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今洗完澡，站在镜前，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穿内衣，裹着浴巾走了出去。
她的心怦怦直跳，看到傅云泽站在阳台的背影，刚准备说什么。
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一切。
迟今看向门口，眉心微跳了下。
傅云泽走过来，看着她的模样，敛下眼下的情绪，温声道：“先回卧室吧。”
她点点头，现在这样的穿着的确不好见人，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傅云泽已经打开了门。
“津知？”他的声音有些诧异，迟今的脚步更是停下，寒意顿时涌现。
周津知目光越过他，望向迟今，看着她只裹着一件浴衣的背影，扯唇一笑：“是不是打扰你们好事儿了？”
他虽然是在笑，可嗓音却是发凉。
听在迟今这里，让她的心不由慌乱。
她没想到，周津知竟然会找过来。
傅云泽察觉到他的目光，眉宇不易察觉拧了下，脚步微挪，完完全全遮住了身后的迟今，才开口问：“这么晚了，有事儿吗？”
周津知脸上笑意不变，掀起眼皮看他，漫不经心地说：“她在等你，不下去看看？”
她？
迟今眸光微动，走到转角，默默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傅云泽盯着周津知，眼底情绪变了又变，正想开口说拒绝的话，手机铃声就忽然响起。
看着熟记于心的号码，他薄唇微抿，虽然没有接，但不再犹豫，越过他走出了公寓。
周津知微侧了身体，为他让开位置，注视着他的背影，眉梢微动。
等到傅云泽的电梯走进电梯，他才收回目光，走进公寓，看着转角那道躲起来的身影，似笑非笑道：“事实证明，他抛弃你了很多次，不是吗？”
迟今低垂着目光，听着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没有吭声。
“不想看看他是去见谁了？”
周津知走到客厅，看到茶几上那盒未拆封的避孕套，眼睫微抬，语气丝毫不掩嘲讽：“用孩子都换不来你想要的婚姻，你觉得用一层人造膜，就能让他娶你？”
他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是在戳痛迟今的心，迟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嗓子发涩，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周津知单手抄兜，一步步走向她，然后在她面前停下。
“抬头。”
他居高临下睨着她，看着她浴巾领口的真空沟壑，听不出什么情绪嗤笑了声：“费尽心思，还真是够蠢的。”
迟今眼睫微颤，尽管觉得特别难堪，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让你抬头，听不懂？”
周津知抬手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不得不扬起头。
他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饰，鄙夷的视线也明晃晃刺在迟今眼前。
她努力克制着眼里涌出的泪意，艰难出声：“这样有意思吗？”
周津知嘲讽的目光不变，盯着她眼里的水光，笑了笑：“让你准确认清自己，不好吗？”
“认清了，然后呢？”
迟今也来了倔脾气，毫不相让迎着他的目光，一鼓作气地说：“就算我做他的备胎，我也乐意，和你有关系吗？”
周津知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声音冷下来，警告她：“迟今，有点完。”
“这句话我应该送给你才对！”
迟今眼底浸有泪意，努力保持着声音平稳，移开目光：“你是听不懂话吗？我说我讨厌你，你为什么非要凑上……”
“讨厌我，就去做傅云泽的舔狗，嗯？！”
周津知捏着她下颚的手，改为握住她纤细的脖子，将她拉到身前，沉声逼问她：“你觉得这样好，是吗？”
他的动作不轻，迟今觉得呼吸渐渐变得困难，泪光浸湿眼睫，她怎么都不肯服软：“对，我就是觉得这样好！”
她这句话说的很困难，盯着周津知彻底沉下的脸，固执继续开口：“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很多时候，她其实很有眼色，懂得怎么服软，就像现在，她明明知道该怎么顺好周津知的脾气，但就是不想那么去做。
周津知握着她的脖子的手逐渐用力，盯着她慢慢泛白的脸，胸膛剧烈起伏着，没有出声。
迟今因为呼吸困难，挂在眼角的泪也随之滚落下来，就在她意识渐渐薄弱的时候，周津知忽然放开了钳制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影微晃，靠在墙壁上，捂着脖子轻咳了几声，才开始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就在上一秒，她真的有一瞬觉得周津知道会掐死自己。
“穿衣服。”周津知不再看她，转过身体，气息不稳的点了支烟。
迟今没动，无言与他僵持。
半晌，周津知烦躁将烟拧灭，不再和她多话，脱下身上的外套，不顾她的反抗，披在她身上。
“我不穿！”
迟今推搡着他的手臂，但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大步扯着往公寓外走去。
“放手！”
他的力气很大，迟今所有的挣扎都变得微不足道，根本撼动不了分毫，最终只能由着他拽着自己离开。
快要入秋的夜晚，寒风瑟瑟。
迟今的长发被风吹起，带来浑身冷意。
周津知完全不顾及她，阔步扯着她走到车前，然后打开副驾驶门，将她带到了车里。
迟今摔在座椅上，刚想爬起来打开车门，车子就先一步被周津知落了锁。
“你凭什么这么做！”
她所有的怒斥反抗，都被周津知无视到底。
油门踩下，车子疾驰而去。
迟今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眼睛又干又涩，鼻子更是发酸的厉害。
半个小时的路程，今晚周津知攒着火气，只用了十五分钟。
一路上，他极限超车，迟今紧紧咬着，死都不肯说一句软话。
直到回了他的公寓，刚进去，迟今就被他抵在了门上。
公寓没开灯，只有朦胧的月色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拉的很长。
“迟今，你说一句错了，会死是吗？”
周津知的声音咬牙切齿，盯着她倔强的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说话！”
迟今紧紧抿着唇，哪怕清晰感受到他的怒气，但就是不愿意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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