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凯罗尔,都是因为你不回来,害得我要忍受这样的屈辱。”下埃及的议事厅中,曼菲士气急败坏地来回踱着步,心情差到了极点。
事情的起因是,利比亚王派来的使者罗大臣义正词严地指责了曼菲士一通,说曼菲士身为大埃及帝国的君王,却出尔反尔,明明已经和利比亚签订了以婚姻为基础的盟约,却迟迟不肯与嘉芙娜公主完婚,还害得公主跟上战场,不幸负伤。罗大臣指责曼菲士不守信用,不负责任,看着公主伤心竟然无动于衷。还说如果曼菲士王还是不情愿迎娶嘉芙娜公主的话,那他只好回国具实禀告利比亚王,利比亚王极其宠爱他这个唯一的女儿,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怕埃及和利比亚两国结盟不成,反而要生战事。罗大臣说了一通请曼菲士王三思而行的官话,然后袍袖一甩,真的收拾行装回国了。
这下曼菲士真的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埃及刚刚结束与巴比伦的战事,此时如果再也利比亚开战,埃及的国力必将受到沉重打击,将士们又要陷入战争,边境的百姓们又有可能流离失所,这些都是曼菲士不愿意再看到的。可是想起嘉芙娜的胡搅蛮缠和她对凯罗尔犯下的不可原谅的错误,曼菲士又觉得心烦意乱,这个害得凯罗尔伤心欲绝,竟然离自己而去的人,如何能把她娶为埃及的第二王妃?如果真的这样做,那凯罗尔岂不是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永远都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了?曼菲士固执地认为,没有凯罗尔,他活着就没有了意义,凯罗尔才是他挚爱的也是唯一的妻子,埃及唯一的王妃。王的这种想法让很多的文武大臣都面面相觑,他们虽然觉得荒谬,但面对盛怒的王,又没有人敢公然顶撞,再加上丞相伊姆霍德布和大将军西奴耶对曼菲士的极力支持,百官们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多言了。
“王,你别太着急了。”西奴耶看着情绪烦躁的曼菲士,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无奈,“我们已经派出了很多兵士,乌纳斯和塔莎也都去找王妃了,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找到的。”
“可是,可是,我怕利比亚王不肯再等下去了。”曼菲士停住了脚步,求助的目光落在伊姆霍德布身上,“老丞相,你说,我该怎样回绝?”
“这……”这位埃及足智多谋的老丞相也无语了,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哎!”曼菲士一甩袍袖,把所有的文武百官都丢在了议事厅,自己一个人疾步地向宫外走去,边走边喊:“来人,备马,我要到尼罗河边去。”
西奴耶望着曼菲士远去的背影,沉沉地说:“也难怪王沉不住气!”
“是啊!”伊姆霍德布捋着雪白的胡须,期待的眼神伸向了远处,“尼罗河王妃啊,快点回到王的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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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粼粼的尼罗河上,船只来往穿梭,送农产品的、作买卖的、渡客的,老百姓们在为生活忙碌的同时也在悄悄地传递着一个消息:“你听说了吗?尼罗河王妃隐居在慕沙山的小村庄里,被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密探发现,等我埃及的兵士赶到时,王妃已经被抢走了。”“是吗?太可怕了!”“王妃为什么要躲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呢?”“听说王妃还在生曼菲士王的气,不肯回来。”“都怪那个讨厌的利比亚公主!”“是啊,害得我们的王妃都不肯回来!”“真希望尼罗河王妃快点回来。”“尼罗河王妃才是我埃及引以为傲的王妃!”“是啊,愿神保佑王妃平安无事吧!”
在这些来往的船只中,有一艘小小的带篷的小船正在向下埃及王宫方向行驶,船舱里坐着一个身材苗条,肤色黝黑,浑身穿着紧身衣裤的女子,她小心地躲在船舱里,被头巾包裹严密的脸上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亮若明星的眼睛,女子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小小的铜剑,大眼睛里流露出警惕的神情,她轻轻地问身边的同伴:“马夏是被关在下埃及王宫里吗?”
“是的,爱妮,密探已经探明白了,错不了。”女子身边的人也压低了声音说。
“可恶的曼菲士王,居然敢囚禁我们尊贵的马夏大人,哼!”名叫爱妮的女子目光炯炯地望着下埃及气势恢弘的宫殿,“我们的王下了命令,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马夏大人完好无损地救出来。如果能找机会行刺曼菲士王的话,那当然是更好了。”
“爱妮,下埃及王宫的防守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呢,你一个人进去可得小心。”
“这世上还有我爱妮办不成的事,救不出的人吗?你们少操心了!”爱妮的语气中带着傲人的自信,“你们只管把我送到王宫的宫墙外,别的就不用管了。”
天色渐渐晚了,小船行驶到离宫殿最近的河岸边停了下来,爱妮蒙好头脸跳下船,借着渐黑的夜色的掩映,脚步疾速地来到一段僻静的宫墙边,看看四下无人,双手一攀墙缝,有如一只壁虎般瞬间游上宫墙,伏在墙头上张望一小会儿,双臂一展,便悄无声息地飘落在了下埃及宫殿的庭院之中。
庭院中已经亮起了很多火把,守卫的兵士们来回巡视着,互相提醒着:“注意点!”“不要放松警惕!”“将军有令,要提防刺客!”“珲国的进贡使团已经抵达了,注意警戒!”“曼菲士王马上前往正殿接见!”
许多手捧器皿的侍女排着队在庭院中等待,嘤嘤嗡嗡的议论着:“珲国使团送来了很多珠宝香油和高级布料,侍候的好的话我们都能得到赏赐呢!”
“奶妈,珲国的进贡使团来了,不知道他们带了些什么?”一个肤色微黑,身材丰满,浓装艳抹的女人拎着华丽的长裙,兴奋地边跑边喊,“如果我当上了第二王妃,就可以在贡品中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奶妈,快点,我们先看看!”
侍女和兵士们纷纷侧身让路,人人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尼罗河女儿才不会像她这样,还是利比亚的公主呢,一点儿涵养都没有,曼菲士王才不会娶她这种女人呢!”
躲在角落里的爱妮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好笑:“这就是把埃及**搅得天翻地覆的嘉芙娜公主,看样子不怎么讨宫人的喜欢嘛!也不知道尼罗河女儿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她怎么能收服得了全埃及人的心呢?不管了,乘他们都去正殿的机会,先救出马夏再说。”
凭着迅捷的身手和庭院中花草的掩护,爱妮很快找到了地牢的所在,可是大门前火把通亮,几十名兵士守在那儿,爱妮紧贴着墙壁站着,凌厉的眼神掠过地牢周围,很快落在了一扇无人看守的窗洞上。主意一定,爱妮快速地移动那扇窗洞边,四下一瞟,双手撑地,两腿向后探进窗洞,身子一缩,整个人就从窗洞中钻了进去。双脚一落地,爱妮就闻到了一股地牢中散发出的腐臭的味道。她睁大眼睛在黑暗的地牢中辨认了一会儿,几间牢房似乎只有最里面的一间才隐隐看见一个蜷伏的人影,听见了微弱的喘息声。
爱妮悄悄地来到里面的牢房前,压低了声音轻问:“马夏,是你吗?”
自从被严刑拷打,然后关进这间牢房后,马夏一直昏昏沉沉的,他的伤实在太重,虽然西奴耶已经命人给他上了药,但浑身火烧火燎的剧痛仍然时时刻刻地折磨着他,再加上凯罗尔被人抢走,马夏心里懊悔不已,这双重的痛苦一直折磨着马夏的肉体和精神,两天里有大部分的时间马夏都处于濒危的状态。好在西奴耶定期派人为他换药和诊治,马夏的性命好不容易才算是保住了。
此时,马夏正在迷迷糊糊地想着事情,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马夏,你怎样了?”
马夏猛地一睁眼,双手抓住了牢门的铁栅栏,借着微弱的灯光,马夏看见了一双关切的熟悉的眼睛:“爱妮,你怎么来了?”
“嘘!”爱妮示意马夏低声,然后说,“是王派我来救你的。天哪,你被那些埃及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没什么,都是些皮外伤。”马夏握住了爱妮伸进来的手,安慰着她。
“我带了工具,我马上弄断栅栏,救你出来。”爱妮颤抖地说着,她的眼睛里渐渐溢出了泪光,“马夏,你为什么要带那个尼罗河女儿躲进慕沙山?你被埃及兵抓了,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马夏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这段时间能保护尼罗河女儿,吃再多的苦我也愿意,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被什么人掳去了什么地方?”
“都自身难保了还要惦记别人!”爱妮有些气恼地责怪着马夏,快速地从腰间抽出撬锁的工具来。
“别,引来了埃及兵连你也逃不了。”马夏拦住了爱妮,黑眼珠在昏暗中闪着决然的光芒,“我现在还不想离开这里,埃及王暂时不会杀我的,我想等等尼罗河女儿的消息。”
“这里很危险呀,马夏!”爱妮急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爱妮,我说了,现在我不出去。”
“你……”爱妮正想说话,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快走,巡守的卫兵换班了,爱妮,你快走!”马夏低低的声音着急地喊着。
爱妮深深地看了马夏一眼,气得一跺脚:“那……我就在宫殿里埋伏着,什么时候有了机会,我一定救你出来。”
说完,爱妮退回墙边,飞身从窗洞急射而出,与此同时,火把的光亮打破了地牢的黑暗,巡守的埃及兵士持着武器走了进来。马夏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把脊背靠在墙上,慢慢地阖上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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