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朱常洵与朱审烜等人眼眸骤然亮起!
妙啊妙啊!
成国公不愧是成国公。
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出问题的人!
成国公如此之言,简直就是刁钻!
张溪知原本都被喷懵了,他听到这样的话,先是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成国公朱纯臣。
这真是朱纯臣这一介武夫竟然能够想到这样的办法?
厉害啊,成国公!
张溪知用一种刮目相看的目光,看向成国公!
朱纯臣满脸骄傲之意,仿佛在说,让你们这些文臣看不起我!
这回该轮到你们惊讶了吧!
成基命与刘煜等人也惊了,朱纯臣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
不过,成基命只是惊讶稍许,便站出来,呵斥道:“成国公,现在陛下说的是新商税,你为何要弹劾太子!”
“你眼里还有君父吗?”
“陛下,成国公言语不尊君父,请将他赶出去!”刘煜附和道。
而张溪知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成基命这是想要将话题往新商税上扯。
他怎么能如成基命所愿。
朝政之事,想要搅黄一件事情,那就是和稀泥!
现在怎么能让成基命他们将话题又扯回到新商税呢?
张溪知连忙说道:“陛下,首辅此言差矣,太子殿下刚才所言的难道不是借着新商税来诅咒大明会亡国?”
“难道不推行新商税就会亡国?”
“太子殿下如此数典忘祖,其心可诛!”
“首辅,你不要混淆视听!”
“没错,首辅,难道新商税这么厉害吗?”朱纯臣也乘胜追击,道:“假如新商税真有这么厉害,那么汉,隋,唐,宋,为什么不实行新商税!”
“其次,太祖制定士农工商,其本意是让天下之人,各司其职,为大明做出自己的贡献,其中商贾乃是不入流,我泱泱大明岂能与商贾之流争利!”
“难道太子所言不是危言耸听,不是违背祖宗!”
崇祯坐在龙椅上,听到这话,肺都快气炸了!
又是这一套!
这些人就会避重就轻,他想要做点什么,这些人要是不同意,不是拿祖宗说事,就是颠倒是非。
最后,导致他什么事情也做不成!
可恨!
可耻!
崇祯不住紧握着双拳,双眼通红,很是愤怒!
好在,朝堂上还有成基命等朝臣站在朱慈烺这一边。
“张大人,既然你说起有何关联,那我便跟你好好说一说!”
成基命面色阴沉的说道:“按照你的意思说,是不是只能征收农税?”
“可是自万历年间开始,天灾不断,朝廷的税收一次比一次少,这才有了三饷,有了各种杂税,就是为了充盈国库!”
“大明的农民已经苦不堪言,如若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大明的农民会承受不住,介时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
“如若再不作出改变,大明的农民可是要造反的!”
“陕西与山西就是最好的例子!”
“难道你对这些都视为无物吗?”
成基命虽老,可是声音却如洪钟般,震响在大殿里。
不得不说,成基命的话,说到问题的根本上,可张溪知与朱纯臣等人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十分的得意。
只要不说新商税,只要不推行新商税。
其他的随便说!
张溪知冷嘲热讽的笑道:“首辅大人,我看你就是危言耸听,按照你这个说法,你也是说大明快要亡国了?”
“陛下,首辅大人如此诅咒朝廷,其心可诛,请陛下治首辅的罪!”
“不然,今日陛下不惩处,明日天下谁都敢说大明要亡国了!”
张溪知话音落下,朱纯臣等人立即就站出来附和,道:“请陛下治首辅的罪!”
“张溪知,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诅咒大明!”
“你这是在胡搅蛮缠!”
成基命被气的不轻,满脸涨红,吹胡子瞪眼的。
“张大人,难道在你眼里,我等朝廷大臣,讨论朝政之事,就是在诅咒大明?”
刘煜冷声道。
“呵呵,我可没有说谈论朝政就是在诅咒大明!”
张溪知轻笑一声,十分不屑,道:“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有你这么就事论事的吗?”刘煜阴沉着脸说道:“你动不动就说这个诅咒大明,那个诅咒大明,还让其他同僚说什么?”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用说了?”
刘煜有些气急败坏,他以为自己脸皮很厚了,但是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清平的张溪知,竟然比他还不要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张溪知却依旧否定。
于是,双方就陷入扯皮阶段,刘煜讲事实,张溪知抛开事实不谈。
如果说刘煜就是拳头,张溪知现在就完全变成棉花。
再大的力气,都伤不到张溪知。
而张溪知和朱纯臣现在也算是玩明白了,只要有人提新商税,他们就往诅咒大明亡国为理由,直接封死对方要说的话。
你再说,你再说就是诅咒大明要亡国!
你说别的道理,他们就是一句话,危言耸听,我不听,我不听。
张溪知与朱纯臣等人完全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旁边朱审烜等藩王们看到这么多的朝廷大臣,在朝廷上吵的不可开交。
而政治立场与他们利益相同的张溪知他们还占据上风,让他们直呼过瘾啊!
不少的藩王和郡王都准备跃跃欲试!
“福王叔,你看是不是该轮到我们出手了!”
朱审烜低声询问道。
朱常洵神色淡淡,他可是经历过国本之争的,现在看起来激烈,可还不是时候。
现在处于和稀泥状态,还没有到最后关键时刻。
另外,相对于其他朝臣来说,不管是成基命与刘煜等人,还是张溪知与朱纯臣等人,他们这些藩王,从表面上看,是第三波人。
如果两方吵得不可开交,迟迟拿不定主意,可能会向他们藩王询问意见。
所以,朱常洵一点也不着急。
再者,现在张溪知他们还占据着上风,他们若是能够将新商税废除,自然也就轮不到他们开口说话了!
这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位言辞犀利的小太子,从刚才朱纯臣说话开始,就一直站在丹陛之上,神色淡然。
好像是刚才弹劾的不是朱慈烺自己,而是其他人,完全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旁人模样。
这让朱常洵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再等等!”
朱常洵缓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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