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
姜湛回到姜家，就看到父母坐在桌前，正在给姜苒夹菜。
“我们苒苒现在不生气了吧！”
“你二哥就是混，别管他。”
“他就是被我们宠坏了……”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姜湛原本觉得没有什么，可是脑子里莫名就想到了姜旌满脸鲜血的样子。
想到医生问为什么伤口一次次崩开？
想到姜旌说，他要退出娱乐圈了？
“妈、爸，二哥他……”
“别说那个臭小子！”宋千雅直接打断了姜湛的话，“只要没死就成。快点儿过来吃晚饭。”
姜湛眨了眨眼睛，脑子里又闪过了姜旌满脸鲜血的模样。
他再次开口，“二哥的脸……”
“三哥，二哥的脸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二哥突然抓住我，我太害怕了，所以才划伤了他！”
“二哥是不是很生我的气？那我去给他道歉！”
“我……”
姜湛连忙摆手，“没有，二哥没有生气，二哥只是……”
“好了！”姜炜浩呼出一口气，“一个大男人，脸上伤了一点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要不是他伤害苒苒，苒苒会伤到他吗？”
宋千雅也点点头，“难道他还要和苒苒计较吗？”
“没有。二哥没有和苒苒计较。二哥就是……”
“三哥，二哥没怪我，是你怪我吗？”姜苒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眼睛里满是失望和心酸。
姜湛的脑子里突然就响起了姜旌痛苦不已的话。
“姜苒，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打了一个寒颤。
……
连夜赶到了姜芜别墅的姜旌和明哥，颓然地站在姜芜别墅前。
他们还在山脚下，保安不让他们上山。
明哥咽了咽口水，伸手推了一下姜旌，“你是她哥哥，你给她打电话？”
姜旌：“没她号码。”
“你们不是兄妹吗？”
姜旌靠在车身上，准备抽烟，被明哥一把夺走，“医生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不能抽烟，对伤口有影响？”
姜旌：“……”
明哥也学着姜旌靠在车身上，“阿旌啊！我了，一直有个疑问想要问你。”
“你问。”
“就是……其实就算姜芜只是一个陌生人，你对她是不是也有点儿太狠了……”更别说，姜芜还是姜旌的亲生妹妹。
他在心里强调亲生两个字。
只不过想到姜旌对姜苒的好，又忍住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你看看你对娱乐圈的后辈，都没有对姜芜那么刻薄。”
姜旌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明哥又道：“你们参加同一个综艺节目，姜芜多次救了你们。你居然都没有她的手机号码……”
姜旌苦笑一声。
明哥像是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一样，“还有啊！我有很多次都要说了，你对姜苒也太好了一点儿。”
“她刚进娱乐圈，你就以影帝的身份带她。她在剧组耍大牌，又是你出面和导演调停……”
“之前那些就算了，你是哥哥，帮帮妹妹，我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最近这几次，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又是拿资源替她摆平杭嘉信的事情，又是替她摆平节目作弊的事情……”
“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次这样……”明哥呼出一口气，“我每次说一句，你就发脾气。”
“姜苒是你妹妹没错，但是路要她自己走啊！你这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明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姜旌。
“你让她以为无论出了什么事情，你这个做哥哥都要帮她摆平。那以后，她做了你摆不平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自我解决问题的能力。”
“你也是，你们姜家也是。”
“姜苒一点儿风吹草动，你们恨不得把别人搞得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是，你们姜家是势大，没错。娱乐圈的人都顾忌你们，可这个圈子不是光靠势力光靠资源砸就行的。”
“这些年，要不是你们姜家砸钱，姜苒早就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了。”
姜旌默默地听明哥发牢骚。
他知道，如果不是他执意要退出娱乐圈，这些话明哥是不会和他说的。
这些人情世故，明哥懂，他懂。
但是姜苒不懂。
或者说，姜苒不用懂。
“明哥……”
“干什么？”
“我现在自食恶果了。”
明哥转过头看向他，就见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怅然和落寞。
他视线落在姜旌脸上的绷带上，眼睛猛地睁大，“你的脸，你的脸是……”
明哥骂了一句脏话，“我就说，谁敢伤你的脸啊！怎么就搞成这样了，你们不是兄妹吗？”
“她跟你有仇吗？”
“你实话跟我说，姜苒的父母是不是你们姜家害死的啊！要不你们家怎么就像供着祖宗一样的供着她！她还这么伤你！”
“你是她杀父杀母的仇人吗？你是抢了她的男人，还是毁了她的事业啊……”
姜旌自嘲一笑。
在外人的眼里，他们姜家就是这么可笑又可悲吗？
对一个女儿，像是在对祖宗。
呵！
也对。
也只有祖宗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伤害儿孙。
供祖宗一样地供着她，换来的是什么呢？
姜旌的视线眺望向黑夜里姜芜别墅的位置。
他的惊鸿一瞥。
他的女儿。
都在那儿。
藏着！
躲着！
只是因为那个祖宗不开心了，生气了。
明哥一拍手，“这次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不能把她送到监狱去，也一定要让她脱一层皮。”
姜旌摇摇头。
“不是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她给你下蛊了吗？还是搞了什么东西，在你身上！”
明哥都抓着姜旌，扯着他的衣领看看，扯着他的袖子看看。
姜旌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明哥，联系一下杭嘉信他们，问问他们有没有姜芜的手机号码。”
明哥松开姜旌，“大半夜的，你让我打电话，就是让我找骂！”
他还是按照姜旌的要求，拨通了手机号码。
他开了免提，就听到对面杭嘉信带着困意的声音道，“明哥，真不是我不把芜姐的手机号给你。芜姐是大师，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我怎么敢随随便便把她的手机号给别人。”
明哥：“不是别人，是姜旌。她哥哥！”
对面的杭嘉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喂，喂……”
“我在隧道，信号不好，喂喂喂。”
“别人我就给了，就是因为是他，我才不给。”
咔嚓！
也不知道杭嘉信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小心，最后这句话一说完，手机就挂断了。
明哥无奈的看向姜旌，“傻子都比你看的清楚。”
杭嘉信在娱乐圈出了名的耿直，得罪了不少的前辈和制片人。
“别提我。”
明哥叹气，“不提你不行啊！谁不知道姜芜是你妹妹，我要找她，我不找你要电话，我还大半夜的到处骚扰别人。哪个傻子不知道情况！”
姜旌想了想，自己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姜恒的电话。
姜恒才接通，还没说完，就轻声细语地安抚道：“没事，一个电话，你先睡，我出去接。”
姜旌：“……”
等到姜恒走到安静的地方，姜旌才开口。
姜恒：“芜芜的号码，我不会给你的。给你华婉的吧！你先联系华婉。”
“嗯。”
姜恒问道：“你大半夜找芜芜，出什么事情了吗？”
“公司里面一个女艺人好像惹上了脏东西，想让她看看。”
“空手去吗？”
姜旌：“我会给报酬的。”
“我说的是丫丫母女两个。买点儿小姑娘喜欢的，买点儿女人喜欢的……”
姜恒继续道：“还有，芜芜别墅里的那些……都是芜芜的朋友，你都不能少了。”
“另外还有一大一小在外面出差，她们两个的礼物，你也不能缺了。”
“就把他们当做活人看，你想给活人买什么礼物，就给他们买什么礼物。”
“这些还要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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