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菲士王,属下罪该万死,没有守护好凯罗尔!”乌纳斯满眼垂泪,喘息着跪在曼菲士的马前。
曼菲士看着遍身尘土、衣衫狼狈的乌纳斯:“你找过很多地方了吗?”
“是的,叙利亚沙漠我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
“看样子,凯罗尔真是被亚述王掳去了,乌纳斯,你跟我一起去亚述吧!”
“不,王,我接着找,也许路卡保护着凯罗尔躲起来了,不找到凯罗尔,我就无法赎回我的罪过。”
“也好,你带三百兵士去找,有情况给我送信!”
“是!”乌纳斯跨上战马,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曼菲士辽望无垠的漫漫沙漠,暗叹一声:“凯罗尔,你在亚述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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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寒光在锋利的剑尖上滑动,惊恐在清灵的瞳仁中闪烁,凯罗尔持着一柄短剑,对着面前的五六名侍女,不住地后退。
“你又在胡闹什么?”伊兹密的喝问就在身后,凯罗尔顿住了,持剑的手心浸着汗水。
“王子,都是奴婢一时大意,被她抢了身上的短剑。”姆拉带着侍女慌忙跪下。
“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你的反抗!”伊兹密抬起手,以凯罗尔无法想像的速度握住了她持剑的手腕,她的手腕在他的手里分外纤细和柔弱,仿佛一道铁箍深深地陷进肉里,伊兹密盯着她,沉稳地吐出两个字:“放手!”
手腕霎时间火烧一样的疼痛,凯罗尔“啊”地叫出声来,泪珠止不住地滚落脸颊。
“松不松开?不然我捏碎你的骨头!”
“呛啷”,短剑落地。伊兹密却没有放开凯罗尔,他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腕,硬生生地把她拖到宫中的一座圆形水池旁。
“你干什么?”凯罗尔惊叫着,被伊兹密强行摁进池水中,冰凉刺骨的水浸透了她的全身,一股水流直灌鼻腔,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伊兹密的长袍。只有五六秒的时间,伊兹密又把她从水中拎了出来,按着她的双肩,说:“快换衣服吧!再过一会儿,你就会冻病的。姆拉,给尼罗河女儿更衣!”说完,他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凯罗尔蒙住脸庞,湿淋淋的头发贴在颈间额上,湿透的衣裙紧紧地裹在身上,一阵阵寒冷侵袭而来,几乎要钻进体内,冻结五脏六腑,她打着冷战,泣不成声:“曼菲士!救救我,曼菲士!”
两个侍女架起凯罗尔,姆拉的手麻利地解开她的肩带:“快更衣吧,尼罗河女儿!”
“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逼我?”凯罗尔无力地垂下了头。
天色渐渐暗了,伊兹密穿着一身白色长袍,斜披一件驼毛长幅,没膝长发松松地束着,他来到了凯罗尔面前。凯罗尔穿上了比泰多的长袍,披着绣工精细,色彩炫斓的长幅,过长的衣袖用护腕套住,金发也梳理整齐了,散在脑后,头上戴了一个圆形的金冠。她站在那儿,一脸的委屈和无奈。
“噢,漂亮极了,”伊兹密撩起她的一缕金发,“多么适合穿我们比泰多的衣服!”
啊,曼菲士!我没有足够的力量反抗他,我被迫穿上了比泰多的服装!曼菲士,我无法通知你,我被困在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帮助我,没有一点办法能告诉你我在哈德塞城。伊兹密王子是那样的聪明,我几次逃跑都被他抓了回来,我孤立无援,我无法逃脱。对你的常常思念绞得我心里作痛,曼菲士,我想见你!曼菲士,我想回埃及!
“尼罗河女儿,你脸色不好,不舒服吗?”伊兹密问。
“没什么,我很好。”
“那么,我们走吧!”
“去哪儿?”
“去见我父王!”
“哈哈哈哈!”比泰多王大笑着,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摸着络腮胡,“说下去,伊兹密,你怎么从亚尔安王手里抢回尼罗河女儿的?”
“我对他说,这是我的新娘,亚尔安就把尼罗河女儿让给我了。”
“好哇,好极了,伊兹密,如果亚尔安知道你当着他的面带走的就是尼罗河女儿,他一定会气疯的!不愧是我的儿子,比泰多的王子,只要你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
“父王夸奖了!”
凯罗尔被夹在比泰多王和伊兹密的中间,坐在软垫上也如同针毡。比泰多王满嘴的酒气不时地喷到她的脸上,凯罗尔厌恶地歪过头,又会碰到伊兹密紧追不舍的目光。她只得打量这宽阔的大厅,看着壁上的绘画和柱顶的雕花,盯着油灯中燃烧的火焰。下面坐了很多大臣,杯斛交错,笑语连声,聊着一些无聊的话题。凯罗尔叹了口气,越来越多的忧愁凝在她纤秀的眉端。
“尼罗河女儿,怎么不喝酒啊?”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
“我不会!”凯罗尔的头低得更下了。
比泰多粗壮的手臂搭上了凯罗尔的肩头:“没关系,喝一点儿,陪本王喝一口!”
“不,我不喝!”凯罗尔叫着,比泰多王已经掐住她的脸颊,把酒杯递到她的唇边。
凯罗尔呛得咳嗽起来,伊兹密现出愕然的神情。
比泰多王的眼里射出了贪婪的光:“多好的小美人儿,这么白的皮肤,这么美的头发,这小模样儿可真叫人喜欢!”他忽然把凯罗尔抱进怀里,对伊兹密说:“你把尼罗河女儿让给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父王,”伊兹密攥紧了拳头,“请放开她,她是我心爱的女孩儿!”
比泰多王松开手,不满地轻斥:“伊兹密,父王这不是跟你商量吗?你吼什么?”
大臣们都安静了,伊兹密郑重清朗地说:“父王,我要迎娶尼罗河女儿为妃!”
比泰多王张张嘴,尴尬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凯罗尔站起来,瞪着伊兹密:“我不会和你结婚,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和你结婚!”
大臣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是个好主意!”“得到尼罗河女儿就等于得到了埃及!”“尼罗河女儿成了王子妃,埃及一定会人心大乱!”“年轻的埃及王准会暴跳如雷!”“我们趁机一举夺取埃及!”“现在亚述已是我们的盟国,两下夹攻,何愁埃及不灭?”“要是尼罗河女儿不配合呢?”“女人嘛,得到了她的人,心也就过来了!”“再说我们王子是那么优秀,不信她不动情!”“对,为王子新婚干杯!”“干杯,干杯!”
难以抑止的怒火直窜头顶,凯罗尔大叫着:“我不是洋娃娃,不是你们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的!伊兹密王子,我不和你结婚,你永远也别想得到我的心!”她转身就跑,直奔大门,门外守卫的兵士刷地挺出长矛,她的手腕擦上了矛尖。
“不许弄伤她!”伊兹密大步走过去,兵士们收起长矛,退了下去。
伊兹密看见那皓玉般的腕上一道血痕,微一皱眉:“何必这样,尼罗河女儿!”
“王子!”报信兵在外禀告,“密探已经探明,曼菲士王率一万余兵士,离开德贝,穿过沙漠直往亚述城去了。”
去亚述?凯罗尔愣住了,曼菲士为什么要去亚述?啊,比泰多已经和亚述结盟,伊兹密王子把我抓到比泰多来,曼菲士却去了亚述。难道这是个计谋,亚述王让曼菲士误以为我在亚述,诱曼菲士进入圈套?曼菲士一定心急火燎地赶去救我!不,曼菲士,不要去亚述,我在比泰多呀,曼菲士,不要去亚述!凯罗尔向门外扑去,伊兹密在后面搂住她,凯罗尔泪水迸流:“曼菲士,我在比泰多,我在这里呀!曼菲士,不要去亚述!”
伊兹密痛楚地轻喊:“不要再想曼菲士了,尼罗河女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曼菲士,救救我呀!曼菲士,不要去亚述,不要去亚述!”凯罗尔哭泣着,伸长了双手,似乎想挽回一个她无法挽回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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