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舟沉了几分视线,将落在长安头上不久的花环拿了下来,一把拉住长安手,疾步离开了。
“……”
“姐姐,姐姐,你这是作甚?”长安跟着柳轻舟步子走,这是哪儿,貌似是那个姻缘庙。
柳轻舟一言不发,衣摆随着步子荡过,起了一层涟漪,漫过长安浅蓝色襦裙边想擦而过。
“不许带。”
一路可谓是飞奔,到了姻缘庙在门前,柳轻舟低着头闷闷道:“不许带。”
长安眨了眨眼,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敢情这是……
“为什么不可以,不是挺好看吗。”看着柳轻舟一脸扭捏,心里顿时升了些许戏弄之意。
柳轻舟抿抿唇,不说话,长安可是清楚感受到柳轻舟握着已经手掌已经出了不少汗水,有意无意摩擦而过,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长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脚捧住柳轻舟的脸,让他看着自己,随后轻轻吻了上去。
只是蜻蜓点水,很浅很浅一吻,没有任何欲望,任何戏弄之意。长安舔吗舔嘴角,笑道:“茉莉花,是姐姐的味道。”
柳轻舟面容有那么一瞬间错愕,不过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盯着长安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长安主动牵着他的手进了姻缘庙,道:“别问我为什么,我只是在那刻,单纯的想亲你。”
这里果真如那位老婆婆所说一样,今儿人很少,进门后便是一处花圃花园,偶尔零零落落两三个人过去,皆是男女在一块儿,手牵手,笑容甜蜜。
长安问了扫地的大爷那扇门在什么地方,大爷说那扇门名为灵犀,只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情侣才能打开。
长安听了兴趣更甚,迫不及待去了,便在这处花圃后面。
过了几棵已经不怎么盛开的桃花树后,两侧零落不少其他高大花卉,开的正是好看,高高大大,粉粉嫩嫩一片,百花娇纵,繁华一片,光是看着便让人心生欢喜。
“就是这儿才对,姐姐。”走了十多步果不其然有一扇只有一人高,半人宽的门在那儿好生矗立。
应该就是这儿没错了。
这扇门做的也是精巧,开中间是纹百花,两侧则是牡丹,两朵艳丽,被雕刻栩栩如生的牡丹在那儿好生站着。
一把锁,没有钥匙,没有开的地方,只有没有蕊的锁芯。
“制作倒是精巧,看着也挺好,怎么用的。”长安摸了摸光滑下巴,状似思索会儿:“莫不是直接推开。”
说着便是轻轻推开了门,奇怪的是这门虽然没有钥匙,推一推自己似乎便开了。
入眼便是一处竹屋,不小院落,里面有一个秋千,种植不少蔬菜,两棵樱花在门前竖着,风一吹便是飘飘散散不少花瓣下来,落在青青草地上耀眼的紧。周围依山傍水,虫鸟飞明,偶尔还有兔子跳过,嘴里啃着胡萝卜摇曳。
长安看了会儿,笑道:“我知道了,这是姐姐的梦。不过姐姐人呢?”
她四下看去,便见到柳轻舟手里拿着两本古卷从外面回来,褪去了清山殿道仙海棠百素袍子,穿着一身粗衣,身姿道骨偏瘦,倒是将这普通不过的衣服穿成了名流之风。
竹门“咯吱”一声被推开,未来长安接过柳轻舟手里的古卷,拿着帕子轻轻给柳轻舟擦掉额间汗水,她的目光是那么柔情,眼里仿佛能溢出水:“今儿如何,那些学生可是听话了?”
柳轻舟揽住未来长安回了屋里,嘴角扬了弧度:“还好。”
未来长安轻轻一笑,将头依在柳轻舟肩膀上,撒娇道:“抱着我。”
柳轻舟弯了眉眼依言抱起,动作轻柔至极,怀中抱着似乎便是这个世上最珍贵不过的宝。
“有了身孕就别老是下床,大夫说你需要长休息,性子万不可这般调皮。了。”
未来长安不满道:“现在就只知道担你柳轻舟的儿子,将来若是生下来,还有我的地位吗,恐怕你都要将我忘记了。”
柳轻舟笑着摇摇头:“不会,孩子是孩子,你是你。”
未来长安笑了,窝在柳轻舟怀里,笑的那么幸福。
这种笑是自己都未见过的,眉眼仿佛都是一滩水,望着这个人心便成了绕指柔。
长安摸摸鼻尖,心道:原来这才是柳轻舟真正喜欢的生活,归隐,似乎也是不错。
她看到了柳轻舟最美的场景,梦里有她,有未来,柳轻舟这是真心喜欢自己。
那她呢?柳轻舟看到的梦是什么样子的。
柳轻舟来到一片花海,这里漫天遍野,一眼看到,认真的都是花,各色花儿。眼里的,甚至吸入空气,气息都是香甜味道。
这里没有一个人,只有一片花,蓝天白云,以及暖暖的风。
柳轻舟似乎能看到一身蓝衣的长安摘了不少花儿捧在手里,随风笑着,在这片诺大花海中奔跑。
很美,太美了,迷离不真实。
竹屋。
长安在外面站了许久都不再见里面有动静就要离开,彼时一时天翻地覆,她错搁了时间。
“长安,今儿你必须死。”
“长安,不要,不要啊。回头,不要再继续走了。”
这些人是谁,密密麻麻一片,她看不清,可声音是那般无奈,撕心裂肺。
她顺着这些人目光看去,悬崖边上满身是血的自己无助被破跳下悬崖,脸上荡是死灰,是绝望。
“是你们逼我的,逼我的啊。”
“不要。”那个人转身毫无留恋跳下万丈悬崖,她看不清了,只能下意识的出声阻止。
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抓不到,连那人衣角都没碰到。
“长安,长安。”
是谁在唤她,好温柔。
对了,这是梦,这只是梦而已。
柳轻舟已经抱着她离开了灵犀门,到了姻缘庙门外。
长安迷迷糊糊睁开眼,触手一片湿润。
她哭了。
柳轻舟抱着她,眼里温柔和担忧不是假的。
对对对,这才是真实,柳轻舟还在,自己还好好的。
可,为何她那么想哭。
“姐姐。”长安趴在柳轻舟肩头,泪止不住流下,沾湿了柳轻舟一方衣角。
她想哭,心里闷的难受,只是梦,却是如此真实。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那些人要杀她,为什么,为什么?
她想不通,忆不到,亦是想不通。
柳轻舟没有问她为什么,究竟看到了什么,抱住她轻声安慰,轻轻拍打后背为她顺气。
清山殿今儿是柳岩任出关日子,好巧不巧离开清山殿前去江湖为柳轻舟寻找克制阴寒解药的柳轻舟师弟袭寄回来了。正阳几人昨日便是闻到消息,今儿一大早收拾好清山殿,上上下下打扫干静候袭寄归来。
半晌午,袭寄一身黑衣踏过青山落在清山殿,他身上空无一物,甚至连个包裹都没。人潇洒的紧,眉眼带着两分温柔笑意,明是男子却却是风雅至极,一举一动,谈吐文雅都带着一股修养之气。五官俊美异常,不同于柳轻舟清冷似乎有些不近人情,袭寄第一眼给人一种亲切感,笑也不是楚幕那般偶尔自带风流,他的笑不会让人觉得太过轻浮,或者心里有多高兴,仿佛这人天应如此。
正阳激动的差点落泪,如今两个清山殿颜值存在,看他楚幕师兄日后如何还能拿他那张脸说事。
“二师兄,恭候多时。”
袭寄笑道:“几位师弟其实可以不必在外等,总归是要进去的。”
“一年未见,我们甚是想念师兄,故此想早日见到师兄。”正阳让人路,道:“师父已在阁中等候,二师兄你还是先去探望师父吧。”
袭寄点点头:“也好。”
柳岩任静心打坐有一会儿了,门没有关,外面略有些炎热骄阳射进屋,带三分暑意。
袭寄进来没有发出声音,轻手轻脚站在一侧等会柳岩任结束打坐。
过了一会儿,柳岩任缓缓睁开眼,道:“来了多久?”
“回师父的话,并未有多久。”
柳岩任看了袭寄两眼,笑了笑,微微扬起的弧度让人看不出到底是真高兴还是如何:“真是一点都没变。一年了,不短不常,可学到什么?”
袭寄恭敬回道:“回师父的话,徒儿这一年里看过不少山水,体察不少民情,人间不似师父所言那般美好,也不似江湖传言那般血腥。”
“苦苦乐乐,人心善念欲望无时无刻都有,师父也只说了美好,只是局限。看你眉宇带了几分自信,想来这一年过得还算乐趣,这次回来就在清山殿多呆一阵子,你大师兄一个人吃力。”
“是,师父。”袭寄四下看了眼,道:“轻舟应该不在清山殿吧?”
柳岩任道:“的确不在,北城那边出了点事,轻舟和楚幕去解决了,算算时间这两日应是要回来的。”
“最近整个人间都不怎么太平,丧尸,瘟疫四处都是,师父这儿可也要加强防范,以防怀有不轨之心的阴鬼人弱中探查。”
柳岩任应了声,二人无言沉默会儿,最后还是袭寄开了口:“师父为何不问问徒弟有否找到可以治好轻舟病情丹药?”
柳岩任不急不慢道:“你不说,我又何必问。况且你的事多半都是告诉轻舟,经轻舟之口师父才知道。你和轻舟算是无话不谈,与师父我,不起冲突就好。”
袭寄浅浅一笑,道:“师父,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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