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一片安静。
姜旌神色恍惚地走到了304病房前，守在门口的几个玄师，见他过来，“有事？”
姜旌一怔，随即回道：“我就在门口看看她，行吗？我是姜旌。姜芜同意我来的的。”
玄师盯着姜旌看了一会儿，又打电话联系了姜芜，得到了同意之后，玄师就放姜旌过来。
姜旌没有进病房，而是缓缓推开了病房的门，就这么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女人。
那个女人面色蜡黄，形容枯朽。
光看长相完全看不出她年岁多大。
这个女人……
是他女儿的妈妈？
姜旌完全没有印象？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和这个女人怎么有的女儿。
可是姜芜说，小丫就是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
姜旌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离开。
才走了几步，姜湛跑了过来，“二哥，你在看什么？”
姜旌不想让姜家人打扰小丫母女两个，“没什么。”
姜湛皱眉，跟着姜旌一起走到了楼梯口，“二哥，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
姜旌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发现姜湛的神色变化，“变了吗？”
“一个人的思维和行为不会突然发生改变，除非……”
姜旌一抬头，一张明黄色的符纸突然就贴在他的额头上。
姜湛直接跳开，摆出防御的姿势来，“除非是被邪术控制。二哥，这是我找慧远大师请来的符，只要贴上去在你身上的邪术就会被消除的。”
姜湛激动又害怕地等着。
一阵风过，符纸在姜旌的额头上晃晃悠悠，终于支撑不住，飘然而下。
在空中打着旋儿的飘然而下，中途被一只手接住。
姜旌捏着手中的符纸，又看向姜湛，“你在搞什么鬼？”
“二哥，你没有中邪术吗？”他一把从姜旌手上夺走符纸，左看看右看看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慧远大师说得很清楚啊，如果真的有邪术，这个符纸会发生变化的。”
可眼前的这张符纸什么变化也没有。
“你才中了邪术。”姜旌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姜湛见符纸真的没有变化，泄气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有邪术，也就说，你和大哥是真的在维护姜芜，而不是被姜芜的邪术所迷惑。”
姜旌：“什么邪术？什么姜芜？什么迷惑？你在说什么？”
姜湛理直气壮地问道，“如果不是邪术，那是什么！你和大哥为什么无缘无故对姜芜那么好，就连姜芜伤害了苒苒，你们都不管。”
“太奇怪了不是吗？明明姜芜没有回来之前，我们一家很幸福很和睦，可姜芜回家之后，一切都变了。”
“大哥变了，现在二哥你也变了。”
“为什么？”
“二哥，为什么你和大哥都变了？你们难道忘了吗？我们答应过苒苒，会一辈子保护她，她是姜家唯一的千金，是我们唯一的妹妹。”
姜湛的话里充满了质问和斥责。
姜旌却脸色没变，直接夺过他手里符纸，一把贴在的姜湛的额头上。
姜湛：“……”
他取下符纸，“二哥，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看看你是不是被邪术控制了。”没有，这张符纸贴在姜湛的额头上同样没有任何反应。
“我怎么可能中邪术，中邪术的只可能是你和大哥。”姜湛生气地双手环胸，“大哥现在也太过分了，家也不回，和那个温云韶住在外面。”
“你知道最过分的是什么吗？”
“温云韶怀孕了，妈和苒苒想去看看她，大哥都不准，怎么说未来都是一家人吧！大哥做得也太绝了吧！”
“这次苒苒受伤，我们都通知大哥了，大哥也不过来，就打电话问候了一下。”
“呵！”
姜旌听着姜湛噼里啪啦的话，突然开口道：“阿湛，姜芜也是我们的妹妹。”、
姜湛轻哼一声，“我才没有姜芜那样的妹妹，她要是安安分分的，这个妹妹我还认。可你看看她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配当姜家的千金，说出去都怕丢人。”
“姜芜，丢人？”
“不丢人吗？”姜湛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旌，“二哥，你对姜芜滤镜这么大吗？她在网上做个小网红，天天宣传封建迷信。还对宋家狮子大开口……”
“还有在网上搞那些CP，为了流量，连脸面都不要了。”
“我都不好意思说她是我妹妹。”
姜旌：“……”
看着姜湛满脸的嫌弃，他都要以为他说的姜芜和他认识的那个姜芜，是两个不同的人。
“姜芜在网上粉丝很多。她还有官方为她背书。”
“至于宋家那件事，宋家不是出面澄清了吗？”
“二哥！”姜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姜旌，“姜芜那些粉丝，一看就知道是买的啊！她有什么本事，能短时间拥有这么多粉丝！”
“还官方背书？你见过官方为哪个网红背书过吗？肯定是假的啊！”
“宋家出面澄清，不也是看在我们姜家的面子上吗？要不是因为她还顶着姜家千金的面儿，宋家会澄清吗？”
“说到底，都是刷我们姜家的脸面。”
“哎！”
姜旌：“……”
“你是这么想的？”
姜湛皱眉：“当然！”
“爸妈也是这么想的。”
“肯定啊！”姜湛讥讽一笑，“除了你和大哥之外，谁会被她骗。”
“就说这次，就连房开霁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是姜芜欺负苒苒，可二哥你却偏偏还护着姜芜。”
“我是真的不明白。”
姜旌：“……”
他看着满脸愤怒和不解的姜湛，心里那股油然而生的悚然越来越重。
“我也不明白。”
他低低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
是他心里的那个答案吗？
大哥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是姜芜告诉他的，还是大哥自己发现的。
这就是大哥不愿意让怀孕的大嫂接触姜家人的原因吗？
姜旌：“……”
“阿湛！”
“嗯？”
“如果……如果苒苒杀人放火，你也会维护她吗？”
姜湛嗤笑一声，“苒苒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杀人放火呢？就算，苒苒真的杀人放火，那她也一定是情有可原的。”
“我们作为她的家人，当然要无条件地相信她，无条件地帮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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