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忙得脚不沾地的宿向阳，一脸疲惫地找到姜芜，颓然地把所有的资料全都砸在桌子上，一屁股坐下。
“找不到。”
“完全找不到。”
“那些蛊师明显就是有问题，但一个个嘴巴严得很，一点儿都查不出来。”
姜芜简单的翻看了一下文件，“如果猛元力真的还在世，知道她的蛊师恐怕都被下了禁言蛊。是不可能轻易说出她的下落。”
宿向阳也查出来了这件事。
他看向蓟宰，“玄师那边有消息吗？”
蓟宰摇头，他一边翻看资料，一边道：“蛊师在玄门中算是邪门歪道，玄师很少和蛊师搅和在一起的。对于蛊师一门的事情，也很少过问。”
玄门当中也是有鄙视链的。
正统的玄门是看不上什么蛊师、赶尸匠这些的。
宿向阳又看向姜芜，“姜大仙女，你能不能掐指一算，看看这个猛元力在哪儿？”
姜芜摇头。
“不行吗？你这么厉害，都不行？”
姜芜：“猛元力算是没有飞升的神，她灵力强大，可聚天下阴气加以炼制成蛊毒，早就有成神的能力。”
“人力岂可推算神。”
宿向阳：“……”
他颓然地倒在沙发上。
姜芜翻看着资料，手机突然响了。
是姜恒打过来的。
姜芜走到落地窗前，接通。
姜恒先是关心了她几句，才进入正题，“是有关左悠悠的事情。”
姜芜沉默着。
姜恒继续道：“已经调查清楚，她为什么会被贩卖到两头村了。”
手机两头都陷入了沉默。
姜芜：“瞒着姜旌。”
姜恒呼出一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牵扯到……”
那两个字，姜恒都没有说出口。
他按揉了一下太阳穴，“你在云城怎么样？”
“不算顺利。”
姜恒：“……什么时候回来？是回帝京还是回……”他停顿了一下，“还是回帝京吧！”
“嗯。”
姜恒挂断了手机，他看着手上的资料，眉头深锁。
“大哥，有什么事情是要瞒着我的？”
“你怎么来了？”
“妈惦记大嫂肚子里的孩子，你又不让她来看，只能托我来送东西了。”
姜旌走了进来，视线落在那一叠资料上。
“这是有关左悠悠和丫丫的资料吗？”姜旌快步走过去，想要从姜恒手上拿过资料。
却发现姜恒没有松手。
“大哥？”
姜恒手用力的捏着资料，“阿旌，这些资料你不能看？”
姜旌皱眉：“为什么？丫丫是我的女儿，左悠悠……我有权知道丫丫是怎么来的？”
姜恒看着姜旌坚决的面容，只能松开了手。
他不给这些资料，姜旌自己也在调查。
“阿旌，这些资料你可以看。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你从资料里面看到什么，都不能冲动。”
姜旌已经拆开了档案袋。
拿着一叠资料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左悠悠是江城左家的千金，在四五岁的时候，父母离世，父亲家没有亲戚，母亲那边的亲戚虽然收养了她，但是在左家的资产全都到手后，就对她格外刻薄。
直到左悠悠成年，她都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直到成年后，她搬了出去，开始了半工半读的生涯。
姜旌看到照片里，左悠悠为了赚大学学费做过的各种兼职。
从一开始的洗碗端菜，到后来开始接一些淘宝模特。
那张晚礼服的照片，就是她做模特时候拍出来的照片。
而在这之后，她的照片在网上爆火了，被一家知名的经纪公司发现，准备挖掘去做艺人。
甚至已经有导演联系上她，希望她出演一部青春校园剧的女主角。
姜旌看到那部校园剧的名字，眼神闪了一下。
这部剧最后播出的时候，女主角是……苒苒。
姜旌手指不由地颤抖了一下，就连心脏也都微微发抖。
他下意识地看向姜恒，只看到姜恒背对着他的一个背影。
姜旌咽了一下口水继续往下看。
越看，他脸色越难看。
越看他手颤抖得越厉害，一双眼睛渐渐充血，又盈满了泪水。
他啪的把所有资料全都砸在了桌子上，起身就往外面冲。
姜恒：“……”
“阿旌！”
姜恒连忙追了上去。
等他跑出去，姜旌早就已经开车离开了。
姜恒着急地一边给姜旌打电话，一边朝着自己的车子跑过去。
可是姜旌压根儿就不接电话。
他只好给姜芜打。
而姜旌已经一路疾驰到了姜家。
“二少爷……”杨管家唤了一声，就震惊于姜旌面上的狠戾。
“姜苒呢？”
杨管家：“在花园，陪夫人一起……”
还没说完。
姜旌已经冲到了花园里。
花园里，姜苒正陪着宋千雅修剪花枝，母女两个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直到一抹身影闯入进来。
姜旌一把扯过姜苒的胳膊，怒喝问道：“左悠悠到底哪儿得罪你了，为什么要这么害她？”
姜苒：“二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旌用力地钳制着她的胳膊，“给她下药，把她送上我的床，不是你吗？”
“怂恿暗恋你的男生拐卖她，不是你吗？”
姜苒用力挣扎，用手拍着姜旌的胳膊，“我不知道二哥你在说什么？妈，妈，我胳膊好疼。”
宋千雅上前，“姜旌，你干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妹妹！”
姜旌完全不理会宋千雅的话，“姜苒，给我一个理由。”
姜苒手上还拿着剪花枝的剪刀，她挥舞着，“二哥，我疼，你放开我！”
剪刀划伤姜旌的脸颊，瞬间皮肉翻了出来。
可姜旌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样，直接挥手打掉了姜苒手上的剪刀，任由脸上的鲜血肆意。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们母女？”
“你知不知道，她们母女在两头村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你怎么能这么做？”
“姜苒，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姜苒已经被满脸鲜血的姜旌给吓到，呜呜呜地哭了出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二哥，你是不是听芜芜说了什么？”
“你就是嫌弃我不是你的亲生妹妹……”
啪！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
姜旌就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
姜苒震惊不已地看着姜旌。
就连宋千雅都震惊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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