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颜夕月不但不退,反而上前了一步,离得李玄辰和忠勤伯更近了两分。
她脸上笑意浅浅,带着一股邪气。
“正好,我从京兆府借了个证人,也借了几份证词。想来到点儿了,京兆府的人会来找我,让我把这些东西还回去的。到时候,就由着他们搭把手,我半死不活的进京兆府,李公子死透了的出京兆府,倒也挺好。”
“你……”
“德子,把咱们的证人带出来,给李公子瞧瞧。”
德子应声,随即去了后面,他从他们的人中间,把一个头上带着黑布袋的人给拽了过来。
把人推到李玄辰面前,德子把黑布袋扯下来。
“三子……”
李玄辰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三子也吓得不行,他看着李玄辰,连连求救。
颜夕月挑眉冷笑,“李公子,当着三子的面,你还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吗?要知道,在京城当街行凶,那可是死罪,更不要说,他们行凶的对象,还是左相府嫡出的千金,是皇上亲封的裕亲王妃。你这么想让他死吗?可你知道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要真不顾他的死活,到时候,他会说出什么来……那可说不准。”
“你……颜夕月,你好狠。”
“咱们彼此彼此。”
颜夕月说着,扭头看向忠勤伯,她微微福身,礼数周全的突兀。
“参见伯爷,今儿头次见,就把事情闹成这样,夕月心中倍感愧疚。等他日事情了了,夕月必定登门致歉。只是,今日这事因何而起,又是谁的错,想来伯爷心中自有定论。这忠勤伯府的下人,你看……”
点到为止。
剩下的话,颜夕月没有说下去,但她的意思,忠勤伯懂。
紧盯着颜夕月,忠勤伯脸色青黑。
“颜小姐说的是,今儿这事,是小儿有错在先,后果不论如何,他都应该受着。颜小姐所做一切,我忠勤伯府都可以不计较。只是,颜小姐当记住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时候,把事情做绝了,对人无益,于己……怕是也不利。”
“伯爷,你……”
颜夕月刚要开口,她的身后,就传来了颜肃年的声音。
“忠勤伯,你这是在威胁本相的女儿吗?”
颜夕月回头,就看到了颜肃年。
大约才从宫中出来,还没来得及回府,颜肃年身上还穿着一身朝服,夜色渐暗,他这一身衣袍,倒也更显得有气势了。
颜肃年很快就到了颜夕月身边,至于玲音,则跟在颜肃年身后。
“小姐……”
到颜夕月身边,玲音小声开口,她冲着颜夕月挤眉弄眼的。那调皮的样子,分明在问,她找的这个时间点合适吧?
颜夕月笑着睨了她一眼,冲着她微微点头。
这个点刚刚好。
一棒子把人打死了,不算折磨。
真正的折磨,是让人在痛苦和后怕中不断辗转,循环往复。
忠勤伯是伯爷,颜夕月一个未过门的、名义上的裕亲王妃,很难在他面前占到便宜。可是,忠勤伯手上没有实权,在颜肃年这个当朝左相面前,那点爵位,也还不够看。
这一轮,忠勤伯注定要输。
颜夕月看向忠勤伯,就见忠勤伯微微躬身,“原来是左相爷。”
“不是我,还能是谁?”
颜肃年说着,漫不经心的看了李玄辰一眼,连话都懒得跟他说,颜肃年只是淡淡的对忠勤伯道。
“忠勤伯,养而不教,为父之过。你这儿子所做种种,往小了说,那是小孩子斗气,往大了说,那就是行凶杀人。本相兢兢业业,为国尽忠,到头来,自家女儿却受这般欺辱,若换做是伯爷你,你当如何?”
“左相爷,这其实是个误会,小儿顽劣,他无意……”
“是不是无意,大家心知肚明。”
忠勤伯那些场面话,颜肃年不想听,他直接开口,把忠勤伯的话打断了。
他的眼神,也随之冷了冷。
“听闻,京兆府已经审理过了,案件情况如何,本相会去过问。
犯错者必定严惩,无辜者自不会牵连。等事情都水落石出了,若是伯爷还觉得小女有错,本相自会带她上门致歉。
不过,威胁就不必了。
人都是要为自己做的事,承担责任的,小女如此,令郎亦然。只不过,这后果小女承担法的起,不知道你这儿子……”
颜肃年笑笑,没再继续说下去。
收敛了身上的气势,颜肃年回头看了看颜夕月,他眼神里,也多了一抹浅浅的温柔。
他缓缓开口。
训斥,却不严厉,反而带着点语重心长。
“你好歹是左相府的嫡女,是皇上亲封的裕亲王妃,遇见事了,怎么还自己往前冲?
这么为自己讨公道,还要受人威胁,指不定人家还要拳脚相向,岂不是自己找罪受?咱们左相府,虽然不是什么侯门王爵之家,但也不是软柿子,回来找爹,爹还不能帮你处理?
更何况,还有裕亲王在呢。
你的脸面,就是裕亲王府的脸面,你被人欺,就是裕亲王府被人欺,想来裕亲王那头,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不会袖手旁观。
现成的靠山不用,却自己去冲锋陷阵,你让爹夸你能干,还是说你傻?”
听着颜肃年的话,颜夕月笑着点头。
“爹说的是,女儿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
颜肃年说完,看向玲音,他低声吩咐。
“时候不早了,大小姐受了惊吓,你带她回去休养。本相还有些话,要跟忠勤伯聊聊,随后就回去。”
“是,奴婢明白。”
玲音应声,笑着搀扶颜夕月往外走,德子等人快步跟上。
忠勤伯府的人是围着,可是,有颜肃年在,他们哪敢出手啊?一个个的,看了看忠勤伯,又看了看颜夕月一行人,最后只能让开,把人放出去。
颜肃年也不耽搁,他上前一步,到忠勤伯面前。
“伯爷,你应该是个聪明人。”
“我……”
“因为护国将军府的事,忠勤伯府已经让皇上不满了,若是你这儿子,再将四皇子拖下水,那皇上该当如何?
这人啊,都是护短的。
伯爷你护着自己的儿子,皇上那边又何尝不是?本相也不想跟四皇子作对,可是,我也有护短的毛病。
伯爷说……这事该怎么办?”
颜肃年抬手拍了拍忠勤伯的肩膀,他勾唇笑笑,转身就走。
忠勤伯府门前,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李玄辰瞧着,脑子还是懵懵的,“爹,颜肃年他那话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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