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会很快忘记了老汪的书法,会说他的各种是非。但是不会忘记我呀。一定会说在老汪清冷的追思会上,本市艺术界大佬几乎无人到场,唯有弘一道长去了。”
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去的原因了,说道:
“我懂了。人们传颂的是您重道义,不阿流俗的侠胆义心。”
师父说:“人们不是生活在艺术中,而是生活在世俗中。谁能保证自己不走麦城?走麦城时,谁都希望有我这样的人出现。
遇事总是看当前,就是俗人一个。所以这次,我不仅要去,还要写挽联。你也应该写一幅。”
“我?”
“对,你!”
“师父太提携我了。”
师父站起来,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然后转过身子,指着我道:
“山红,在人家困难的时候伸出一只手,才叫男子汉。”
说罢,师父又给邓总,龙腾打了电话。
过了两天,师父邓总,龙哥,还有我一起驱车往汪家。一进唁场,果然冷冷清清。稀稀落落有几个人在帮忙。
老汪一家见师父突然到来,随行的还有本市首富,道上赫赫有名的龙哥。一家人惊愕之余,一起跪在师父的脚下,嚎啕大哭。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我禁不住流泪。
师父扶起孝家,安慰着他们。
老汪的儿子泣道:“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您有大恩大德。”
师父摇摇头:“谈不上恩德,凭你爹这一辈子对艺术的执着,我应该来。”
弘一大师,本市首富,道上龙哥去了汪家,这个消息一传开,很多人硬着头皮,也去做做样子。
汪家的丧事,竟然也办得象模象样。
从汪家回来的那个晚上,我才深深地体会师父那句名言:
功夫在诗外。
自从七月份之后,师父就给我每月开一万的工资。加上我晚上还在“风花雪月”驻店,也能挣个一万多。合起来每月能赚二万多。
我很知足了。
我那些高中同学,研究生毕业,也不过一万来块钱一月。
何况我在乌乡这个地级市,房价也不算太贵。我盘算着这样再坚持几年,就可以买房。
心中满足,日子就过得快,一晃就到了十月中旬。
天渐渐凉起来。
这天上午没甚事,下午生意出奇的好。一连测了四字。
师父笑道:“苦乐不均,上午一点生意也没有,下午就忙得不亦乐乎。”
正在休息片刻,进来一妇人,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
她坐下就说:“道长,测个‘希望’的‘希’,问亲戚有没有牢狱之灾。
师父用一种不容商榷的口气,冷冷地说:“你写一下。”
看得出妇人心中不满,这个字又不是个生僻字,还要写?她满脸怨气地盯着师父,仿佛师父在有意为难她。
师父绝不重复他的要求。
妇人迟疑了一下,写下一个“希”字。
师父望着这字,声音低沉地说:
“这‘希’字。当头一把叉,“杀”字上半部,乃是凶险之象。中间‘大’字少一撇,下面‘中’字少一横。想大事化小,缺人。想中间有转机,没封口,漏洞百出。”
妇人问:“您的意思是就是去活动,也是空忙?”
师父点点头:“不仅空忙,而且家中还有人死。”
妇人一脸哀伤,数了钱,半个字也不说,转身就走。
师父问我:“你知道这妇人的身份吗?”
我摇摇头。
师父冷笑一声:“其兄在某省当大官,平时她可是眼睛望着天上,衣角扫得人倒。不过,听说最近出事了。”
既然出事了,师父测算没有转机,这谈不上什么神测。我疑惑的是他竟一口断定妇人家中还有人要死,所以,我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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