
袁静生不明白他过来和自己搭话做什么，不过还得回话：“我这性子温温吞吞的，行商是不行的，教书倒是正好。”
“袁先生的面相是个有福之人。”
袁静生显得有些错愕：“郭先生还会看像？”
“一点一点。”
袁静生也不想和郭章继续探寻面相的问题，目光落在前面，工人也有抬头看他们的，不过就是一眼，又低下头去做工，第一个药厂分区做的是粗加工，分拣药材，选好的药材往后面的工厂送，第二个分区就是将处理药材了，百多号工人手一直没停。
袁静生在那些人里找自己熟悉的人，可是个个都面生。
进来时的第二层的门旁边，耸立的几个院子，那都是工人的住处，这里的人都是不出去的。
有记者和郭章说话，袁静生对着学生堆里面的人点头，其中一个捂住肚子对秘书说：“我想上茅厕。”
秘书皱了皱眉，你早不说晚不说，现在想去？
他指了一个工人。
“你带着他去一趟茅厕。”
被秘书点名的人有序的离开岗位，郭章往那边看。
袁静生问：“今天怎么没见严老板。”
“她在公司呢。”
严桂芳有病的事情是不能传开的，那边的学生跟着人走，这边也有学生去看机器，药厂里面还有监工，守着他们提醒：“不要随便碰这些东西，你们没有经过培训。”
话是这么说了，可有人要动手，也没防备。
其中一个学生伸手去了机床，被吸药材的机器给卷了手，惨叫声在厂里一下就炸开锅。
不过闹腾的是带进来的那些学生和记者。
郭章对于发生的这事却连脸色都没变，还对袁静生说：“你这学生手可真不老实。”
袁静生微微皱眉。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先让开。”
监工出了工厂带着人回来，袁静生蹲在一旁帮他，不过身边什么都没有可以应急的东西，郭章的秘书在旁白维持秩序，那几个记者咔咔的照相。
“几位，这个就没必要照进去了吧。”
这学生也是自己乱动才伤了手，而且今天也是因为典礼开幕才让人进来的。
秘书给人包了个红包。
“厂里的大夫马上就到，放心。”
学生里面有人起身往外走，袁静生站起来和郭章对话。
“郭先生，给你添麻烦了。”
郭章脸上没笑容，说了一声：“只要不是存心的就好。”
袁静生是肯定不能动的，他得守在旁边。
严家里。
辛子洲能睡得着吗？洗了冷水脸就更加清醒，屋内屋外的时间都在变，严烈迟迟没有回来，袁静生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罗婶没来敲门，辛子洲也没出去，严桂芳就在门外，他靠在窗户边，看着外面，却久久没有等到严烈回来的声音。
郭家这边，严烈一直在挪动身子，不过郭家刚才的人捆他都是弄的严严实实的，怎么可能弄断。
他看着桌子上放的玻璃杯，抬脚用力狠狠踹了过去，茶几被推的咯吱咯吱的响。
佣人在旁边看着，干净把茶几上的水杯给拿了。
“严少爷，你就消停一点吧，你闯了院子，先生说送去警所，我们没敢送。”
严烈没觉得她是帮了自己。
“难道你们捆了我就是为我好吗？荒唐。”
把百合清带走，现在又捆了自己！
他倒是想要问郭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
“你给我解开。”
“严少爷，你就消停一下，先生回来就给你松绑。”佣人把水都给端走，“这些容易碎的都不能放那边。”
百合清就在楼上，她躲在二楼的围栏边上，从她的角度能看清严烈的一举一动，她没被绑，也没刚才电话里面的慌张，反倒是看着严烈被那样捆上，脸上一点惊慌都没有。
她站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就在柜子上挂着一件长款的紫色裙子，这是她让郭章给自己买的，郭章说只要住在这里，她想要什么都可以，不过，不许提陈关东的事情。
百合清听见他说的话，就觉得好笑，什么都可以，却又不可以提陈关东。
好啊。
“我要百货店橱窗的那件紫色裙子。”
郭章一个电话出去，连半个小时都没有，佣人送盒子进来，百合清打开，就是以前橱窗看见的那条裙子。
“这也算是送给你进郭家的礼物。”
“你想要我做什么？”
提醒自己以前的事情，现在还送自己礼服，她望着郭章。
“明天给严烈去个电话，什么都不用解释，只需要告诉他，我把你带走就好。”
“就这样吗？”
“就这样。”
郭章没有多停留，“夜也深了，早点休息吧。”
百合清伸手摸着眼前的长裙，之前怎么都碰不到东西，现在却就在自己的手边，百合清忍不住想笑，可又怕笑声传出去，她捂住嘴，整个人躺在床上，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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