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会长对我说:“他们用最高的礼节在招待你。这些人在调制鸡味酒之前,都要沐浴净身。”
听郑会长这么一说,我望了一眼给我端酒的菲女,只见她穿戴一丝不苟,动作十分优雅。放下酒杯,碎步退去。
心想,像电视剧里的王府差不多,家里养着一班仆人。可见古今中外,奢侈的方式总是大同小异。
由于语言不通,一些不需要翻译的礼节,克鲁克尽量用手势表示。只见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郑会长怕我不理解,首先端起鸡尾酒,我也亦步亦趋。
克鲁克端着杯子,左右移动一下,表示“请喝”。
郑会长轻声道:“不能一口喝下去,含着慢慢咽。”
我后来在网上搜索才知道,这种红色鸡尾酒,如果一口喝下去很辣喉咙,只有慢慢咽,你才会体会到酒的三个层次:较辣、稍辣、清爽。
我操,看来进入上流社会,活得真他妈的活得累。
边喝边吃甜点,水果。吃倒是没吃多少,这仪式感满满的,时间也花了半个小时。
真是磨人。
这个欢迎仪式过后,克鲁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们才在他的带领下,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然后进入另一栋房子。
外面是休息室。里面是一间宽敞的房间。
床摆在房子的正中位置,这绝对是一间专门为克鲁兹设置的特别病房,房子里摆着许多东西,从输氧机到心脏监测仪,从小哑铃到健身跑步机……
可以说,急救设备到锻炼恢复器材,什么都有。
我们站在两米以外,进来两个护士,很壮实的那种本地女性,她们把一直躺着的克鲁兹扶起来。
我以为她们的力气足够大。但当他们把克鲁兹抱起,给他后背塞上靠枕时,我才发现,他很消瘦,并不要很大的力气就可以抱动。
克鲁克上前,弯腰对克鲁兹说了一连串的话。然后回头示意,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
郑先生说:“我们上前给他看看。”
我跟着郑先生上前,郑先生与克鲁兹说了几句。
我借机观察了克鲁兹,他身体消瘦,印堂发黑,脸色青绿,嘴巴干涩。特别打眼的是,他的手背上的皮肤像百岁老妪,完全不见肉,只有一层枯皮,青筋象蚯吲一样,随时要爬出来。
这与董先生的记载完全一致。下蛊之后的典型体症。
这时,我感到两道凶光朝我射来。
一个久病之人,不可能有这么厉害凶狠的目光,可见他的内心是多么地恨我,恨不得吃了我,只是他无法挣扎。
突然,他抬起一只手,又无力地放了下去。
我知道,他绝对是想抽人耳光。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然后,他吐出一串咆哮,我听不懂,却感觉他在用尽全力在诅咒。不仅郑会长没给我翻译,而且克鲁克的脸色都青了。
我挥挥手,示意他们退去。走到床尾,掀开被子一角,在克鲁兹的睡眠穴上揉了揉。我感觉到了他的愤怒——他想用脚来踢我,但他没劲。
轻揉了五分钟,他竟然身子一软,头偏了下去。
我对郑先生说:“叫护士来扶着他睡下。要睡五个小时才会醒。下午,我们再来给他诊治。”
郑先生翻译之后,克鲁克点点头。
我和郑先生离开了克鲁克家的别墅。
我必须和郑先生沟通一件重要的事——克鲁兹吐出的那一连串咆哮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郑先生不翻译?克鲁克听了,脸色为何变青?
先解开这个疑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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