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琼谈判的价格为1城100万,算是‘友情价’,威国除了城池的费用之外,还得承担之前军士的粮饷,文琼并没有狮子大开口,按照10万人每人50两的费用,一共收取500万两,加上第一批出售12座城池,一共1700万两。
威国的税收同渠国、风国差不多,一年大概1000万左右,掏出1700万算是很吃力,但并非给不起。
双方对于方案都是很满意,文琼获得了1700万两堵住了渠国财政缺口,威国只是损失‘一点’钱财和物资而已,确保了城池不失。
随后文琼提出的迁移方案,威使脸色一变,但是一想到之前国书上的承诺,加上文琼已经让步,给予了百姓自行选择的权利,所以威使还是同意了文琼的方案。
威使想要干涉都没有办法,名义上两郡之地现在还属于渠国,目前还没有进行结清尾款,毕竟1700万两太多了,威国除了真金白银之外,只能用其他的物资来凑数,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全部运输到渠国。
对于是否迁移到渠国,威国两郡的百姓显得有些犹豫,渠国的政策显然更好,但是必须要离开故土,留在威国的话,就必须抗住‘剥削’。
最终绝大多数的百姓还是选择了迁移到渠国,两郡一共足有120万人迁移,这下又让渠国的人口变多起来。
渠国目前不缺土地耕种,倒是急缺劳动力填补空缺,这120万人倒是能够分配。
针对珊泽郡闯关的百姓,文琼本想着全部迁移回原地,但是易衡表示除非提出返回原籍,否则就安排在筱风和云泽两郡,不需要全部遣返送回,一来过于麻烦,二来筱风郡需要大量的人口耕种、建设。
目前渠国和风国的人口合计达到了1000万之巨,人口数量非常惊人,并且人口增速非常迅猛,每月郡县上报的新出生人口,让易衡看得心惊胆战,虽然有一部分是补录,因为之前风国政策的原因,导致大量的人口存在逃籍的情况,如今新法之下取消了丁税,摊丁入亩,补录户籍的人员肯定有许多。
易衡看完将作少府的折子之后,说道:“实在是太贵了,削减一点,不用建设太大。”
将作少府主治宫室、宗庙、陵园、土木等事,不属于三公九卿,但属于列卿,秩二千石与郡太守一样,自然也是高官。
将作少府曹杊说道:“大王,百万的预算已经很少了,不能在削减了。”
易衡摇头说道:“还是太高了,一年的财政税收不过千万,你就要用一百万来修建王宫,你可知道财政赤字有多么严重?各地郡县都在找少府范衢伸手要钱,我要是花百万巨款修建宫殿,怕是少府第二天就要来找我拼命。”
曹杊尴尬地说道:“大王乃一国之君,按照风国以前的惯例,全国税收两成将会划入少府,一百万实在是很少,并不算多。”
易衡直接把折子丢在地上,意思很明显,曹杊只得捡起,拱手说道:“大王,70万两已经是极限了。”
易衡打断道:“最多50万两!你可知道新建一座县城,朝廷的花费也就是50万两而已,我都说了,不要把王宫修建得太大!”
曹杊硬着头皮说道:“县城是县城,宫殿是宫殿,两者的功能和结构完全不一样,大王不能以县城的标准来要求宫殿。”
易衡说道:“60万如何?真的不能太多了,少府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非要让孤当众被少府训斥,你才高兴吗?”
曹杊无奈地说道:“臣明白,马上就去修改呈给大王过目。”
易衡挥手示意曹杊下去吧,目前易衡暂时居住在风世子的府邸内,朝议、廷议等自然也在其中进行。
世子的府邸占地还是非常大,规格远超丞相府,易衡对此已经很满意了,要不是考虑到将来的问题,他都不打算修建宫殿。
曹杊前脚刚走,后脚少府范衢就来拜见易衡,直接提出风国财政一塌糊涂,甚至不如渠国,国库空虚无比,前段时间查抄充公的钱财已经完全快要不够用了。
易衡大惊失色,问道:“怎么可能?光是秦珲、典珏两人加一块都有500万两了吧,之前少府里没有余额吗?”
范衢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有余额,但是给完郡府之后,瞬间就空了,目前国库没有余钱,还有不少的负债。”
易衡说道:“还差多少缺口?”
范衢说道:“2400万两!”
易衡感觉无语,这还是抄家无数的结果,风国之前的财政到底有多么糟糕!导致查抄了上千万两之后,还有如此大的缺口。
范衢继续说道:“大王虽说剔除了一个郡的行政官吏,但是在高薪养廉的加持下,以及大王减免了三年农户的税赋,所以目前的财政已经入不敷出,哪怕什么都不修建,依然是不够用,更不要提,大王需要修建的土木工程、漕运水利颇多。”
范衢停顿了一下,说道:“目前更为严重的乃是人口的问题,取消丁税是好事,新法内的各种政策更是好事,极大减轻了百姓的负担,但是人口增长的实在是太快了,臣已经阅读完了新增户籍的报告,风渠两国虽大,但是也容不下千万人口。”
易衡连忙说道:“长丰郡,孤已经派人屯田镇边了,长丰郡疆域极为广阔,能够耕种的田地颇多。”
范衢摇头说道:“依然不够,哪怕北境之地全部开发,依然无法解决口粮,大王不要忘记了,我们除了养活黎民百姓之外,还得储存战备,军士、战马消耗的资源颇为严重,但是又不能继续削减军士人数,目前我国军士的数量已经非常少了。”
易衡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士绅被他得罪了一大片,想要提升税赋非常困难。
黄以默同样没有太多的方法,只能说从其他诸侯进口商品,随后在风国贩卖,只能以此来提高消费金额,间接拉动税收。
易衡现在有些后悔,之前杀乡绅豪强杀得太狠!导致他与乡绅的关系非常僵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新法有利于农户、百姓,不利于乡绅,乡绅现在恨不得生吞了易衡,就是因为易衡的一系列政策,导致乡绅手里拥有大量的田地却无法高价租赁出去,想要贩卖回笼资金,也找不到下家,只能贱卖给朝廷或者低价租赁给农户。
现在要指望着商贾帮助易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无奈之下易衡只能招来了公孙施、崔炎商议此事。
崔炎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提出加大贸易线路,或者说提高专营的价格,以此来达到税收平衡。
公孙施否则了崔炎的提议,说道:“提高专营的价钱,看似很合理,实则变相加重了税赋,这与新法提倡的内容相违背,新法就是为了减轻百姓的负担,提高盐、茶、酒等专营的价格,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不能提高专营物品的价格,提升商业不太稳定,最好的办法还是得缓解耕田区域的压力。”
易衡比较认同公孙施的话语,商业有局限性,没有农耕来得实在,老百姓可以不喝酒,但是不能不吃饭,所以耕田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公孙施兼修说道:“目前来看的话,长丰郡的回归以及北境的开发,算是暂缓了耕田的压力,但是从长远来看的话,土地已经到达了极限,所以大王可以准备扩张土地了,同时继续稀释草原氏族的影响力,以此来确保渠国长治久安,永远在大王的治下不会叛变。”
易衡眼前一亮,渠国的问题非常顽疾,易衡一直都想彻底解决,但是各个方案的效果都不太好,连忙让公孙施继续。
公孙施说道:“密国疆域不大,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拿下密国并入到版图内,可以得到一些土地用以耕田,并且密国一直庇护在风国之下,常年没有经历战火,可谓是富得流油,拿下密国之后即可获得海量的钱财,用以解决财政的赤字,最为关键的就在于稀释渠国氏族。”
易衡频频点头,说道:“妙啊!拿下密国,一扩张版图,缓解耕田面积不足的问题,二密国的财富可以尽收国库,缓解财政赤字,三还能稀释渠国氏族,真是一举三得!”
崔炎打断道:“臣有一事不明,如何稀释渠国氏族?”
易衡已经悟透公孙施计谋的深意,说道:“很简单,占领密国之后,可以驻扎军士防守,渠国游骑将会远离渠国本土,毕竟密国与渠国之间隔着云泽郡,再其次,可以用牧区不足的缘故,迁移一部分牧民到密国放牧,本来渠国牧民的人口占比已经跌落不到二成,经过迁移划分之后,估计不足一成。”
公孙施继续补充道:“并且除此之外,臣还有其他的手段,进一步削减渠国氏族的影响力,以此来达到同化和大融合,彻底灭绝渠国的后患,让渠国完全掌控在大王手中。”
易衡认为非常好,马上开始拟出诏令,命令乌槐带领游骑出征密国,并且让文琼派出一些游骑准备支援乌槐。
名义上这次的征伐属于渠国发兵攻打密国,跟风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明白人都知道,这就是风君易衡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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