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烈去了母亲定西装的地方,老师傅告诉他,人已经走了。
严烈问他:“我母亲是不是给一位年轻男士定的西装。”
“是,模样倒是俊俏,之前夫人也从我这里定了一套,不过颜色都有些深沉,颇有郭先生以前的影子。”
严烈没有再多问,他从店铺里出来,看着四周,却不知道应该追向何处。
辛子洲看着台上的戏曲,心思却不在上面。
严桂芳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小笙,你在想什么?”
辛子洲回神:“没,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严桂芳的语气是担心的,“你今天一直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她说着话,手碰到辛子洲的额头,辛子洲也没躲开。
反握住了严桂芳的手。
“应该是没休息好。”说完又松开了手,虽然是无意间的动作,严桂芳却觉得手心发烫。
“那我们回去吗?”
要是辛子洲不舒服,一直在外面,那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没事,等这戏曲结束。”
等台上的戏曲结束,严桂芳带着辛子洲起身,“回去还是。”
“等等吧。”都已经出来了,那就把出来的事情做好。
辛子洲说:“再陪你看看吧。”
严桂芳脸上的表情立马变的丰富,辛子洲看的出来她很高兴,严桂芳带着辛子洲又去了礼服馆,老板站在门前将人迎了进去。
“严夫人。”
“我的礼服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就送到府上去。”
“先给我拿出来吧,我要试试。”
“夫人请稍等。”
老板让店里的员工好好招待,自己亲自回身去拿礼服。
严桂芳没坐下让辛子洲跟在身旁,礼服店里都是女人用的东西,严桂芳取了大帽,辛子洲伸手帮她接住:“我来拿着吧。”
“好。”
严桂芳选了几件亮色的洋装,倒是正巧外面也有人进来。
严桂芳认得人,不过对面的人不认识她,省城里倒卖黄包车家大小姐,姓袁。
那袁小姐和严桂芳选中了同一件衣裳,严桂芳也未必就多喜欢那衣裳,不过自己还拿在手中时,那袁小姐就上前评头论足让她有些不高兴,这边手才放下。
那袁小姐又跟上来。
“阿姨,这件衣裳过于亮眼了,和你的肤色不符。”
严桂芳脸上还是保持笑容,不过没在看袁小姐说的那件衣裳。
辛子洲没跟的太近,老板留下招待的那个女人端着水出来,辛子洲见她手偏了,茶水洒了不少。
“小心。”
他伸手接了一把。
那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倒满了些。”
辛子洲把帽子放在一旁,“还是要少倒一些,这样太满,容易洒出来。”他伸手接了茶水,看向那女人脚上的鞋子。
说是女人,其实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姑娘,不过一身旗袍穿着,倒是像个女人。
老板拿着礼服出来,就见臭丫头在哪里和辛子洲说话,当即开口说:“你在哪里做什么?让你送个茶水都送不好。”他向辛子洲道歉。
“店里的招待不在,所以才让小女来帮忙。”
辛子洲想,这种端着茶水还能洒,也就只有新手了。
他抽了纸擦手:“一点小事而已。”
老板提着礼服过去。
严桂芳不知从什么时候看着这边。
老板过去问:“严夫人,是要穿上试试吗?”
辛子洲没看身边的姑娘,倒是那姑娘看了几眼辛子洲。
严桂芳伸手接了礼服,老板叫自己姑娘的名字:“蔡玲,让你母亲出来,为严夫人提提裙子。”
老板始终是个男人,严桂芳要换礼服,还得有人帮忙。
彩铃赶紧去了店内的另一个门。
一个妇人走出来跟着严桂芳进了试衣间。
蔡玲站在一旁,老板走过去责备了两句:“怎么这么一件小事也毛手毛脚的,一点用都没有。”
蔡玲被自己的父亲说习惯了,也没生气。
“我也不会端茶的料子。”
辛子洲因为她这话笑了笑。
料子,可是个好比喻。
刚才还能和老板说几句的姑娘一下红了脸。
严桂芳从试衣间出来,酒红色的长裙是华丽的,不过严桂芳脸色还有病色,看上去有些不相配,老板的夫人从一旁取了箱子:“夫人,稍等。”
她拿出红纸让严桂芳抿了抿。
唇上染红,倒是有了些血色。
严桂芳问辛子洲:“小笙,你觉得我穿这件衣裳去如何。”
辛子洲还没开口,旁边的袁小姐耐不住了。
“阿姨,你儿子肯定说适合你,不过要我来说,这裙子颜色不合适,衬的你脸上一点光都没有。”
阿姨,儿子?
这几个字就是挖严桂芳的心。
严桂芳的心情也没了开始的好,看袁小姐的目光也有些不善。
“这位小姐,你未免话太多了些。”
老板认出说话的人,不就是那什么都不懂的袁小姐吗?这话到了她嘴里就没有一点好意思。
老板心里知道不妙,这得罪谁都不好。
“蔡玲。”
“父亲。”
“你去把袁小姐先带去后面转转。”
蔡玲赶紧上前,“袁小姐,要去后面看看吗?”
袁小姐的目光还在严桂芳的裙子上,她就是好心啊,还不能说了:“这裙子真的不配你,你和我母亲一样,适合深一点的颜色,那样看上去才相配。”
蔡玲虽然觉得自己有些冒失,到这袁小姐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可快被说了。
蔡玲靠在袁小姐的耳边:“我母亲新做了一条长裙,还没拿出来。”
袁小姐的注意力总算是被裙子给吸引走了。
老板擦了擦汗水,让自己妻子说两句。
严桂芳问辛子洲:“是不是像她说的,我和这长裙不配。”
她话里说的裙子,辛子洲要说,这长裙未免就如那袁小姐的不配,不过也是一种尝试,那袁小姐说的太决断了。
辛子洲说完,严桂芳的脸色总算好了不少。
不过那条裙子,严桂芳没要。
“我下次过来,不希望店里还有其他人。”
会不会再来,谁也不知道。
老板额头冒汗:“严夫人,这礼裙还送吗?”
“不用了。”
严桂芳拿上放下的帽子和辛子洲出了店门,蔡玲听见他们走的声音,从后门出来,站在店旁边,远远的看了一眼辛子洲。
袁小姐没见到喜欢的裙子,出来把老板说了一通。
“做的裙子在哪里呢?”
老板想,这以后有些客人一定得避开。
蔡玲可不管后面的事情,有些恋恋不舍的感觉。
辛子洲看出严桂芳带着怒气,正巧旁边有小丫头买那种花穿的手环,一毛钱一串,也就是个小玩意。
辛子洲让闫桂芳等等自己。
他给钱买了一串,让严桂芳伸手。
“夫人,你把手伸出来一下。”
严桂芳也知道他买的什么,不过辛子洲一说,也就伸出手,辛子洲把花串给她戴上:“算是看戏曲的回礼。”
那花香味扑鼻,严桂芳笑了笑。
“还真是小孩子的礼物。”
不过却让自己觉得高兴。
两人向前走了走,来来往往的人也没人注意到他们,严桂芳说:“倒是许多年没有这样出来走走了。”
辛子洲站在她身侧,让她走内侧,听严桂芳这样一说,好奇的问:“为什么?”
严桂芳说:“忙许多事情,公司,药厂,还有严烈的事情。”那段时间对严桂芳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她不想让辛子洲听这些,换了话题:“好好的时间不谈这些,倒是你和小烈关系瞧着好像不一般,比起我这个母亲,倒是要更亲近。”
严桂芳先一步出了百汇的门,辛子洲立刻跟上。
说到严烈又牵扯到自己。
严桂芳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辛子洲有条不紊的回答:“之前是忘了严先生,不过后来能想起的就是在平川受了不少先生的照顾,他是夫人的儿子,更让我觉得是种缘分。”
严桂芳:“你们关系还是不要太好,要是以后有了什么问题,你也能保持清醒。”
辛子洲不解,严桂芳也没有多说。
司机一直开车跟在后方。
严桂芳伸手拦下车。
“回去吧。”
辛子洲问她:“不再走一段了吗?”
严桂芳指着他眼下的黑眼圈:“先回去休息吧,你熬了一次夜倒是还精神。”
辛子洲跟着上了车,汽车绕着百汇回严家,经过医院的时候,辛子洲往外看了一眼,袁静生出现在医院门前,辛子洲一动。
严桂芳就说话。
“怎么了吗?”
辛子洲是担心,袁静生出现在医院,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好像看见了熟人。”
严桂芳回头看了看,不过汽车一闪而过,也没看见什么。
她没让司机停车,反倒是说辛子洲:“早点回去休息吧,要是看错了,也白白折腾。”
辛子洲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不过严桂芳跟着,他也不会下车:“好。”
几个人折腾了一番,也算是一天过去。
辛子洲打开车门,扶着严桂芳进屋,华医生等着严桂芳,这个天气出去,还是有些危险。
辛子洲说一身热汗也正好要去洗澡,就先离开了前厅。
等辛子洲离开。
严桂芳让华医生等等自己,严桂芳问罗婶。
“严烈回来了吗?”
罗婶说:“少爷回来又出去了,好像是去找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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