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语嫣要容枝枝的珊瑚、夜明珠、鎏金冠,容枝枝可是没答应给呢!
刘氏母女放光般的吸血眼神,也落到了容枝枝的身上。
容枝枝早就料到了覃氏会有这一出,便是笑笑道:“婆母,我是有几件宝贝,但那都是留给孩子们的。”
“您也知道,玉姨娘已是怀孕了,等孩子出生了,我这个做母亲的,总不能什么体面的东西都不赏给世子的第一个孩子。”
“再有,表姑娘过门了,日后给世子添了一儿半女,儿媳不也得给赏给她的孩子?”
“表姑娘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将来恐是不止生一个,那些宝贝不都是表姑娘的子女的,表姑娘你说是不是?”
容枝枝这话,将覃娉婷说得满面红霞。
覃娉婷一直便想嫁给齐子赋,因着觉得齐子赋相貌出众,而且还是侯府的世子,如今虽然是做妾,也勉强也算是圆了心中所想。
她毁了脸的时候,便已经觉得人生完了,能有这个出路已经很满意了。
又被容枝枝这样描绘了一番前景,她只觉得美好极了,便红着脸羞涩地道:“世子夫人快别说了!”
这模样,哪里还有抢宝贝的心思?
倒是覃氏狐疑地看了容枝枝一眼:“给孩子们?你有如此好心?”
这几日容枝枝可是一直在给自己添堵,给府上添乱。
容枝枝脸都不变地撒谎:“儿媳未来自然是要指着府上的孩子的,将他们都养好了,个个心甘情愿地叫我一声母亲,我未来也是有靠了,不是吗?”
覃氏听了,纵然心里对容枝枝颇有疑虑,可倒也觉得有理。
便是撇嘴道:“行吧!”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她放过容枝枝了,容枝枝却是没有放过她。
见着刘氏的眼珠子转着,仿佛还在盘算什么。
容枝枝又道:“婆母手腕上的那个镯子,是信阳侯府的传家宝,小叔拿来要给我,婆母还不同意,非得抢了回去。”
“想来是我这个儿媳,不得婆母喜欢所致。按理说既然是传家,那自然是传给嫡长媳的。”
“表姑娘既然是婆母的侄女,未来又是世子的妾,想来婆母对表姑娘是再没有不满的。不如这个镯子,我就让贤给表姑娘吧!”
覃氏:“?”
她眼睛都瞪大了。
容氏这个贱人,让贤就让贤,拿自己的东西让贤?
容枝枝说完之后,那母女两个的眼神,便落到了覃氏腕上的镯子上,可别管容枝枝是不是有什么宝贝,那都是还没见过,自也是说不上有多好。
可覃氏那个水头极好的镯子,可是直直地落到了这母女二人的眼里。
覃娉婷道:“姑母,既然世子夫人都愿意让贤给我,不如您就……”
覃氏气得脸都歪了:“她让贤什么?这是我的东西,她凭什么替我让贤?”
刘氏没好气地道:“你都已经这把年纪了,身体也素来不好,传家宝你还不传下来,是想留着做什么?难不成是打算带进土里吗?”
“世子夫人都摆明了不要了,你还舍不得拿出来,这是何等道理?莫不是轻贱我女儿不成?若是这样,你仔细我将有些事情嚷嚷出去,如此都别想好了!”
“我告诉你覃氏,我已是忍了你很久了,若不是外甥媳妇明事理,一直为我女儿说话,叫我知道这府上还有个能议事的人,我早就想与你同归于尽了!”
容枝枝听到这里,眉梢挑了一下。
这个“有些事情”是什么?
覃氏还有什么事,是众人都不知道的?
覃氏听到这里,明白了刘氏想说什么,脸色渐渐变了,咬牙切齿地道:“行!老身可以给她,但是也得等她过门的时候再说!”
刘氏:“不行,你现在就要给!”
两人眼看又要闹起来了。
容枝枝仿佛想起来什么:“哎呀,小叔今日要去拜会徐先生,想来也快回来了,大抵会去兰苑找我,婆母和舅母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覃氏气得脸色发青。
这个小贱人给自己惹了一大堆麻烦,惹完了她自己倒好,有事要先走了,留下自己被刘氏刁难!
刘氏纵然可惜没弄到容枝枝的好处,但她也清楚容氏作为京城第一贤妇,不是好对付的。
便是道:“今日真是辛苦外甥媳妇了,你若是忙就先去吧!剩下的事,我再与你婆母自行商讨便是。”
容枝枝笑笑,起身一礼后,便离开了。
已经走出去老远,还听见长寿苑那边在吵嚷:“镯子现在就给我们带走!”
“不行,等过门再说!”
“谁知道过门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反悔了?”
“那老身怎么知道婚事会不会有变数,你女儿没进门呢?”
……
待到吵架的声音渐渐远了。
容枝枝也带着仆从回到了兰苑。
朝夕颇有些不明白,问自家姑娘:“姑娘,那个镯子早给晚给,又有什么区别?覃家舅母这是在闹什么?”
容枝枝:“若这会儿就给了刘氏,便也算作是聘礼的一部分了,将来带不带回侯府,不就是刘氏的一句话吗?”
朝夕瞪大眼,难以置信地道:“您的意思是,刘氏会扣下覃娉婷的聘礼?”
“可不管怎么说,那覃家原也是做官的,也是留了几分声誉在的啊,若是扣下了聘礼,日后,日后……”
容枝枝笑看她一眼:“日后如何呢?覃家也只覃娉婷这一个女儿能在台面上见光,她的婚事也已经定下了。”
“便是覃家的名声坏了,也不会影响其他孩子的婚事。”
“刘氏肚子里的孩子是见不得人的,自然也不会以覃家的名义养着。那覃府的名声,刘氏还有什么可顾的?”
“一个早已没有用处的覃家名声,和自己下半辈子和和美美与俊美小郎君偷偷恩爱的好日子,你觉得刘氏会如何选?只要脸皮厚一些便扛过去了。”
“覃氏最后肯答应,想来也是因着以为,这份聘礼最后还是会抬回侯府的,等覃娉婷过门的时候,一看没带回来,覃氏的脸色怕是极为精彩。”
“这个她素日里放在心上的侄女,想来也是不香了,在她跟前也不得脸了。”
覃娉婷不是总想嫁给齐子赋吗?不是喜欢与自己过不去吗?从前不是总是茶里茶气地说:有覃氏做婆母的人,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以这话,把覃氏哄得高高兴兴吗?
容枝枝就成全了她的念想和福气!
朝夕唏嘘道:“可刘氏就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吗?她真的那样做,她女儿在侯府怕是再也抬不起头了!”
容枝枝:“先前我也担心刘氏心疼女儿,聘礼还真的抬回来了,令我白忙活一场。可朝雾不是说了,这两日还瞧见覃氏与狂徒见面。”
“覃娉婷的脸伤了,哪个在乎孩子的母亲,会有心思在这个当口出去与狂徒吻得难舍难分?如今刘氏的眼里啊,怕是只有狂徒和自己腹中的骨头了!”
“说不定这几日来闹事,给女儿出头是小,主要还是为了打秋风,闹些好处回去养着小郎君呢!”
朝夕抚掌期待道:“待覃氏知道,自己的嫁妆,被背叛哥哥、背叛他们覃家的嫂嫂,拿去养了小白脸和孽种,还不得怒发冲冠?”
原来这才是相爷的用意?
想来相爷这番心思,也只有她家姑娘这么聪明的人,才能接得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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