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荞这种东西,解腻有一手,味道却着实不怎么样。
泡时间长了,总觉得,会沁出一股子鸡屎味。
三两杯茶下肚,微微冒汗,却是凉快了很多。
柳白的肠胃,还是比较传统的。
前几年犯过胃病,让李时珍治好了。
这几年操心多,又有点要犯病的意思。
“让老孙头和老李头过来一趟吧,万一李承诫或是罗艺,兴奋激动之下抽过去,也好救他们性命,顺便给少爷我把把脉...”
柳白揉了揉胃口,总觉得有点不舒坦。
许褚‘蹭’的一声站起来,‘登登登’的跑下楼。
柳白无比羡慕许褚的肠胃。
吃个大饱肚子还这么跑。
换了柳白自己,早就吐了...
时间尚早,柳白跟王守仁他们闲聊了起来。
聊了半天,他才知道,柳晖根本就不是念不下去了,而是在书院闯祸,被开除了!
“一个个的,都这么叫人不省心...”
除了柳晖之外,一并被开除的还有窦诞和襄阳公主的儿子,窦孝慈...
这小哥俩狼狈为奸,学李恪在宿舍做饭,差点把整栋楼都点了...
“怪不得窦诞整天在大门口瞎溜达,还不敢进去...”
柳白无奈的摇了摇头。
窦诞也清楚,这几天柳白烦得很,没好意思进门讨人情。
说话间,对面楼下的衙门里,又来了不少人。
大堂里坐满了,门口的大街,也被长安县衙的衙役们围了起来。
王守仁目光如炬,道:“少爷,李承诫来了!”
他往远处一指。
果然,李承诫正手捧着状纸,满脸悲愤的,向长安县衙走来!
李承诫的手在微微颤抖,仿若手中的状纸,有千斤重!
他的心中,同样沉重。
一面是死去多年的父亲,一面是亲手将他抚养长大的师傅。
从看到那份神秘卷宗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师傅和父亲,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师傅养大自己,完全是为了图谋天下。
自己,加上父亲的性命,并不重要...
恨?
怎么都恨不起来。
就像那位,从来都没见过面的祖父。
血脉之中的亲情,是割不断的。
甚至于,他一度把师傅视为自己的父亲。
直到...一切真相揭开!
“你父亲的确是死在他的手中,不过,若非罗艺逃走,胜负还难料,相比于他,似乎罗艺更像是你的杀父仇人...”
李渊的话,时时刻刻回荡在李承诫的脑海之中。
如同洪钟巨响,最后,简直成了,李承诫脑海之中的怒吼!
年幼时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父亲,师傅...”
他的脚步,变得有些慢。
不知不觉间,周围已经没有百姓了。
踏——
最后一步,落在长安县衙门口。
他已经被三十多个,长安县的衙役包围。
“我还有什么选择?”
李承诫惨然一笑,将状纸,放在衙门口的台阶上。
踏踏踏——
而后,一步一步走向鸣冤鼓。
咚,咚——
沉闷的鼓声,如同响在李承诫的心头。
“皇族李承诫,于长安县鸣冤!”
他奋力嘶吼,似乎是想将多年的冤屈,全都发泄出去。
...
今日,注定不平凡!
即便在史册上,也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满朝文武,齐聚长安县衙。
咚——
鸣冤鼓响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房玄龄面色平静如水,看向匾额下,主位前的那位,穿着五品朝服的官员。
新任长安县令,赵普!
没人知道,赵普究竟是什么身份。
柳家人才济济,老一辈的人,早已功成名就。
最不济的,也一手掌握天下情报。
年轻一辈的,也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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