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似乎叹了口气,也可能是江蔚听错了。
他淡淡地道:“我晚点再联系你。”
江蔚说好。
挂了电话,江蔚付完钱就出了门。
路唯一直在门外候着。
见江蔚出来,便松了口气,“江小姐,回去还是去公司?”
江蔚无精打采:“回去吧。”
车上。
路唯几次欲言又止。
但他是外人,说多说少都不合适。
三少确实生气了。
但只要江蔚服个软,这事儿就能翻篇。
“江小姐,上午十点的时候,董办替你发布了澄清公告。”
“嗯,我知道。”
澄清公告发出的第一时间,徐曼就转给了她。
嫌疑洗清,公司澄清,一切皆大欢喜。
贺誉一定是这样认为的。
其实不然。
公司有个小八卦群,是徐曼之前偷偷把她拉进去的。
江蔚长时间在群里潜水,没人注意到她。
所以公告发出之后,群里就炸了。
讨论最多的不是江蔚洗清嫌疑,而是纷纷臆测贺总花了多大的代价把江蔚保下来的。
贺誉身在高位,自然不懂普罗大众的八卦心理。
社会浮躁,人心不古,清者自清说得容易,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刀不落在自己身上,永远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人因为流言蜚语而染上抑郁症。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江蔚坐在车上看着群里应接不暇的短消息。
过了几秒,默默地退出了群聊。
江蔚回了贺誉的公寓。
路唯没进门,江蔚却知道他就守在门外。
其实贺誉也没那么有信心能留住她吧。
不然不会派路唯全天候的守着。
江蔚心下好笑,吃完紧急避孕药就回次卧睡了一觉。
贺誉当晚没回来。
江蔚乐得清闲。
第二天,江蔚仍然没去上班。
身上的痕迹消退了些。
让她苦闷的是,傅廷一直没有给她回电。
过了晌午,江蔚尝试着拨通了傅廷的电话。
得到了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江蔚心想,这辈子是不是都得活在贺誉的阴影下。
只要他不腻,她就得无私奉献。
第三天,江蔚修养的差不多了。
傅廷的电话依然打不通。
路唯还守在外面,她不能堂而皇之的去CBD找他。
然而,到了下午,母亲江代兰的电话险些吓得江蔚肝胆俱裂。
“妈,你说什么?”
江代兰一如既往的温声细语,“疗养院我已经退房了,你别生气哦,妈的状态好多了,不需要在浪费钱住疗养院,咱家小院我都收拾好了,你有空可以回来看看。”
江蔚语气艰涩,“妈,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江代兰:“没有啊,上次你回来我就决定好了,只是没告诉你。你出国之后要用钱的地方好多呢,该花的花,该省的妈给你省。”
江蔚听到江代兰毫无表演痕迹的轻快语气,心里一松。
幸好,虚惊一场。
她还以为贺誉又要拿母亲来逼她就范。
这事儿他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江代兰安抚了江蔚几句,然后开开心心地到小院里种花去了。
江蔚挂了电话,心里非常难过。
她从不觉得母亲是拖累。
相反,在形形色色尔虞我诈的社会中,母亲是她唯一能坚持下去的动力和港湾。
渝市的确还有一个小院子,是老城区待改造的普通平房。
自打母亲住进疗养院,她们很久没回去过了。
江蔚想回趟渝市。
路唯怀疑她别有用心,善意提醒:“江小姐,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江蔚面色平静,“回来之后,我去复职。”
路唯及时把消息汇报给了贺誉。
男人嗓音低冷,只说了三个字,“随便她。”
路唯揣摩不透贺誉的意思。
随便她是什么意思?
行还是不行?
你们神仙斗法偏要难为小鬼是吧。
最终,江蔚还是如愿登上了回渝市的高铁。
很久没回去的小院子,陈旧破落。
但江代兰有双巧手,几天时间除了草,翻了土,又买了些鲜花栽进去,小院子恢复了几分盎然生机。
午后的阳光温暖明媚,风不凉,天很蓝。
江蔚和江代兰坐在门口的小木凳上。
她问母亲,“妈,如果我不出国,你要不要回疗养院去?”
“怎么又不出去了?”江代兰摆弄花草的手顿住,“你这孩子,别大意,机会难得,遇见就要把握住。”
“蔚蔚,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钱不趁手?疗养院说十个工作日会把剩下的钱退回来,大概七万多,够不够用?”
江蔚笑着说:“不是钱的事。”
江代兰问不出个所以然,但她相信江蔚有自己的决断。
无论孩子做什么决定,身为母亲都无条件支持。
江蔚在渝市呆了两天。
临走前,她看着久无人居的平房里渐渐有了烟火气,压在心头的情绪松缓了不少。
江代兰送她离开,再回到房间,来到供台点了三支香。
她看着墙上的遗像,希望双亲和大哥在天之灵能保佑江蔚一切顺遂。
另一边,江蔚说到做到。
回到榕城,她便联系了人事部,询问复职的大概流程。
路唯在高铁站接上她,直接回了德贤府。
江蔚显得十分沉着,多一个字都没问。
路唯停好车,“江小姐,三少一会就到。”
江蔚点头,尔后开门上楼。
不到半小时,贺誉就来了。
男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江蔚站在门口,侧身让路。
贺誉目光深沉邃远,仿佛盯着猎物般,把江蔚紧锁在视线范围内。
“什么时候回公司上班?”
江蔚:“明天。”
贺誉面色稍霁,“想清楚了?”
江蔚不想接话茬,注意到他手里的文件,转移话题,“要喝茶吗?”
贺誉顺势把文件递给她,“先看看这个。”
江蔚以为是出国进修的资料或者是案件调查的相关文件。
却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一个房产证,“这是?”
贺誉以手背轻抚她的侧脸,“送你的。”
房产证上写着她的名字,地址就是这间德贤府的公寓。
江蔚脸上并没有收到贵重礼物的惊喜和兴奋。
把房产证重新放回到牛皮袋里,起身去了厨房沏茶。
两个人早已貌合神离,就连共处一室都缓解不了四周弥漫的疏离。
看似什么都没变,可终究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深夜十点。
贺誉前脚刚走,江蔚的手机莫名响了起来。
来电的号码一长串,来自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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