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在李泰他们眼中,都没什么分量。
在王守仁眼中就更轻了。
他说话,连个屁都顶不上。
王守仁属于那种,别人不求情还好,越求情越坏事的人。
刚想帮着李泰他们,跟少爷说两句好话,转身就丢个人。
张永这回,算是撞枪口上了。
李泰他们都知道,得罪柳白不要紧。
顶多挨几脚的事。
得罪了王守仁,那比得罪孙思邈还恐怖...
可以说,他们就在王守仁的阴影下长大的。
结果毫无疑问,当张永也顶着个陶瓮,站在一群小贵人旁边扎马步的时候,还是满脸懵逼的表情。
张家的仆役们,跟执失善光等人一个心情。
想管不敢管,只能站在一边,跟看热闹似的...
回过神的张永,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跟这群小贵人们一块受罚,这是让张家祖宗全都诈尸都得不来的好机会!
人都有同理心。
有了今天这件事,以后跟小贵人也算是都攀上交情了。
最重要的是,王先生肯出手责罚,证明没拿咱当外人!
跟小贵人们一个待遇!
忧的是...小贵人们都练过武,哪怕王綝都跟着许褚连了好几年。
而张永,一天累活都没干过!
挺大了岁数的人了,不怕丢脸,唯独双腿像门帘子一样,来回打颤。
张永痛并快乐着。
眼瞅着王守仁背着手,溜达到帐篷里,应当是去休息片刻。
站在张永旁边的柴令武,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把自己顶着的陶瓮放下来。
“老张,你身体如何?”
张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多谢侯爷关心,小的身体尚可。”
“哦。”
柴令武贼兮兮一笑,把陶瓮里的水,往张永头顶的陶瓮里倒去。
“侯爷,这,这...”
张永瞪大了眼珠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柴令武恶狠狠的说道:“敢说出去,小心你的脑袋!爷爷手里可是有兵的!”
说完,又用充满威胁的眼神,扫了周围一圈。
所有人都低下头来,不敢声张,全当没看见。
这座岛上,能惹得起他们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李泰见状,把自己的水,往柴令武头顶上倒了点。
柴令武正要发怒。
李泰冲张永努了努嘴。
柴令武嘿嘿一笑,接着给张永倒。
其他几个人也都学会了。
他们不敢动弹,一个个接力一般的,把水腾到张永的瓮里。
李祐和李奉诫距离张永最远。
还没等动手,张永瓮里的水,已经满了。
“表哥,表哥!”
李祐的眼睛眨巴个不停。
柴令武一挑眉,道:“你们俩欠我个人情!”
两人赶忙点头。
柴令武清了清嗓子,左挪挪右蹭蹭,突然抬起一脚,轻轻踢在张永的胯骨轴上。
“哎呦!”
张永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好在一直扶着水瓮,没有摔碎。
不过里边的水,却是撒出来大半。
“站好站好!你一把年纪了,摔一下而已,先生不会责罚!”
张永幽怨的看了柴令武一眼,慢慢爬起来。
兄弟们又开始接力,一点一点的往张永头顶倒水...
...
形势喜人,形势逼人。
之前在料理江南华族之时,还有些闲暇时光跟老婆们游玩的柳白,现在彻底成了大忙人。
当初柳白来江南的路上,将一大群公主之子,青年外戚,送到岳州城去,专责印刷纸币。
到了现在,没有丁点好消息传来。
只是一直说还在印制,还在印制。
若非迫不及待,柳白也不会只给陆敦信几天时间回家省亲,便匆匆派往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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