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敢去亲谭茗茗,且不说她挺着个肚子,就算她什么事也没有,单凭着她是梁大地的人,我就半点兴趣也无。
再说,谭茗茗是个有心机的人,她激我去亲她,谁知道她挖了一个什么坑让我跳!
她在看我愣神的时候,苦笑一下说:“王者,我料你也不敢。”
我轻轻一笑说:“谭茗茗,你还别激我。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亲呢。只是我这个人,不解风情。不过,我多少还是懂得怜香惜玉。”
说着,我突然伸手搂住她的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随即迅速跳开。
亲她的额头,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我想。
谭茗茗没料到我会突然来这一手,顿时一张俏脸红到了耳根。她低垂下去头,浅浅一笑,如此风景,让我心跳不已。
再次下楼去帮谭茗茗买炸豆腐,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下午苟麻子回来,垂头丧气的一言不发,我估计他一定出师不利,也没敢去打扰他,一个人去了公园,坐在凉亭里看两个老头下棋。
期间谭茗茗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吞吞吐吐的似乎想让我上去陪她说话。我断然拒绝,说自己在外边办事,可能一下子回不去。
我听到话筒里她幽幽的叹息声,心居然莫名其妙地揪紧了许多。
华灯初上,城市的喧嚣逐渐平淡了下来。夜色如水,漫过楼宇树木,在青葱的花草间徜徉。
下棋的老头早已散去,公园里的晚练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我坐了半个下午,一双腿似乎坐麻木了。
想起谭茗茗给我打过电话,心猛地一惊。孟小冬嘱托我关机玩消失,我怎么能开机接电话呢?
于是赶紧摸出手机要关机,手指在关机键上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找出孟小冬的电话,摁了一下打过去。
孟小冬在电话里有气无力地问我:“王者,你在哪?”
我没敢说我在花街。我知道孟小冬对花街的印象不好,她只要一听到花街这名字,一定会蹙起眉头,心情变坏。
我说:“我在一个老乡家里。”
她哦了一声,又叹出一口气来。
我轻声问:“姐,你不舒服吗?”
她嗯了一声,还是不说话。
我干脆说:“姐,我想回家。”
她在电话里迟疑了一下说:“你想回就回吧。刚好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忙不迭的挂了电话,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别墅。
我有别墅钥匙,因此没按门铃,径直打开门进去。
楼下客厅静悄悄的没有人声,我叫了一声甜姨,没人回答我。心里顿时迷茫起来,甜姨通常不会离开别墅,她没答应我,人呢?
我蹑手蹑脚走到甜姨房门边,侧耳细听,里面也没动静。随手轻轻一推,房门悄无声息打开,探头往里一看,屋里还是没人。
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孟小冬的声音从楼上飘了下来。
“王者,你回来了?”
我抬头一看,顿时呆了。
孟小冬一袭薄纱站在楼梯口,她云鬓散乱,眼神迷离,原来的精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她赤着脚,白皙的脚被脚趾头上蔻丹点缀着,宛如一朵散发馨香的小花,娇俏而柔弱。
风吹起薄纱,依稀能看到她如玉的胴体,如隐如现。
脑海里蓦然想起洛神赋里的话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我慌乱地想移开视线,无奈始终像被一根线牵住一样,半丝动弹不得。
孟小冬莞尔一笑,轻启朱唇说:“王者,你怎么啦?”
我悄悄咽下一口唾沫,故意轻描淡写地说:“我没事。”
孟小冬的眉头蹙了起来,显然很痛苦。
我关切地问:“姐,你怎么啦?”
她背转过去身子,朝我扬扬手说:“我没事,可能胃受了风寒,不舒服。”
我犹豫着问:“要不我帮你按按?”
自从上次帮她指压过一次以后,我们再未有任何的肌肤之亲。不是我不愿意,也不是她不愿意,只是我和她,谁也开不了口。
她迟疑了一下,既没反对,也没答应,扔给我一句话说:“甜姨回香港去了。”
她转身进屋,让我一个人呆呆站在楼下客厅里,进退维谷。
她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帮她,还是拒绝我帮她?
我一想起她峨眉初蹙的样子,心就会无端的痛一下。
我不能让美丽的女人承受任何痛苦!
我硬着头皮往楼上走,我甚至做好了准备,只要她稍微露出半丝不悦的神情,我立马从楼上退下来,而且从此不再踏上半步。
孟小冬的房门虚掩,我看到白色帐幔之后的床上,斜躺着身姿妙曼的女人。
我轻轻咳了一下,提醒我来了。
她没动静,纹丝不动。突然转过身来,朝我浅浅一笑。
看到她的浅笑,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她没拒绝我!我想。于是我抖擞精神,大步流星进去,站在她床边轻声说:“姐,我去拿热毛巾!”
她微微点了一下头,合上眼睛假寐。
我转身下楼,拿了一条滚烫的毛巾,如飞一般往楼上走。
胃不舒服,一定先敷热毛巾,待热度退却,再施以推拿揉捏,必定血脉畅通,舒畅无比。此法来自我祖传线装书,至于是否属实,我还没试验过。
孟小冬侧躺在床上,背对着房门。
我走过去,将她轻轻放平,轻轻撩起她的薄纱,将热毛巾敷在她的小腹之上。
她似乎很紧张,本来微闭的眼现在紧紧地闭上了。她又似乎很羞涩,根本不敢睁开眼来看我。
她一丝也不敢动,薄纱覆盖下的娇躯,如峰如峦,如水如雾。宛如一幅悠远的山水画,能闻到鸟语,却看不到路人。
她的薄纱犹如一层细雾,将她的身体遮掩得朦朦胧胧。
我又悄悄咽了一口唾沫。同时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
她被热毛巾烫得叫出声来,睁开眼看着我,一副想哭的样子对我说:“王者,你要烫死我呀。”
我安慰她说:“没事,姐,这是疏通血脉的办法。”
她似乎强忍着痛苦,眼眶里蒙起一层水雾。
我不为所动,治病救人,必须有一双麻木的眼睛,能看得血肉模糊,能顶得住哀号狂叫。
她微微地抖动身体,本来如雪般的皮肤在热毛巾的炙热敷衍下,慢慢的变成了一片晕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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