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距离餐厅不远,在整艘五牙大舰之中,能住人的最下边一层。
潮是潮了一些,每日都有人仔细清扫,船舱的各个角落里,也都放着专门用来除湿的箱子。
里边,是一些废旧的糙纸和干透的萱草。
每天一换,可以把船舱里大部分的水汽都吸走。
在陈设上,几乎完全还原了柳白在老宅的书房。
除了不能在船舱里生火煮茶之外,跟在家里没有多大区别。
两个老家伙跟着柳白进入船舱,坐在桌子对面。
大户人家里的规矩多,像柳白这样的,完全算不上讲究。
听说在长孙无忌的家里,连切葱丝的伙夫,都是从前隋宫里退下来的。
在船舱左边的墙上,一副巨大的海图,吸引住了两个老家伙的注意力。
独孤澄刚坐下,又站了起来,走到海图跟前,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看样子,这老头是经历过海上风浪的,他死死的盯着海图上某一个区域,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
“柳公子,不知这份海图,是从何处寻来的?似乎与我独孤家的收藏,颇有些出入。”
柳白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份海图,是他自己从《万国坤舆图》上,按照大唐的地理标记,一点一点临摹下来的。
“家里的伙计走南闯北,去的地方多,也就记了下来,不值得一提。”
对于海上贸易而言,海图绝对是首屈一指的重要之物。
从某个角度上看,一船人的性命,都不一定有这份海图重要。
海图,就是财富!
柳白倒是不怕人看。
这份海图画得极其精细,盯着看一整天,都不见得能背下三四寸的方位。
而且,上边还加了许多,旁人根本就看不懂的符号。
纵观大唐天下,能看懂这些符号的人,也不会超过五个。
而这五个人,都是柳白绝对信任的。
换句话说,这份海图就算流出去,放在旁人手中,也就是一张废纸罢了。
独孤澄又看了半天,满脑子云里雾里。
他能看出来的,也只有些许轮廓上的差异。
给他八十个脑子,也琢磨不透,所谓的经度纬度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而海图上,哪怕小数点后好几位的经纬度变化,都差了几十上百海里。
几天下来,本来想从岭南登陆,没准就跑到狮子国去了。
柳白笑道:“两位,夜已经深了,不如咱们先商议一下海船的事情?”
独孤览对海图不感兴趣,听见柳白的话,难免对独孤澄的做派,感到有些尴尬。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独孤澄拉过回来。
独孤澄似乎是有些不甘心,坐回来之后,眼珠子还时不时的往海图上瞟。
“独孤家的海船,总共有十三条,都是可以承载百人以上的大船,五十斗的大箱子,可以盛放上千个,虽说搁置了十几年,有些地方的木头已经朽了,但修一修的话...”
独孤澄对那些海船十分了解。
柳白愈发笃定,这老头肯定上过船,甚至出过海。
有些数据,不在船上住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就观察不到。
柳白摆了摆手,道:“独孤先生,船究竟是什么样的,咱们容后再议,柳某先问一个问题。”
独孤澄笑道:“柳公子尽管直言!”
柳白的面色,渐渐严肃了起来。
“这些船,是怎么来的?”
他对那些海船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并不太关心。
海船,只要有了模子,是很好修的。
以柳家工匠,以及张亮家、冯盎家的配合,彻底改造一番,也并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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